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塚抱緊瓊,不願意放開。但是……事實卻永遠無法改變。正如人必定要生老病死,世間萬物有開始必定會有結束。但是……
結束不正是開始嗎?
瓊的身體已經開始失去溫度,開始向寒冷靠近……手塚很想像以前一樣用自己的溫度來維持她的體溫。然而……
死神已經來了,而且已經離開了……手塚相信,死神會將瓊帶到沒有痛苦的地方。
終於,手塚還是放下了她。他知道瓊不會願意自己這樣。這樣放不下她,無論是現實還是心裏。
心裏的那塊地方始終是為她而存在,不會因為她的離開而失去。這是手塚能為瓊所做的,也是瓊所不希望的。
手塚明白,他答應過瓊要好好的活著,所以……他不能這樣。
手塚將她輕輕地放在地上,為她整理好衣服。
白衣如雪的衣服已經染上了鮮紅。
這白衣是她的婚紗。她和其他女孩一樣穿上了夢寐以求的婚紗,靠在了心愛人的懷裏。她和所有女子一樣幸福。
白衣如雪,白衣如血……
手塚發現瓊的左手中指和無名指彎曲,而其他手指都直立。手塚知道這個手語的意思,因為他在書上看到過……
ILOVEYOU……
始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而是留在了心房中。
漸漸,手塚發現瓊的身體在消失,從手開始漸漸地化為光點在櫻花花瓣間舞動……
手塚想挽留這一切,卻發現是枉然。很快,瓊的身體已經失去大半,那些光點在手塚身邊久久不願離散去。
終於,一切都變成了光點,在手塚身邊縈繞。
手塚張開手,有部分光點散落在他的手掌上。很快,其他的光點也聚集到這裏。
原來瓊還是舍不得散去……
手塚心理默默想到。
漸漸,光點聚集成一隻蝴蝶。蝴蝶張開翅膀,在手塚身邊飛舞。手塚似乎看到了那蝴蝶在哭泣……
在櫻花飄零間,一隻蝴蝶翩翩起舞。
手塚對著蝴蝶並不陌生。因為這就是刺在瓊左肩上的蝴蝶……
蝴蝶在手塚身邊飛旋了幾圈,便向遠處飛去。手塚站起來,追趕著蝴蝶。
櫻花紛紛飄零,在空中舞動,如同落下的雨點……
終於,蝴蝶消失了,消失在櫻花樹間,再也找不到蹤跡。
手塚隻是站著,長時間地站在那裏,不願意離開……他很想大吼一聲,卻發覺到自己失去了吼叫的能力,連發出一點聲音的力氣都沒有。
一切都結束了。所以的一切都將在櫻花樹下結束。從這裏開始,將讓她從這裏消失吧……她沒有帶走什麽,也沒有留下什麽。唯一留下的就是對她的回憶,唯一帶走的便是對他的愛戀……
瓊,我也愛你……
我感覺到自己在漫無目的的飄蕩,不知道哪裏才是我的目的地。
“你終於來了。”一個聲音傳過來。
“我來了。我願意接受懲罰。”我知道自己的結果將是什麽,但是已經沒有什麽好怕了。我該擁有的我已經擁有了。
“你難道不求求情嗎?說不定我會讓你回去?”她出現在我麵前,對我驀然一笑。
“你若是會讓我回去,也不會一直阻止,不是嗎?如果讓我放棄自尊地活著,那麽就讓我死好了。”
人如果失去自尊得活著那便是行屍走肉。這樣的生命我寧可不要!
“好。”她一抬手,在離我幾百米處出現了一扇門。
“那裏變是通向黑暗的地方。在那裏,你隻有痛苦和黑暗,將永遠沒有光明。祝你好運。”她消失在我麵前。而我前麵隻出現了一條通向那扇門的路,後麵沒有任何的退路。
我深吸一口氣。我知道,這是我應該承擔的責任。我任性過,就要為此付出代價。
漸漸的,周圍黑色的背景開始明亮起來。我可以看到手塚,跡部,幸村,不二他們的身影。原來這個周圍的場景是手塚他們世界發生的事情。
我看到他們一群人站在一塊新墳前麵。大家全都穿著黑色的禮服,沉默得沒有似乎聽不到任何聲音。我明白,那是我的墓,他們在我的葬禮上。
幸村走到了手塚身邊,拍拍他的肩膀,給予他安慰。雪姬就站在了手塚的身邊,默默得守護著他。
我聽不到他們的聲音,但是我知道此時手塚一定一句話都不會說。
他就是這樣,無論有多大的痛都要自己一個人承擔。
我慢慢地前進正,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而我也用最後一次機會注視著他們,注視著那個我心儀的人。
我每走一步,後麵的路便消失一步。她不給我任何可以後悔的機會。而且越靠近那扇門,我越覺得胸口悶得厲害。
原來,我還是留戀他,留戀他的味道,留戀他的冷漠,留戀他隻對我的笑和淚,留戀……太多,真的太多。
離那門隻剩下了三四步的路程,那門打開了。
那裏麵除了黑暗還是黑暗,除了寂寞也隻剩下了冷清。
手塚手拿著一束紫羅蘭放在我的墓前,退回到人群中。大家一起低頭,為我默哀。
謝謝……
我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邁出進入那門的第一步……
隻要心中有光,黑暗有何畏懼?
突然,一道金光從後麵射來,我看不到任何東西。最後我唯一知道的是我被光所吞沒而不是黑暗。
難道這隻是一場夢,一場美麗而又痛苦的夢嗎?
