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啟洲眼前一亮,但轉而又有些擔心,“可是咱們如何逃出去,他們人再少,也不會少於三人,你懷著身孕,咱們硬闖也不是辦法。”

“何須硬闖?”魏明緋笑了笑。

在山上時,四個壯漢都被她的藥粉撂倒,何況魏萱這些蝦兵蟹將?

她並不打算立刻便動手,這兩天先將養著,等到身子稍稍恢複再做打算不遲,而且,趁著這幾天的時間,好好摸清莊子裏的人手,也好替之後做準備。

一連幾日,都沒有人來為難他們,飯食也算送得及時,魏明緋此刻心中的掛念已經比先前少了許多,每天心情都十分不錯。

是日,她在母親身邊好好睡了一覺,一直到暮色垂垂時才醒過來。

這幾天,魏明緋已經細細看過外麵的情形,除了三五個把守的家丁,莊子裏似乎沒有別的人,大概魏萱覺得看守他們無需太多人力。

她看了看天色,如果今天有晚飯送來,應該一會兒就要送過來了。

“咱們就在今晚行動吧,”魏明緋叮囑道,“一會兒若有人來,父親和母親就裝作平常模樣,我來料理那人。”

“你可千萬小心,不要逞強,若是不行就算了。”李氏看著她的肚子,有些擔心地說道。

“母親放心,我有分寸。”魏明緋笑了笑道。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魏明緋麵色一沉,將手中的藥粉捏住。

門吱呀開了,一個人提著食盒進來。

魏明緋正要揚手,卻見那人轉過身來,低聲喚了一句,“老爺!”

她趕忙收了手,魏啟洲也驚訝地看著來人。

竟然是許伯!

“許伯!你怎麽來了!”魏啟洲與李氏驚喜地看著他。

“我這幾日裝病,騙得魏萱信了,將我扔到莊子,也不管我,想讓我自生自滅,我正好來搭救東家。”許伯黠然笑道。

魏明緋看了看他,麵色還算尚可,似乎真的沒有大礙,“許伯,外頭有多少人看著?”

“外頭的人都已經被我們料理了。”許伯興奮地說道。

“我們?”魏明緋疑惑地看著他,難道外頭還有幫手?

“咱們十數個在魏家多年的老人,幾乎都要被魏萱拿捏死,大家都心中不忿,現在看見小姐回來了,大家都不怕魏萱了!”

魏明緋心中一喜,攙起母親,“此刻不宜久留,咱們出去再說。”

出了屋子,外頭果然站著五六個人,把守莊子的人已經被捆住手腳,塞上麻布扔到一邊,眾人見他三人無恙,都十分高興。

“老爺,小姐,魏萱今日出門赴宴,不在府中。”其中一人說道。

魏明緋沉吟片刻,當務之急是要趕快找回掌家的印子,不然就算告到官府,魏萱說不定也能反咬一口,畢竟印子在她手裏。

“留在府中的人,有沒有能進入魏萱房中找到掌家印子的?”魏明緋問道。

幾人想了想,其中一人道,“灑掃的劉媽或許可以,但是不知她可有這個膽子?”

魏明緋知道此人,年歲不算小,手腳定然也不會那麽利落,她想了想道,“咱們先回去,再做計較。”

眾人趁著夜色悄悄往城中走去。

等到了魏家,天色已經全部黑下來了,幾人從後門進了院子,將劉媽等人都叫到了房中。

“小姐,我去!”劉媽堅定地說道,“魏萱實在欺人太甚,夫人從未說過我們一句重話,可她回來之後,對我們非打即罵,我說什麽也要將那東西偷出來!”

“魏萱今日不在府中,她房中應該也沒有丫鬟,”許伯道,“我們先去看看,若有人在,就將他們綁了出來!”

眾人都隨聲附和,拿著麻繩等物,悄悄往魏萱房中去了。

......

太子府。

榮氏在寢殿中,與魏萱細細謀劃如何處置魏明緋。

“當真抓到她了?!”榮氏眼中閃著興奮之色,雙手將帕子握地緊緊的。

容嘯費盡心思都沒能抓到魏明緋,竟然被魏萱輕而易舉便逼了出來,榮氏不得不承認,魏萱手段確實了得。

“現下我隻是將她鎖在莊子裏,但是傅宴和太子殿下,應該很快就會發現她的行蹤,屆時我們再想處置可就難了。”魏萱道。

她的臉上略帶愁容,雙目卻緊緊關注這榮氏的神色。

今天魏明緋的話仍然縈繞在她心頭,她本想立刻就結果魏明緋,可是真要了她的性命,傅宴與趙契亭要如何應付,這兩個人無論哪一個都不是她能承受的。

可如果是榮氏出手,那就不一樣了,就算傅宴知道是榮氏下的手,沒有證據,又敢將她怎樣?

趙契亭就更不用說了,他還要仰仗榮家的勢力,為了一個女人與榮氏鬧翻,著實不值得。

所以想要除掉魏明緋,還隻有讓榮氏動手不可!

“那還等什麽!”榮氏摩拳擦掌道,“我現在便讓我哥哥派人過去,今晚就在莊子裏了解了那女人!”

魏萱心中暗喜,但又沒有表現出分毫,憂心問道,“太子妃可有想想,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了,恐怕......”

“他知道又如何!”榮氏果然受不得激將,“我就是要讓趙契亭心痛!讓他眼睜睜看著那個女人去死又無能為力!”

原本她心中還對趙契亭有一絲顧忌,但他接連兩次對自己動手,讓榮氏心中已經滿是怨恨,她現在最想看到的便是趙契亭痛苦的模樣!

“不光是我,你也一定迫不及待吧?”榮氏看了她一眼,“隻要她一死,魏家的家產不就由你穩穩攥在手中了?”

此言正中魏萱的心意,這些日子以來,她手中拿著銀子和鋪子,每日過得不知道多滋潤,這樣的好日子,她怎麽舍得放手?

“既然太子妃已經想好,那我也不便插言了,一切就按太子妃的吩咐吧。”魏萱低下頭,嘴角劃過一絲笑意。

榮氏正要將依蘭喚進寢殿,誰知依蘭已經匆匆進來。

“小姐,方才太子殿下著人來傳話,要您立刻進宮!”依蘭行禮道。

榮氏十分疑惑,天色已晚,趙契亭怎麽會突然讓自己一起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