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著對我說,童話裏都是騙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童話》

當我失去光明,才明白黑暗最適合我。——瓊

當我醒來已經夕陽下山,原來剛才太累睡著了。

無意中又掃視到地上的無框眼鏡,心頭剛結疤的傷口又流出來血來……

我過去拿起那幅眼鏡,不知道該將它放到什麽地方。最終,我還是將這個放進了那個包裏——存放有白色發帶、唇膏和祛疤膏的地方。

我剛拉上拉鏈,猶豫之後又拉開,取下脖子上的項鏈。“mybestlove”映入眼簾。那是手塚用鋒利的東西刻上去的,雖然可的比較深,但在長期的磨損之後,有些部分開始看不清楚。

不知道心頭的印記是否也會隨時間而磨平?

我將項鏈繞在眼鏡上,再次放回包裏。將無限的愛、痛、傷、悲、戀、恨、怨都鎖進裏麵。

“篤篤!瓊,你還好嗎?”跡部在外麵敲門。我整理了一下情緒,過去給他開門。

跡部見我很正常的狀態,到是有些吃驚。

“瓊……你沒事吧?”

“沒事。跡部,我餓了,有吃的嗎?”我扯出一個微笑。

“有,我們下去吃晚餐。”跡部沒有再問。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和往常一樣,我和靜兒有說有笑,偶爾還諷刺跡部幾句。

漸漸地大家都忘記了上午發生的聲音。我也想要忘記,卻發現沒有這個能力。隻要是關於他的,我都沒有能力使自己忘記。

曾經,我有機會忘記一切,有機會選擇新的一切,但我還是選擇了他。不知道是命運在玩弄我還是我自己在嬉戲自己的命運。

夜幕再次來訪,我也漸漸發現眼前的黑暗更加猖狂,不知道還能看見多久?

外麵又開始飄雪,點點銀白與黑色形成了強烈的對比。但無論那白如何的美麗都無法照亮這個黑夜。任憑黑夜將其慢慢吞噬,甚至連掙紮的機會都不存在。我難道不是如此嗎?

我笑了……

可能真的看不到明天日出的光輝了……唯一可惜的是沒能在這個時候注視他,將他的容貌在最後一刻映入腦海。不過,這已經沒有關係了,因為他已經無法從我的到腦裏去除。

第二天,和我想的一樣,已經再也見不到光了。陽光照在身上的溫暖使我知道昨天的雪已經停了,而且還升起了太陽。

摸索著穿戴還衣服,並扶著牆去衛生間熟悉。又摸索著出來,一路撫著牆想回到床邊。這件事情肯定瞞不了跡部,之所以選擇到他家來也是因為我覺得他不太有可能將這件事告訴手塚。

突然,一雙手抓住了我摸索的雙手的……

“跡部……”

“怎麽不和本大爺說?”

“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這不過是遲早的事情,還有……你……”

“夠了!到這個時候你還想瞞著手塚!你到底在想什麽?昨天你也是故意和手塚鬧不愉快的,是不是?”

跡部沒有說錯,昨天的是的確是我故意的。隻是……

“少爺,有電話。”我聽見管家上來的聲音。跡部放開一直手來接電話。

“……你自己來和她說。”接著跡部將電話塞到我手上,“是不二的。”

“周助哥……”

“瓊,再兩天是龍馬生日了,來參加他的生日聚會吧。到時候我來跡部家裏接你。就這樣,88。”

“喂……”不二根本不給我拒絕的機會。

沒想到那麽快就到聖誕節了。那再一天就是好平安夜了……

跡部吧我扶到沙發上坐下。

“跡部,你到哪裏去過聖誕節?”

“今年本大爺去了。”

“是因為我嗎?”

“和你沒關係,是那老頭子剛接了一個生意,不能回來。”

“那靜兒呢?”

“她已經走了。”

“哦,那聖誕節和我一起去龍馬家吧,他生日。”跡部沒有接話。我不知道他現在的表情是什麽。

一切還是很平常。因為曾經的經曆,讓我很快就適應了黑暗的世界,而且靈敏的耳朵也派上了用場。

跡部家裏的用人都忙著掛聖誕節的裝飾,腳步聲和雜亂。而且現在向東不方便,跡部陪我在房間裏,不許我亂走。

“跡部……能問你一些問題嗎?”很少有這樣的時間讓我們坐下來攀談。

“你問好了。”我聽見跡部拿起茶杯的聲音。

“跡部……到現在……你還是喜歡我嗎”或許因為什麽都看不到,所以也不必在乎他人的臉色,可以將平時說不出口的話說出口。久久沒有聽見跡部的回答,也沒有聽到茶杯放下的聲音。

“跡部……是我問得太直接了嗎?”

“沒有。本大爺當然喜歡你,不然經不會那麽關心你。隻是,那不是男女朋友之間的話。”我聽到茶杯放下的聲音。

“跡部,這是你的心裏話還是你騙自己的話?”跡部又沉默了。

“跡部,你看到了,愛我的痛苦和被我愛的痛苦……我注定無法在這個世界得到幸福,也注定要離開這個世界。我總覺得虧欠你們的太多太多,尤其是你。”

“瓊,為什麽說這樣的話?”

“沒什麽,隻是有感而發。”

“那……那個女人所說的……是真的嗎?”我點頭。

“你……你真的不能再回到自己的世界嗎?”我還是點頭。

“瓊……沒有其他辦法嗎?”

“我不清楚。原本四個月前就要離開,但她卻又給我四個月的時間。我本來想用這段時間來為你忘記手塚,但……”我臉上浮起自嘲的笑意。

“本大爺就不相信沒有辦法!”

