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緋今天給了她十足一記耳光,以往不過是鬥鬥嘴而已,今天她竟然敢讓人將自己軟禁在房中。

本以為自己有身孕護身,她不敢再與自己一爭高下,誰知還是這般難纏,如此下去,就算自己真的有孕,想必也要被她強壓一頭。

為今之計,隻有將她除掉,自己才能在鎮南王府安穩度日!

可想要除掉他談何容易,魏明緋自己就已經夠凶悍了,更何況還有傅宴在一旁相互。

魏萱思來想去,隻有一人能夠助自己一臂之力。

“春閑,你來。”魏萱眼中眸光一閃,朝春閑招了招手。

片刻,房中響起一聲驚呼。

“小姐,你怎麽了!”

門外看守的家丁背著淒厲的一聲嚇了一跳,對視一眼,其中一人打開了房門,朝裏張望。

隻見魏萱暈倒在地,雙目緊閉。

“看什麽!”春閑朝那人嗬斥一聲,“還不趕緊找大夫,小世子妃若是有什麽好歹,你們擔當得起嗎?!”

那人有些著慌,與另一人道,“我去找大夫,你在此好好看著。”

“都什麽時候了,你還不趕緊去稟報世子妃!”春閑朝另一人喝道,“你們是不是想害死我家小姐!”

另一人一時也沒了主意,生怕魏萱在自己手上出了什麽事,慌慌張張地也跑出了院門。

待二人離開,魏萱一咕嚕從地上坐了起來,在春閑的掩護下,從邊門悄悄地出了王府。

......

太子府。

魏萱在府門前徘徊良久,始終不敢擅自進去。

趙契亭的態度已經再明白不過,自己今天若是無端出現在太子府,想必又會惹他不悅,於是她隻能在暗處守著趙契亭的馬車回來。

可等了快一個時辰,趙契亭的馬車沒等到,倒是等來了另一輛馬車。

馬車停住,榮氏扶著丫鬟從車上下來。

魏萱眼中眸光一閃。

榮氏善妒在京中是出了名的,自己何不利用她好好地整治一番魏明緋?

她快步上前,笑著喊住了榮氏,“太子妃有禮!”

榮氏轉身,有些訝異地看著她,“你今天怎地有空過來?”

因著傅寧禹的緣故,魏萱也算是榮氏房中常有來往的官眷,所以二人並不算生疏。

“我在附近的益春堂約了師父做一身衣裙,剛出來,便看見太子妃回府。”

“既然無事,不如進去坐坐?”

魏萱等的便是這句話,於是笑了笑道,“那便恭敬不如從命。”

丫鬟們在湖心涼亭備下了茶點,二人在亭中一邊品茶,一邊說著京城幾個世家新婚官眷的家長裏短。

“說到新婚的官眷,你們鎮南王府那位可算是大出風頭,”榮氏淡淡說道,“上回在我府上顯了身手,我聽說她那藥鋪如今都快成了京中的巨頭了。”

“誰說不是呢,”魏萱微微皺眉,“我那侄女就是太愛出風頭,人家的家眷都不愛拋頭露麵,偏她就削尖了頭要往人前闖,巴不得男人都圍著她轉才好。”

榮氏勾了勾唇角,臉上稍顯一片鄙夷之色。

“這種婦人最是要不得,”榮氏抿了口茶,“我隻道她愛出風頭,沒想到竟還是個不知檢點的。”

片刻,榮氏好似想起什麽,有些隱晦地笑了笑,“我若沒有記錯,傅寧禹先前是不是與她有婚約?”

一聽此話,魏萱立刻換上一臉惆悵。

“唉,我也是倒了黴,寧禹偏又是個不爭氣的,我整日就防賊似地仿著這兩人,唉,都沒臉與太子妃說這事......”

“這婦人竟然誇張到如此地步!”榮氏訝異地張了張嘴,有些不可置信地皺眉道,“榮恩郡王也不像是吃素的人,怎能忍受她這般造次?”

“別提了,咱們郡王以前是多清冷傲氣的一個人,可自從與她成婚之後,也不知被下了什麽蠱,竟然乖得如那哈巴狗一般。”

說到這裏,榮氏便對魏萱的話有些信了,她是親眼見過傅宴那種寵溺的眼神,當時她便覺得十分不解,不知傅宴怎會有如此改變。

“這麽說來,這女子倒真的有些本事。”榮氏若有所思地看著湖麵。

魏萱覺得時機已到,皺著眉頭吞吞吐吐道,“其實那天宴席之上,我隱隱約約覺得......”

“覺得什麽?”榮氏抬眸看著她。

“唉,這話我都不知該如何開口,若是說出來,倒顯得我長舌多事。”魏萱欲言又止道。

“哎呀,咱們是什麽關係,有什麽話不能隻說的!”榮氏隻當是她又要說誰的緋聞,伸手親昵地朝她推了一把,“快說,不然以後別來與我閑話了。”

“太子妃難道絲毫沒有發覺?”魏萱為難地看著她,“那日太子殿下看她的眼神,有些許不對?”

榮氏做夢也想不到,這閑話竟然說到了自己頭上!

“胡說什麽!”榮氏重重將茶盅往桌上一頓,嗬斥了一聲,“我看你是昏了頭了,這種話也敢亂說!”

“太子妃恕罪,”魏萱趕忙起身行禮,眼中滿是誠懇之色,“若不是為著太子妃平日對我的恩情,這話我是決計不敢說的,我實在不忍心看著太子妃蒙在鼓裏!”

榮氏猶自生氣,但看著她滿目誠懇,覺得她再是膽大,也不敢再自己麵前這般造謠,於是有些將信將疑道,“你是不是看見了什麽?”

魏萱暗暗得意,聽她這麽一問,便知道她心中對趙契亭也不甚信任。

“這話我可真的不敢說了,”魏萱看著更加為難,“還請太子妃見諒,以後多加注意一些罷。”

榮氏不由得細細回憶,那天宴席之上,趙契亭對自己似乎有些不耐煩,當時她並沒有在意,但現下想來,或許是有些不同尋常。

可要說趙契亭與她有什麽苟且,她還是不太相信,趙契亭那般算計,怎麽可能會將手伸到傅宴的身邊,給他留下話柄?

魏萱還在說著什麽,榮氏已經無心再聽,二人又坐了片刻,魏萱便識趣地起身請辭。

“今日我與太子妃不過是閑話幾句,太子妃千萬不要放在心上呀!”魏萱走前不忘帶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