如果是夢,真希望不要醒過來……
“瓊,瓊……瓊……”
我似乎挺到了熟悉的聲音……是媽媽的聲音……好像媽媽在叫我。
我疲憊這睜開了眼睛。喉嚨好難受啊!我是怎麽了?發燒了嗎?發生了什麽事情?我感覺頭有點痛……
“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媽媽似乎看到我睜開了眼睛,一邊高興得說一邊把我扶起喂我喝水。
“你怎麽搞的?晚上居然睡在陽台上。你嚇死我和你爸爸了。晚上發了高燒,而且你已經昏迷了兩天了。是不是學習太累了?真是可憐了。”媽媽一邊說著,一邊放好枕頭讓我靠。
“額……外麵怎麽都黑了?現在是晚上嗎?”外麵如同黑夜一般,但是我的手機裏顯示著上午的9點30多。
“今天是22號,聽說是什麽日食來著。”媽媽看看外麵對我說,“就是天狗食日了。”
“哦,這樣啊。”我按著微疼的頭說。
從剛才開始我就覺得頭有點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發燒的緣故。似乎,腦子中有什麽東西被刪除一樣。
我似乎在昏迷的日子裏一直在做夢,做一個奇怪的夢……而現在夢醒了,似乎什麽都不記得,連個模糊的記憶都沒有。
難道……
太陽開始慢慢得移開,還給我們的是刺眼的光芒。太陽依舊在天上守護著他應該守護的生靈。
他,似乎從來沒有離開過……
他……
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想到這個。他又是誰?
在爸媽細心的照顧下我第二天就出院了。自然,沒有多久我又進入了緊張的學習中。已經是初三的學生了,學習成了生活中最為重要的一部分。
同其他初三學生一樣,沒有太多的睡眠時間。即使在極少的睡眠時間裏,我還是會經常做夢,見到一個人的背景卻不知道他是誰。每每想追上去看清楚他是誰也總覺得路途遙遠,無法追到他。
每天晨曦剛破便我就會醒來,思考著夢裏的人到底是誰。不知道為什麽,似乎生命裏少了一個人,一個對我很重要的人,但是我卻想不起來他是誰。
好不容易在幾個星期之後終於得到了休假的一天。這可能是在中考前最後一次休假吧。我硬是被我的死黨拉出去玩,隻好和我的周公說拜拜了。
無奈啊!!
“快點了,小瓊!!今天不玩以後就沒有時間了,我想你這個人啊!一旦考試考完即使好或者不好都不會出來玩的了。趕快了!!”我死黨又在數落著我。
“知道了,知道了。都快考試了,你居然還叫我出來。”我在後麵慢慢得走著。
無意中轉頭看到某個人的身影……似乎很熟悉的樣子……
回頭看看我的死黨,她正處在一個攤位上找自己喜歡的東西。
沒有多管,我轉進了那個巷子裏追那個身影。
“孩子……”走了一段時間,沒有再看到那個身影,卻在旁邊出現了一個老婦人。她坐在一張台座前麵,似乎是個算命婆婆。
“孩子……到婆婆這裏來吧,婆婆給你算算命。”老師慈祥得一笑。
“抱歉,我不相信這個,婆婆。”我四處張望了一下沒有找到幹菜的人影,打算離開。
“孩子,婆婆不收你錢。你於我是有緣之人。”老婆婆又說到。
我仔細打量她,她似乎在那裏見過,卻想不起來。
“孩子,過來。”婆婆對我招手。
我最終還是過去了,因為我總覺得我可以從她那裏得到我想知道的事情。
我將手伸給她。婆婆輕輕得抓住我的手,仔細得端詳了一會,然後抬頭看我著我。
“婆婆,怎麽了?”她的神色讓我覺得有些不對。
“孩子,你不屬於這個世界,你將會成為另一個世界的上光點。”接著,老婆婆撫上了我眼角上的兩粒淚痣,“你的使命沒有完成,你的他將會再與你相遇。”
“婆婆……”我不明白她在說什麽,總覺得她想暗示我什麽。
“孩子,祝你好運。”婆婆再一次對我微笑。
我離開了那個位置,走了幾步再轉頭的時候卻看不到那個婆婆了。
真是奇怪了,居然會遇到這樣的事情?
“小瓊,你怎麽在這裏啊?走了,我們逛街去了。快了……”死黨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了我的前麵。不過,她似乎什麽都沒有聽到。
死黨拉著我走,我還是不斷回頭看看那裏,似乎冥冥之中有什麽在指引著我。
終於,最後的鈴聲響起,我們的中考也畫上了句號。
結果出來還是可以的,考上了本地還算可以的高中,繼續著我的高中生活。
今天是我踏進高中的第一天。望著我將生活三年的地方,我露出了微笑。
此時,我抬頭看到一個身影,我一直都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在我的前方。我追上卻被來校的學生和家長人流所阻擋。
我在走廊上走著,找著自己的心教室。
“同學,請問你……”一個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轉頭看到是一個男生,修長的身材,俊美的麵龐,想必以後會是這裏的校草級人物吧。
“抱歉,我也是新生,我也在找教室呢。”
“哦,那不好意思。”那個男生轉身便離開了。他的背影讓我感覺到熟悉……
抬頭,終於看到我我自己的班級。剛一進門,從斜視可以看到幾個男生對我又竊竊私語。我知道,自己的相貌總是得不到別人的肯定。
不過,對此我已經無所謂了。
我找了個位置坐下,覺得身後有個眼神在看我。
我轉頭,又看到那個男生,他手裏拿著一本外國名著。此時正抬頭看我。
“又是你。”他突然說到,“你好,我們以後就是同學了。”
“恩。”我對他點點頭。此時,已經有很多女生對他引來了側目。看樣子,他這個校草是做定了。
“我朋友都叫我光,你呢?”他微笑得對我說。
“我同學叫我小瓊。”
光……為什麽好熟悉……
光,似乎真的在我的身邊……
我的故事還將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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