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也立刻望去,隻見雪地之中,幾人拖著一個龐大的黑色之物,奮力緩緩走了過來,而他們身後,漸漸看見一個紅色的身影騎在馬上!
“天啊!是黑熊!”
“這麽大的黑熊,還是第一次見!”
“這個天怎麽會有黑熊!”
眾人瞬間沸騰了,都驚歎黑熊巨大,一邊又猜測紛紛。
“這難道是榮恩郡王妃的獵物嗎?”
“這一隻黑熊便頂了那一堆獵物啊!”
“她一個弱女子,如何能捕獲這麽大的黑熊!”
元慶帝與沈皇後在上席看得一清二楚,心中也是不可思議,沒想到魏明緋竟然能捕獲這麽大且稀有的黑熊。
賽雅看著那黑熊,臉上也是一片吃驚之色,這樣的獵物,她還從未見過!
傅宴已經起身,迎著魏明緋走去,從招遠手中接過韁繩,替魏明緋牽著馬,臉色有些陰沉,“回府再處置你。”
“王爺勿怪,屬下也是聽從王妃的吩咐。”招遠忍俊不禁道。
“你別怪他啦,”魏明緋笑道,“是我讓他不許像你報信的。”
“你們都十分能耐。”傅宴臉色依然冷峻。
魏明緋上前,站在賽雅身邊,元慶帝看著她道,“這黑熊是你捕獲的?”
“是臣婦捕獲的。”
榮氏在一旁陰陽怪氣道,“郡王妃手無縛雞之力,怎麽可能捕獲這麽大的黑熊,我看定是找人作弊的吧?”
“太子妃好像盼著大周輸給南越啊?”魏明緋微微一笑,“還是太子妃不服氣,也要與我再比試一場?”
榮氏被她的話噎住,又見沈皇後目光銳利,大有製止自己之意,於是隻好閉了嘴,灰溜溜地在一旁坐下。
“願賭服輸!”賽雅公主冷聲道,“今天的比試,是我輸了!”
魏明緋見她這般爽快,淡然道,“承讓。”
賽雅此時心中甚是失落,不願再此多呆,行禮之後轉身便轉身離去,趙契亭趕忙跟了上去,絲毫不顧忌榮氏妒恨的目光。
“你今日做的不錯,”元慶帝看著魏明緋,麵色十分和霽,“既然贏了比試,替大周爭了顏麵,必然要賞。”
他本想借此磋磨魏明緋與傅宴一番,但魏明緋卻令他十分意外,不過她如此替大周長臉,元慶帝心中還是十分高興。
這場比試在眾人的議論紛紛中落下帷幕,林公公隨後將賞賜之物交於傅宴和魏明緋,三口箱子,想必頗為豐厚。
趙契亭與沈皇後交換了眼色,二人臉色都不大好看。
他們本來對賽雅公主抱了十足希望,然後沒想到結果卻令他們大吃一驚,趙契亭本來甚至安排了晚宴想要給賽雅公主慶功。
現下賽雅公主輸了比試,想必心情不好,這晚宴也就不知還能不能如期開席。
沈皇後目光落在伉儷情深的魏明緋與傅宴身上,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趙契亭有些悵落,準備離開圍場,忽然發現榮氏不見了身影,但也沒有當作一回事,徑直往自己帳中走去。
南越國使團的營帳中,賽雅悶悶不樂坐在帳中,圖南將軍守在帳外不敢入內,他十分清楚,賽雅心情不好時,任何人都不得打擾。
“我來瞧瞧公主。”一個聲音響起。
圖南將軍循聲抬頭,隻見一個衣著華麗的婦人站在眼前,笑得十分親和。
“公主心情不好,此事不願見客。”圖南將軍皺眉道。
“放肆!”依蘭嬌叱一聲,“這是大周的太子妃,奉命來看望公主,你怎麽可以隨意阻攔?”
圖南將軍目光閃過一絲猶疑,此人衣著十分富麗,想必真的是太子妃,若她是奉命探望公主,隻怕自己不好阻攔。
“不妨事的,皇後娘娘體恤公主,著我來陪陪公主。”榮氏笑得十分溫婉。
“太子妃請。”圖南將軍退到一旁。
榮氏進了帳子,隻見賽雅公主已經脫了騎射服,一身粉紫衣裙坐在帳中,更襯得她嬌美動人,榮氏心中不由得嫉恨。
難怪趙契亭要納她為妃,光是看模樣也是個上等貨色,榮氏臉上雖然笑得溫和,心中卻恨得癢癢。
“太子妃有禮。”賽雅公主十分不情願地起身,此刻她並不想見人,隻想自己好好呆一會,卻不知這榮氏過來做什麽。
“公主何必這般氣悶,不過一場遊戲罷了,不值得公主這般上心。”榮氏親昵地拉著她道。
賽雅不慣與人這般親昵,抽出手來走到一旁,做了個手勢請榮氏坐下。
“輸了就是輸了,我並不是那般輸不起的人,太子妃不必勸我,下回我定然還會贏回來。”賽雅公主倔強說道。
“那是自然,其實咱們又不是傻子,郡王妃那樣的力氣身形,怎麽可能獵殺那樣龐大的黑熊,不過是郡王怕她輸得難看,暗中操作罷了。”榮氏淡淡笑道。
賽雅公主抬眸望著她,細細品味她話中的意味。
來大周前,她便聽聞,大周宮中波雲詭譎,官眷間也鬥得厲害,母親曾叮囑她萬般小心,現在看來,這話並非空穴來風。
自己輸了比試,榮氏這位與自己並不熟稔的官眷,竟然打著安慰自己的幌子,來此挑撥她與魏明緋的關係。
她不由得想到之前魏明緋那件被毀掉的騎射服,又不知是誰嫉恨魏明緋,才下了這樣的黑手。
這般對比下來,她倒覺得,肯與自己名刀明槍比試的魏明緋,遠遠比眼前這位太子妃高尚許多。
“公主若是實在不忿,我也有法子令公主扳回一局,隻不過......”
不待榮氏說完,賽雅的臉色已經淡下來了,擺了擺手打斷她道,“太子妃不必在我這裏費心思了,我自幼便不喜歡這種勾心鬥角。”
榮氏一時語塞,繼而臉色微微有些發紅。
這位南越的公主也太不近人情世故了!
就算不願與自己合作,又何必把話說得那般露骨?
簡直令她下不來台!
“這怎麽是勾心鬥角,”榮氏尷尬開脫道,“公主遠道而來,本來也應該被禮為上賓,這件事原本就是郡王妃不通情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