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鏡麵沙排
雖然各人心裏的算盤不同，但是也都老老實實地開始熱身了。本來是個輕鬆的比賽,再怎麽差也就頂多輸一把；但是教練們加入以後,總覺得和正式比賽差不多了。畢竟對彩頭的糟糕預感實在不大妙……
有乾和柳在,比賽名單很快就出來了。所有人總共分成了五組,每組八個，加上教練組兩個，不夠的算輪空。其中,隻有不二對教練們的凶殘程度印象深刻，不由得特別注意了下這個。唔，看起來還好，因為人數不夠，他們半決賽輪空，決賽對手應該是幸村和跡部。別人不好說，但是幸村跡部的話，這兩人本來就不對付，他們應該是會贏的吧？雖然看起來似乎不大厚道，但是和結果一比……
不二在心裏抖了抖。對不起了，精市！對不起了，小景！
不過不管怎麽樣，比賽正式開始了。不二和佐伯第一場對六角的樹和立海大的桑原，這種對手的組合真是完全沒有默契，結果一看就知道。
桑原本來還抱著一線希望，覺得“跡部”和佐伯大概默契也好不到哪裏去。佐伯明顯打球偏長、跡部的眼力也完美地體現在了沙灘上不說，兩人之間的攻防轉化還十分靈活。一個人猛攻的時候另一個必定守好場內；等到他們自己攻擊的時候，還能看到這兩人齊齊跳起來攔——真的是齊齊，就連伸直手臂的動作都是一起的！
這不科學！冰帝的部長怎麽可能和六角的部長有默契？他們不是就說過幾句話的交情嗎？
眾位觀眾表示十分吃驚。就連佐伯自己都在心裏嘀咕了，也就有三個人知道真相。第一個當然是讓佐伯照著平時打法來就行的不二，另外兩個是在場外觀戰的跡部和幸村。他們倆第一輪輪空，所以有空看情況。這種情形在他們眼裏再也明白不過了，不二和佐伯青梅竹馬的搭檔，那絕對默契十足，秒殺其他對手。
“真是……”跡部十分羨慕嫉妒恨。如果佐伯的位置換成他，他也能保證打出這麽好的球——他們之前幾個月的訓練可不是說說就算的！可是現在是幸村，相比於對手，他是不是更該注意讓自己不中幸村的招？他這麽想了，也這麽問了，而且相當直接，畢竟委婉從來不是大爺他的風格。
幸村抱著兩隻手，對此反應十分平靜。“我說過了，這就是各憑本事了。就算沒有你，我也會贏的。”
跡部無言地瞪著他。幸村果然是不能用外表衡量的人，如果不是親耳聽到，還真難想象有人能用這種淡然的表情說出這麽囂張的話——當然，他不得不承認，幸村有這麽說的本錢。他現在算是發現他和幸村不對盤的根本理由了——他們都是誓要將勝利緊緊握在手裏的人，換句話來說，就是無法容忍有人在自己前麵。這是本質上的性格問題，大概就是同類人的相看兩相厭，一山不容二虎。嘖，就算沒不二這問題，他們估計也不可能處得好。
“那我們就走著瞧。”跡部哼了一聲。正好他還沒領教過幸村的技術，也未嚐不可。再說了，誰贏誰還不一定呢！大爺他最近也有增加很多精神力訓練！
幸村正想再說句什麽，但是突然冒起來的喧嘩聲把他的注意力吸引走了。原來是場中不二和佐伯已經幹淨利落地贏了樹和桑原，教練組正在執行他們所謂的“彩頭”。
“還以為教練們是老年人，需要好好照顧呢。”丸井擦著額上的冷汗道。他第一輪也輪空，所以有空看比賽——想到自己如果輸了就必須接受這樣的懲罰，他實在是有一股子無法言喻的感覺……他能不能申請自動退出？
他的搭檔，柳生，此時也覺得運氣太差了。本來相比於一大堆和外校的人分在一塊的組合，他覺得能和同校分在一起的他還是相當走運的。結果這麽一看，他果然是高興得太早了嗎？這哪裏是走運？簡直就要倒大黴了……教練什麽的，果然都是最凶殘的生物！
能讓他們這麽驚悚，自然是有原因的，這原因就來自於場內正在被當馬坐的樹和桑原。雖然這倆都是體格健壯的類型，尤其是樹，但是老爺爺就算了，龍崎教練的體重絕不可小覷。而且這件事的重點其實還不在能不能馱起來，而在於動作所代表的意義——這絕對是恥辱！凶殘的老年人！
