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隻見弓弦彈出了一聲觸目驚心的空弦聲!

這,就等同於後世軍士開槍不拉保險,這樣的低級失誤,怎麽可能發生在一流高手方天定身上。

眾多士兵都看愣了,嶽飛也看的一愣一愣的。

這個時候,方天定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弓弦再次拉開,箭支搭在箭羽上,猛然開弓。

隻見方天定雙手翻飛,不停拿出一支支箭,射向前方。

當第八支箭射出的時候,第一支箭還沒射到靶子之前三丈!

連珠箭!

長弓穩定性不高,每射一箭都要穩定許久,但是作為高手,自然知道如何迎合弓的震動。

但是八箭連射,卻不是那麽簡單的。

方天定每射一箭就調整一個角度,然後再射一箭。

所有人都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八劍,隻見道道箭軌更別劃出不同的軌跡詭異的曲線,朝著遠方而去。

所有人看著那些似乎歪的有些嚴重的箭羽,卻都產生了一個詭異的念頭。

殊途同歸,這些箭羽,都要射中靶心!

當那些箭支第一支箭洞穿第一個箭靶的靶心之時,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同樣的弓箭,同樣是拉滿,甚至太子還是連珠箭,卻洞穿了二百五十步外的靶子。這,太過詭異了!

又是一箭,再次洞穿一個靶子。

一排靶子,接連被洞穿,直到第七箭,箭羽留在了靶子上。

第八箭,箭頭射入靶子,箭身卻沒有進入。

饒是這樣,也足夠驚人了。

倒不是第七箭第八箭方天定氣力衰落,而是方天定做了一個嚐試。

前六箭都是斜上方拋射出的箭支,第七支是旋鈕弓弦而射出的箭羽。至於第八箭,是平射而出的。

作為箭羽高手的龐萬春,自然看出了其中的道理,心中暗道:太子果然厲害,饒是不怎麽精通與練習的弓箭,也有自己的獨到之處,值得自己學習。

他那裏知道,方天定這是學的韓世忠的,不過韓世忠軍齡尚淺,恐怕還沒有發現這一點。

眾人正山呼海嘯般歡呼之時,嶽飛卻見到沈澤來了。

沈澤是背峞軍的代統領,怎麽會離開崗位來到這裏。

嶽飛暗中提醒方天定,方天定才回過頭來看著小跑而來的沈澤。

沈澤走到方天定身前,單膝跪地拱手道:“太子,征遼大軍今日開拔,主動攻擊真定府,童元帥傳令命我部阻擊河間府來犯之敵!”

戰端終於要開始了?

方天定右手舉弓,大喝:“兄弟們,遼人欺我,古有大將軍言,明犯大漢天威者,雖遠必誅。如今,遼人竟然踏上了中原土地,炎黃二帝留下的土地,祖輩曝霜露斬荊棘才開拓的土地,難道我們要拱手相讓?”

眾多士兵被方天定所言感染,遼人憑什麽侵犯漢土?全部齊聲大喝:“不!”

方天定大喝:“那我們能做什麽?”

“殺殺殺!”

又是三聲殺,殺,不戰而屈人是為上策,但是,軍人的天職,就是殺敵。為保家,為救國,為活命,為了兄弟!

方天定收起長弓,遞給李山,隨後揮動披風,大喝:“整裝待發,即刻開拔,起程!”

隨後,方天定便對沈澤下令:“下令全軍,秘密行軍。通傳韓將軍,大軍即刻就走。”

方天定,已經在這裏等了五天了,休整了五天。士兵緊繃的心神還沒有鬆懈,也沒有最初行軍之時那麽緊張了。正是拔營啟程的最佳時刻。

方天定手下六萬人,盡皆是窮苦子弟,不怕吃苦。方天定最初就號令三軍,若有不聽令者,殺無赦,要做到令行靜止,雖然沒有南國軍那樣指揮如臂,卻也不麻煩。

韓世忠當然也接到了命令,對於方天定下令即刻啟程,卻又格外高看了幾分。

畢竟南國軍不是朝廷部隊,不說叛變,消極怠工因該在情理之中才對。

但是這個小王爺總能給人意想不到的感覺。

振國軍護國軍南國軍背峞軍飛羽軍很快便整裝待發。

鄭彪手下唐鎮,呂師囊手下趙武元,朱言的兒子朱昌三部接連整頓兵馬,其後陳三千,陸行兒之弟陸垣也整頓好了兵馬。

前前後後不過一個時辰。

方天定視察幾個營地之時發現眾多將士都不拖遝,收拾行李,拆分帳篷十分迅速,便直接命令方傑統帥南國軍前方先行。

陳三千陸垣的兵馬聚集的慢,不是說他們拖遝,而是應為他們駐紮在城中,而且是城南,正好與城北相距很遠。

1121年3月初9。方天定率領手下江南士兵六萬,韓世忠部下一萬,拔營啟程,直到大運河!

