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自己身上帶著麻藥,趙契亭還未來得及做什麽,便被她用藥粉弄暈,剛逃出廂房便遇上了前來相救的招遠。

此時若是不走,隻怕以後也走不脫了,不要說榮氏已經盯著自己,就是趙契亭也會想方設法不讓自己離開京城。

“王妃,咱們真的現在就趕往西南?”招遠在車外問道。

“對,趁著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咱們現在就出城去。”魏明緋沉聲道。

“小姐,咱們什麽都沒有準備......”小敏有些為難道。

魏明緋勾了勾唇,從腰間取出一枚印子,在她麵前晃了晃,臉上頗有些得意之色。

“傅宴臨走前給了我這個印子,在銀號裏可以兌出銀票,咱們又銀票什麽不能買?”魏明緋仰著臉笑道。

小敏一臉驚喜地看著那印子,“小姐,你怎麽把這個帶出來了!”

魏明緋心中也十分慶幸,自己本來打算明日去取些銀票,準備準備行裝便出發前往西南,可沒想到竟然忘了將引子放下。

“隻是,沒有時間回魏家拜別父母了。”魏明緋有些悵然若失。

想到李氏知道自己已經離開,不知道會擔心成什麽樣子,但此刻她也隻能等天亮之後再往家中傳信了。

“對了,咱們還沒有通知點墨!”小敏突然想起來。

“來不及了,”魏明緋眼中閃過一絲眸光,“現在暗香閣正在跟著她,她不出現也好,咱們先走吧。”

招遠趕著車,一路不敢耽擱,一夜的光景已經走出二百裏地,魏明緋勸他歇一歇,他卻說之前行軍早已習慣。

道了濰縣境內,天色已經大亮,招遠輕車熟路地找到集市,換了一匹馬,又準備了些幹糧,然後便護送魏明緋取銀號。

銀號一見那印子便十分配合,片刻便準備好銀票送到魏明緋手中。

三人在濰縣添置了些衣衫吃食,又準備了些淨水,便又準備啟程了。

......

太子府。

葉神醫費了好大功夫,才將趙契亭救醒,魏明緋的藥粉實在有些難解。

“明緋......”趙契亭剛剛蘇醒,口中竟然含混叫著魏明緋的名字。

葉神醫一聽,便覺得有些蹊蹺,尷尬地說道,“殿下,郡王妃已經離開了。”

趙契亭眼睛緩緩睜大,狐疑問道,“本宮這是怎地了?”

葉神醫將昨夜之事一一說給他聽,趙契亭隻覺得胸中一團火氣!

榮氏這個女人,竟然擅作主張,壞了自己的好事!

“魏明緋昨夜可曾安全回府?”趙契亭忍住氣問道。

“我聽說好像沒有回府,”葉神醫道,“似乎直接出了京城。”

“什麽!”趙契亭難以置信,轉而抬手將床邊放藥的凳子一腳踢開!

自己就怕魏明緋會不告而別,現在果然成了這種結果,若不是榮氏這個蠢貨,她怎麽可能走得了!

“蠢貨!蠢貨!”趙契亭再也忍不住,厲聲斥道。

忽然,心口一陣疼痛,令他站立不穩,幾乎便要跌倒在**!

“太子殿下不可動氣!”葉神醫立刻上前診脈,“殿下的體內的舊毒還未穩定,若是大動肝火,很有可能牽動舊疾!”

趙契亭捂住胸口,覺得有些呼吸不暢,心中不由得害怕起來。

魏明緋將他的病治了一半,便出了瘟疫一事,現在又已經離開京城,自己這舊疾該如何是好?

“眼下太子殿下還是盡快派人尋找郡王妃吧,”葉神醫將他扶到**,“殿下這病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隻怕凶險無比!”

趙契亭默然不語,確實要趕緊找到魏明緋,榮氏已經起了殺心,自己若是不能先她一步找到魏明緋,隻怕被她得手自己便一點希望也沒有了。

思及此,他立刻喚出暗衛。

“帶人一路往西南追去,無論如何要將魏明緋安全帶回京中!”

“是!”

“若是中途有人作祟,殺無赦!”趙契亭眼中閃過一絲陰光。

“是,屬下明白。”暗衛應聲轉身離開。

......

魏明緋三人又趕了五日路程,一路上也算平安,之前她答應傅宴一路會走官道,但現在擔心榮氏發現自己的行蹤,也隻能另辟道路趕路。

好在招遠已經隨傅宴走過多次,對於去西南的路非常熟悉,總算有驚無險地走到了儲州地界。

“此處離西南軍營還有一半的路程,咱們忍耐兩三日,便可靠近軍營地界了。”招遠一麵生火一麵說道。

小敏見了柴枝,招遠又打了些野兔,三人在林中烤起兔子來。

“這幾日辛苦你們倆了,”魏明緋道,“本來半月的路程,咱們生生十天不到就趕出來了。”

“王妃客氣了,”招遠烤著兔子說道,“京中那些人,隻怕還惦記著,咱們多耽誤一刻便多一份危險,王妃早日送到王爺身邊,屬下才能放心。”

“那榮氏簡直是個瘋子,”小敏憤憤不平道,“她不看看太子殿下什麽德性,非揪著我們家小姐不放做什麽?”

魏明緋笑了笑沒有說話。

忽然,招遠神色一峻,陡然站起身來!

魏明緋臉上也是一凜,跟著站到招遠身後,轉眼間已經看見招遠飛身而出,飛到不遠處的樹上,將一個黑衣人打落在地!

小敏跟在魏明緋身後瑟瑟發抖,魏明緋上前看了看那黑衣人,見他雙目緊閉,掩麵的黑布下麵滲出殷紅之色。

“此人已經沒氣了。”魏明緋寒聲道。

“方才趕路時我便覺得有人跟著,沒想到他竟敢靠得這麽近。”招遠踢了他一腳,果然一動不動。

“此處不能停留了,”魏明緋目光掃過四周,“他身後肯定還有人,若是人多,咱們必然沒法應付。”

三人趕忙收拾了兔肉,上了馬車,朝西南方向疾馳而去。

又匆忙趕了三日路,三人已經到了西南地界,等到雲州附近時,天色已經漸漸暗了下來,馬匹也累得不行了。

“今日就在雲州城內借宿一宿吧,”招遠道,“明早換一匹馬,我再去打聽一下王爺到了何地。”

魏明緋點點頭。

傅宴雖然先他們出發,但畢竟走得不如他們快,此刻恐怕還沒有到達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