這件事情實在讓人太過於震驚，幾乎沒一分鍾的時間就傳遍了整個場地。不二和佐伯是第一輪比賽裏勝出最快的，現在大家無一不慶幸這一點。因為這樣就成功提醒了他們，想著輸贏完全沒關係就大錯特錯了。贏！必須得贏！
見到這種情形，跡部和幸村兩人都覺得背後冒起了寒氣。就算是再看對方不順眼，他們也都在心裏慎重考慮，這個時候要不要暫時放下自己一貫的脾氣和原則。畢竟怎麽說，好好合作的話，兩個人的力量大於一個，不是嗎？而且其他對手都還好說，如果最終對上不二和佐伯的話，那可絕對是勁敵。
要麽贏，要麽被當馬騎……這種選擇題的答案一看就是明擺著的吧！兩人對視了一眼，然後又默默地轉開了。沒想到他們竟然有不得不合作的一天……
雖然大家的警惕性都提高了，但隨著比賽的進行，總有人輸，落馬的人也越來越多，沙灘上哀嚎一片。
其中，真田抽到了和忍足一組。雖然他一開始對忍足臉上的笑容適應不良，但這完全無法阻止他奪勝的意願。而在忍足發現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之後，也立馬認真起來，火力全開。開什麽玩笑！這種事情如果發生在他身上，傳出去的話，他的臉麵就全沒了！兩人的實力本來就不錯，再加上認真，一路挺進，直到在半決賽裏遇上了跡部和幸村。
當然了，跡部和幸村絕不可能放水的。他們這種組合已經算實力超強，唯一的問題就在於他們內部默契。既然之前已經決定了要暫時合作，他們自然也不可能做出互相拉後腿這種蠢事。而為了以防萬一，幸村還特意一路都沒用他的滅五感，以免滅了對手的同時也把跡部滅掉了。雖然他不太想承認，但跡部對於不二三重反擊實在是學得不錯，能算精通了——看他能把排球打出壓底線以及下旋擦沙地的效果就知道了。這樣一來，他們優勢明顯。
幸村這樣做的用意，不二當然看得出來。不過就算幸村不用他的絕招，基於良好的訓練和優秀的天分，就算他的普通發球也有遠超過其他人同類型球的威力。再加上跡部，不二毫不猶豫地肯定，他們的決賽對手已經出來了。這樣的話，他也該提前做好準備。“佐伯，等下我打前麵，你打後麵。”
“好。”佐伯馬上應下了。雖然他不知道“跡部”是要做什麽，但經過剛才的比賽，他確信他在對方身上發現了一些很熟悉的特質——他可沒天真地以為，那種一開始就存在的默契是正常的。跡部給他的感覺像不二，如果不是招數和樣子一點不一樣的話，他簡直要以為就是不二了。所以他這麽答應的時候，心裏的疑惑也越來越大。
他的表情變化，不二自然看在眼裏。好吧，他就知道，如果這種事情一直持續下去的話，發現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更別提佐伯和他的關係之前就不錯，以及他們現在必須合作。幸村最後一局絕不會手軟，跡部中不中招說是兩說，但是他肯定要最大程度地保存他們的實力。正是時候試一下新招了呢……
雖然一加一是不是大於二是個問題，但至少跡部和幸村贏了忍足和真田。接下來是休息時間，為決賽做準備。
“我可要來真的了。”幸村提醒道，“之前的雙打你也看過了。”
“本大爺知道了！”跡部壓低聲音回答，不過依舊顯得很不爽。“你以為本大爺會想輸嗎？”隻是對手這樣的話，他倒是很想知道不二準備怎麽對付幸村的招數。至於幸村可能對他的影響，他決定從現在起就集中精神，至少要讓之前的訓練體現出效果來。
“這樣最好。”幸村道，轉頭看了看。就這一會兒，“跡部”和佐伯說話的樣子就十分熟稔了。不過考慮到真實情況，這也是可以預料到的。輸贏是一回事，他的期待又是另一回事——雖然人比較多，也並不是網球，但是總能和不二打了吧？