“跡部,她是這裏的神,或許你不相信,但她的確操控這裏的一切,包括我的存在和現在的狀況!”

“少爺,有老爺的電話。”管家又在敲門。

“本大爺知道了。”跡部的腳步聲遠離。我明白他父親一定是催他去他們那裏過聖誕節。大約過了十多分鍾,跡部的腳步聲又傳來。

“瓊……”

“我明白,你和家人過節去好了。這裏又不是沒有人了,我自己呆在這裏也行。後天不二會來接我的,你放心好了。”

“本大爺給你找了個傭人,有什麽事情你叫他好了。”說完,又聽見一個腳步傳來,隱隱覺得很熟悉,卻不能肯定是不是他。

“瓊,他以後專門歸你用。”那腳步聲音有靠近。

“你叫什麽。”

他拿起我的手在手心上用中文熟練地寫:白。

小白……

“跡部,他是啞巴嗎?”

“是的。不過本大爺就是因為他是啞巴才放心。”

“那好,你忙你的去吧。”

其實,從他抓起我的手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他就是手塚。他為了不讓我聽出他的聲音故意裝啞巴,卻無法遮掩他手上的繭——長期打球所製。

跡部很快就吩咐管家整理東西,沒一個小時他就站在門口等待車子接去飛機場。

“瓊,真的沒關係嗎?”

“沒關係,你去好了。現在不是還有他陪我嗎?你放心。”我指指在我身邊的手塚說。沒聽到跡部的聲音。很快,車子來了,我揮手和跡部告別。

等跡部走後,我回到房間裏,手塚陪在我身邊。

“你多大了?”

他在我手上寫:30。

難道真的是少年老成嗎?

“哦,那我還是叫你白叔好了。”怎麽聽起來像……白薯啊?——///

他又在我手上寫:不用。

其實我是故意的,他是手塚我早就發現了。怎麽會不知道他的年齡呢?隻是玩心起來,想捉弄他一下。他剛才一定掛了不少黑線!

嘻嘻!!

不過,另我意外的是手塚的中文居然會那麽好,不清楚他什麽時候學的。我之所以讓手塚留下是因為想和他說心裏話,而且這樣跡部才可以和他一年難得相聚的父母團聚。

“我還是叫你白吧。”我並不明白手塚為什麽讓我叫他白,或許有他的用細在裏麵。

“白,現在外麵下雪了嗎?”

他又在我手心寫:沒有。

“白,你知道雪化了之後是什麽嗎?”我曾問過跡部和手塚同樣的問。

過了一會,手塚在我手上寫:水。

我想他剛才在考慮寫我告訴他的答案還是客觀的答案。不過,這個答案才符合他吧。

“你也這樣認為。我曾和別人說過這個,大家都認為是水,從來沒有人會想到春天。”我一個微笑,“白,你知道嗎?我竟可以一次又一次吧自己所愛的人推開,不知道說自己偉大還是愚笨。人們都說愛情是自私的……我想我也是自私的。我為了自己的目的也多次傷害了他,嗬嗬……”我想笑,卻笑不出來。

白在我的手上寫:你想太多了。

“或許吧。白,你有喜歡的嗎?”我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剛才顫動了一下。

有。

他在我手心寫。

“你是因為什麽喜歡她?”

她的性格和氣質。

“哦,是這樣。難道不是美貌嗎?我們中國人習慣從字中看人。雖然我看不到你寫的字,但是我可以感覺奧你寫的字剛正有利,整齊端正,因此你也應該有這樣的品質吧。我想你的她應該也有這樣的氣質才對。”

無論她長什麽樣,在我心中她是最美的。

手塚又寫到。

“白,你是不是覺得我很煩?”

沒有。

“說不定再幾天,我就隻能坐在輪椅上了,到時候我會更煩哦!”我笑笑說。手塚沒有回應我。

和手塚有閑聊了一會就到了吃晚餐的時間。直到晚上,手塚還一直陪在我身邊。我上了床依舊沒有離開的聲音。

“白,你可以去休息了。”

等你睡下。

“不用了。我沒什麽要吩咐的。”手塚沒有回應我,也沒有聽到離開的聲音。

“白,我給你唱歌聽吧。”

在東京鐵塔第一次眺望

看燈火模仿墜落的星光

我終於到達但卻更悲傷

一個人完成我們的夢想

你總說時間還很多

你可以等我

以前我不懂得

未必明天就有以後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哼你愛的歌會痛

看你的信會痛

連沉默也痛

遺憾是會呼吸的痛

它流在血液中來回滾動

後悔不貼心會痛

恨不懂你會痛

想見不能見最痛

沒看你臉上張揚過哀傷

那是種多麽寂寞的倔強

你拆了城牆讓我去流浪

在原地等我把自己捆綁

你沒說你也會軟弱

需要依賴我

我就裝不曉得

自由移動自我地過

想念是會呼吸的痛

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

哼你愛的歌會痛

看你的信會痛

連沉默也痛

遺憾是會呼吸的痛

它流在血液中來回滾動

後悔不貼心會痛

恨不懂你會痛

想見不能見最痛

我發誓不再說謊了

多愛你就會抱你多緊的

我的微笑都假了

靈魂像飄浮著

你在就好了

我發誓不讓你等候

陪你做想做的無論什麽

我越來越像貝殼

怕心被人觸碰

你回來那就好了

能重來那就好了~

“白,你有什麽感覺?”手塚依舊沒有給我回應。

我隻是扯出一個笑,便躺下不再說話。其實,我並沒有睡著。直到過了一個小時之後,我才聽到手塚離開的聲音。

“……你哭著對我說,童話裏都是騙人的,我不可能是你的王子……”我輕聲在嘴邊吟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