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若不敢耽擱,快步走到鎮南王府門口,所幸傅宴的馬車還停在門前沒有離開。
程氏與她早已說好,魏明緋既然不能出門,便由她陪在傅宴身邊一道進宮,這也算是程氏對她的默許。
雖然覺得傅宴或許不會接受,但此時魏明緋不能赴宴已成定局,自己就算搭個車一道進宮,也不為過吧?
想到自己就可以和傅宴成雙成對出現在宮中,而且自己穿的還是令人矚目的霓裳羽衣,她的心頭不由得一陣竊喜,趕忙一步跨出門口。
“趙小姐止步!”招遠一個箭步擋在馬車前麵。
趙雲若皺眉看著他,“放肆,你攔我做什麽,我坐郡王的馬車有什麽不可?”
“王爺早有吩咐,”招遠臉上略略帶著些鄙夷之色,“男女有別,趙小姐還是坐自己的馬車入宮。”
傅宴果然還是不肯。
趙雲若臉上有些悵落,朝馬車中揚聲道,“傅宴,你走慢些,我跟在你馬車後麵。”
說罷,趙雲若隻得悻悻地朝後麵的馬車走去。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出了王府,往宮中馳去,等馬車漸漸走遠,另一輛馬車才慢慢從後門駛了出來。
馬車上,魏明緋與傅宴相對而坐,傅宴看著一身霓裳羽衣的魏明緋,眼中閃過一抹驚豔之色。
她本是清麗動人,但今日在霓裳羽衣的襯托之下,竟然泛著些許美豔,但那卻又是那種豔而不俗的動人。
“怎麽了,我臉上有何不妥?”魏明緋緊張地摸了摸自己的臉,不明白傅宴盯著自己看什麽。
傅宴這才發覺失態,趕忙將目光不動聲色地挪開,朝車外吩咐道,“出發。”
馬車緩緩駛動,魏明緋眨了眨眼,好似明白了什麽,有些羞赧地低著頭,馬車中空間狹小,氣氛一時有些曖昧。
就在魏明緋覺得有些尷尬之際,腦中的係統忽然響起警報!
【請宿主注意!重症病患出現,請宿主及時救治!】
魏明緋陡地抬眸,神色有些緊張地看著傅宴。
傅宴被她看得莫名其妙,正要開口詢問,卻被魏明緋一把扣住了脈搏。
脈象並無異常!
魏明緋又是疑惑抬眸,傅宴的寒毒並沒有什麽異常,係統怎麽會突然報警?這還是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難道係統也有紊亂的時候?
“怎地這般緊張?”傅宴忍不住開口問道。
“沒什麽。”魏明緋緩緩搖了搖頭。
魏明緋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撩開車簾,朝馬車外麵張望起來。
今日進宮的馬車接連而過,甚是熱鬧,街道兩旁早已站了許多看熱鬧的人。
魏明緋目光四處搜尋一番,卻沒有看見什麽異常,於是便將車簾放下來。
就在她將車簾放下的一瞬,人群身後的巷子裏,一個中年男子忽然劇烈咳嗽起來,咳得幾乎上氣不接下氣,可惜人們都在看熱鬧,根本沒有人發現他的異常。
那男子咳了好一會,忽然身子一僵,一口鮮血噴薄而出!
緊接著,那男子竟然軟綿綿地倒了下去,滿口的鮮血,死不瞑目,甚是可怖!
......
馬車在皇宮外停下,此時宮門口已經停滿了京中各家的華麗馬車,車上下來的達官貴人無不是錦衣著身,爭奇鬥豔。
傅宴下了馬車,將魏明緋接了下來,二人一現身便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你看,榮恩郡王妃穿的衣裙好華麗!”
“真的啊,那衣裙的料子怎麽不像是普通的紗?”
“那不是一件白色的衣裙嗎,怎麽會泛著七彩的光澤!”
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魏明緋身上,身旁的傅宴俊致翩然,也為她增色不少,眾人心中紛紛感歎,二人簡直就是天作之合!
此時,太子府的馬車也緩緩停下,趙契亭一下車便聽見眾人的議論,不由得順著往往魏明緋的方向看去。
這一看,便挪不開目光了!
那霓裳羽衣的華美,他曾經也親眼目睹,可此刻穿在魏明緋身上又是另一種動人心魄,一時之間他竟不知是衣服襯托了魏明緋,還是魏明緋成全了這身衣裙!
就在這驚歎之餘,趙契亭心中陡然升起一股強烈的悵落與嫉恨,自己貴為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為何就得不到魏明緋的一點點眷顧!
這女人,他一定要收入囊中!
榮氏在馬車上等了許久,不見趙契亭來接她,猶疑地挑開車簾,正要呼喚趙契亭,卻見他呆呆地盯著一處無法回神。
她順著趙契亭的目光看去,隻見人群之中,魏明緋穿著霓裳羽衣,簡直如同仙子一般耀目不已!
魏明緋怎麽會有霓裳羽衣!
榮氏心頭一陣刀割之痛,她早就想要試試霓裳羽衣,可趙契亭一直覺得不妥,沈皇後已經有了一件,榮氏作為小輩又怎麽能與她爭輝?因為一直不肯讓羽裳閣做一件給她。
然而魏明緋不過是一個郡王妻室,她又有什麽資格穿霓裳羽衣,偏偏趙契亭就將衣裳送給了她!
比起對魏萱的厭惡,此刻榮氏簡直對魏明緋恨之入骨,這女人雖然與趙契亭不一定有染,但在趙契亭心中,她的分量顯然已經超過自己!
趙雲若的馬車也漸漸在宮門口停下,想到一會便可以站在傅宴身邊,享受眾人的矚目,趙雲若的臉上是止不住的得意之色。
“外頭怎麽這麽吵?”趙雲若微微皺眉,朝車外的丫鬟問道。
“小姐......咱們要不還是慢些下車......”
趙雲若有些莫名其妙,挑開車簾正要再詢問,卻看見不遠處,人群之中,一個身影華麗耀眼,那一身衣裙,是她從未見過的上上之品!
趙雲若心中疑惑陡生,那衣服有些眼熟,卻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等她多看兩眼之後,隻覺得那身影也十分熟悉!
“那......那人是......魏明緋?!”趙雲若一聲驚呼脫口而出!
丫鬟有些為難地回頭答道,“我看著也覺得是她......”
趙雲若登時呆若木雞!
她不是在房中不能赴宴嗎?
而傅宴的馬車不是早就離開了,現下怎麽會站在她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