十五分鍾之後，比賽正式開始。這回除了場上四個人之外，其他人都是比完的，裏裏外外圍了三大圈。網球的中網很高，賽前握手也就算了，兩邊人馬都直接開始站位。跡部和幸村是左右，不二和佐伯是正前後。前者倒是十分正常，後者……難道不該是斜著更好嗎？
眾人心裏都冒出來這個疑問，不過沒人說出來。而這陣勢在跡部和幸村眼裏就一個意思，不二肯定有新的招數或者出其不意的戰術。兩人臉上都沒什麽表情變化，隻是呼吸不自覺地慢了些。
開球的是佐伯。“跡部”剛剛對他說，比賽的時候無論什麽情況，都不要跑到網前去接球；確切地說，是不能跑到“跡部”之前的位置。佐伯信任跡部在前場的實力，但是補充聽起來不大像是個意思。為什麽不能跑到對方前頭啊？雖然他滿心疑惑，但是決定看看實際情況再說。想到這裏的時候，他揚手開球，動作和球都十分漂亮。
幸村既然說了他要認真，這一開始是定然不讓的。而且，滅五感是個循序漸進的招數，要做自然從開頭做才算好。於是他微微眯了眯眼，跳了起來。他打回去的動作顯得淩厲無比，但是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隱藏在底下的東西比表麵看起來的更難以對付。
看他回球，跡部微微定了定神。他有一種奇異的感覺，難以言喻，是剛才所沒有的。這麽說來，幸村的確開始了？那他真的要認真了。一般的人是無法察覺到幸村是什麽時候開始的，因為等他們意料到這點的時候，都已經是比賽結束了。不過，他有這種感覺，也就說明了他的進步——意識到和能對抗是兩回事，但是事情總不可能一步登天，不是嗎？
至於對麵的不二，他的臉上也沒什麽特殊表情。對於幸村，更多數的時候就是一種精神上的較量。幸村的攻勢已經不是淩厲，而是絕殺，非常容易讓人在接球的時候產生“怎麽樣都接不到”的想法。這種心理暗示在比賽中可要不得，尤其是在幸村真有這樣壓倒性的實力的時候。一開始隻是苗頭而已，但是隨著比賽進行，比分拉大，五感逐漸麻痹消失，心理壓力也會越來越大，以至於到最後全線崩潰。他之所以要求站前麵，就是為了能將這種影響消除到最低。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就算佐伯會漏掉幸村的回球，他也應該能保證後麵的佐伯完全察覺不到這種迫人的壓力。
隨著比賽的進行，他的這種想法被逐漸地證實了。隻是不二不驚訝，並不代表其他人沒有看出來。在他們眼裏，就是“不二”的表現看起來比仁王好太多了，至少回球都還沒有跑到奇怪的地方去；“跡部”正麵迎擊幸村，看起來發揮更加穩定。最奇怪的就是佐伯，按照實力推斷，他絕不可能在撐了這麽久之後還保持清醒啊？
就連佐伯自己都不相信。他之前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但是現在，幸村球技高超他是領教了，但是傳說中的滅五感呢？還是說，其實他已經被滅了，隻是自己還沒意識到？不至於吧？
“等下，部長真的用了滅五感嗎？”丸井覺得這場比賽太匪夷所思了。不二跡部大概還有理由挺得久一些，佐伯是怎麽回事？
柳沒說話，隻點了點頭。幸村的技巧絕不可能出問題，那有問題的就是跡部。他是怎麽做到這點的？
真田也覺得很迷惑。好吧，他承認，以不二跡部的表現來看，這倆人現在的水準都比他高。可是現在的情況太奇怪了，就像是……就像是跡部幫後麵的佐伯把來自幸村的精神壓力擋住了？這可能嗎？
補上啦~
昨晚jj評論係統掛了，吞了我好多評論……嚶嚶嚶，這麽對我，最凶殘的還是jj吧！
[網王]天才=女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