魏明緋幾乎啞然失笑,“義兄這話簡直有趣,又不費什麽功夫,我正好打發些時間。”
“若要打發時間,讓小玲帶你去南越的集市逛逛玩玩,為何要去做那費力的事情?”卡利姆正色道。
“傅宴若是有空,也會帶我去的,”魏明緋道,“隻是最近他或許沒有時間,我們便各忙各的。”
二人客套兩句,魏明緋便辭行離開,卡利姆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心中升起一股別樣的思緒。
這個女人似乎夾雜著南越女人的勤懇,與大周女人的嫵媚柔美,十分令人心動。
次日,傅宴便開始著手準備操練一事,他仔細看過南越軍隊的情況,腦中已經有了計劃,在卡利姆的組織下,二人與數名副將一同商討操練之事。
不出他所料,眾人對他所說並不感興趣,甚至在座上便表示出不屑。
“此事父皇已經同意,諸位還是好好配合。”卡利姆朝眾人道。
但是眾人的神色依然沒有改變,還是那般不屑。
傅宴眸光微轉,他不相信卡利姆平日便是這般治軍,但是眾人態度為何沒有轉變,必然與卡利姆的態度有關。
由此可見,卡利姆對此事也不讚同。
這般下去,不要說操練,就是推行都很艱難,而大戰在即,每天浪費的都是勝算,自己還如何依靠南越打回大周?
傅宴沉吟片刻,道,“我隨行也帶了數十名將士,今日便對南越的戰士們對決一場,如何?”
一聽這話,卡利姆與眾位副將均是眼前一亮,朝他看了過去。
“若是南越的將士們贏了,我便不再提及此事,”傅宴淡聲道,“若是我的那些隨從贏了,那麽諸位便要聽從我的建議,各位意下如何?”
幾名副將已經摩拳擦掌,躍躍欲試,他們根本不相信傅宴那幾名隨從,能夠贏過訓練有素的南越騎兵!
“一言為定!”
“我還偏要看看誰能贏!”
“若是輸了,可不許抵賴!”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說道,傅宴目光掃過在座眾人,微微勾了勾嘴角,“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雙方立刻前往準備,傅宴從那些人中挑了二十人,向他們簡單講了戰術,那二十人平時也是訓練有素之人,一聽便明白過來。
而卡利姆對此事也十分重視,親自在軍中挑選了二十名驍勇善戰的騎兵,然後又對他們叮囑一番,這才讓他們上了演武場。
雙方在演武場內站定,而傅宴與卡利姆則在高台上觀看,一眾副將也是信心滿滿,隻等著看傅宴的笑話。
鼓聲響起,雙方立刻衝殺出去,南越的騎兵十分勇猛,馬匹也是訓練有素,卷起黃沙便朝大周的二十人衝過去。
而大周那二十人,一開始整齊站定,帶南越的騎兵一動,他們便立刻變換隊形,兩人一組,手持一種奇怪的兵器,靈巧地在馬隊中閃避鉤刺。
“那是什麽東西?!”有人忽然喊了一聲。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演武場上,隻見南越的一匹戰馬忽然向前撲倒,摔了個人仰馬翻!
“啊!咱們的騎兵竟然摔了!”
“不可能!大周人是不是使詐!”
“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卡利姆眉頭緊皺,目光緊緊盯著那匹翻倒的馬匹,可是還沒等他看明白,接二連三又倒下了兩三匹戰馬,馬上的騎兵摔落在地後,就被大周的將士擒拿了。
短短片刻的功夫,南越便折損了四五匹戰馬,而反觀大周,那二十人絲毫未損一兵一卒!
“還要再打下去嗎?”傅宴出聲道,“這情形應該已經看的夠清楚了吧?”
眾副將都沉默不語,絲毫沒有方才的囂張氣焰,卡利姆臉色陰沉,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他們也弄不明白,大周的將士是如何戰勝他們引以為傲的騎兵的,可是在這麽打下去,隻會輸得更加難看。
而卡利姆心中擔心的,卻是馬上就要開始的大戰,若是戰場上真的是這番光景,他們南越隻會輸得很慘!
“鳴金收兵!”卡利姆壓抑著怒氣喝了一聲。
鳴金之後,南越的眾人都有些喪氣,戰士們將受損的馬匹拖了下去,而眾位副將又與卡利姆和傅宴重新返回營帳。
眾人回了營帳之後都十分沉默,傅宴眼中也並沒有驕傲之色,隻是平聲說道,“方才一戰,我並非要打擊各位,而是想告訴你們,上了戰場你們將麵對什麽。”
眾人都低著頭,仍是不語,卡利姆沉默片刻道,“那麽依你所見,咱們要如何才能反敗為勝?”
“我已經整理了詳細的戰術,明日便發到各位副將手中,屆時咱們將戰士分作十隊,交叉演練,不出十日便能練得十分熟練。”傅宴道。
這一回,再沒有人陰陽怪氣,也沒有人心懷抵觸,都十分自然地便接受了傅宴的建議。
出了營帳,傅宴和卡利姆正要離開,卻發現魏明緋也在軍營之中,她身邊還站著可利亞,想必二人是到軍中給人診治。
傅宴快步朝她走去,而她正在替人診治,並未發現傅宴與卡利姆就在身邊。
卡利姆正要叫魏明緋,卻被傅宴製止,二人就在一旁靜靜看著她給戰士診治。
“這傷口必須要清洗之後才能上藥,”魏明緋一邊處理傷口,一邊給可利亞解釋,“若是不將傷口清理幹淨,上再好的藥也沒有用。”
“可是咱們向來不能觸碰傷口,那裏已經受傷,若是再觸碰它,豈不是要更加嚴重?”可利亞有些不解。
“這瓶中是清潔用的藥水,回去之後我會告訴你配方,以後你們一定要廣而使用。”
魏明緋說罷,將藥水撒在那戰士受傷的腿上,那戰士立刻痛得臉色煞白。
待藥水在傷口停留片刻,魏明緋便親自用紗布將腐肉擦去,連同惡心的膿血也一並處理幹淨。
卡利姆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她明明是尊貴皇室,竟然能親自下手替戰士處理傷口!
這在南越,幾乎是不可能的,皇室怎麽能給奴隸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