此時的大運河北段,已經荒廢,唯留下古河道爾。

方天定手下,直到河間府與真定府之間。

方天定得到的命令是埋伏阻截河間府援軍,但是方天定卻實實在在想要攻下河間府。

隻要攻下河間府,燕京唾手可得。

遼朝數百年,也有著自己獨特的傳信方式三月初七童貫攻打真定府的消息傳出,隨後河間府一萬人便準備出發了。

三月九日清晨,河間府出發的一萬人,與方天定手下七萬人相遇在陽泉!

雙方第一次交鋒,方傑帶領先鋒不對與對方騎兵硬抗,野地以步兵對騎兵,折殺五百,殺敵五百!

一比一的戰績。這讓遼國軍隊很是詫異。

因為方天定一直讓南國的軍隊訓練的一招,割馬腿!

隻要割得著馬腿,那名騎士則必死了。

接到消息,方天定隨即決定,攻打下這座小鎮。

雙方都未駐兵,紅巾軍在小鎮的東側,遼國騎兵在紅巾軍的東側。主動權完全在方天定手中。

雖然遼國占領了這片土地之後就再這個小鎮駐紮了一百人的小隊軍馬。

但是這些人壓榨當地漢民尚可,抵抗方天定手下?

沈澤親自帶領背峞軍,正麵廝殺,以一換五殺死了百人。

要知道背峞軍也是出動的百人,攻打下了一百騎兵鎮守的小鎮。

隨後,整個紅巾軍圍著陽泉紮營。

這個時候,遼軍卻是急了,宋軍再弱,十數萬人攻打不善守城的數萬遼軍,那也是十分危急的。真定府已經被圍困了,騎兵的優勢喪失殆盡。

騎兵下了馬,穿著盔甲甚至走路都困難,但是若是不負甲,難道赤身與對方戰鬥?

要知道宋軍身上也有鐵皮甲皮甲,跟電視上的布甲完全兩回事。

方天定在中軍大帳之中,一邊飲酒,一邊問道:“鵬舉啊,你說遼軍弛緩部隊為何隻有一萬人?”

嶽飛略微思索:“難道他們兵分三路,我們隻擋下了其中一路。”這樣的話豈不是要追擊?

方天定搖了搖頭:“陽泉與大同府之間都是產煤的山陵,陽泉是必經之道,除非遼軍舍得繞道三天,若是加上繞道,他們起碼要走五天,那樣的話,讓他去好了。”

嶽飛略微臉紅,這種錯誤,也能犯,還好自己還不是將軍,不然就不要想得到統帥重用了。

但是遼軍為何會隻來一萬呢。要知道宋軍的情報,河間府有遼軍三萬鐵騎,一萬步兵。

方天定小酌一口道:“若是我計算的沒錯,金軍在去年三月攻下了遼國上京。”

嶽飛倒是一驚,計算的沒錯?這小王子還會這一手,難道是周公瑾托世?仰或是郭嘉重生。

宋代,諸葛亮名聲並不好,就連蘇軾的詩詞都是讚揚周公瑾的。

這倒不是,而是方天定在算曆史上金國攻遼的時間。

嶽飛疑惑道:“既然金國攻擊遼國,他如何敢大舉進攻我大宋?”

方天定笑道:“北地苦寒,如果能攻下大河與長江之間的廣大中原,北地就算送給金國又如何。這是政治不是軍事。”

寸土必爭沒錯,那是對於強國來說的,對於弱國,別人攻打你你又能怎樣?

嶽飛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這麽說,遼國北疆戰事惡化,崩潰太快,已經威脅到了其生存,如今遼國同時與金國與我大宋開戰,簡直找死。”

嶽飛的猜測沒錯,方天定的引導是對的。

金軍一年之間兵馬縱橫燕地。儀坤州,大定府來州錦州相繼被攻下。

如今的遼國王庭已經移到了大同府西京。

燕地與遼地之間廣闊千裏,卻無多少城池,金國急忙將國民南移。

一年之後,金軍氣勢更甚,竟然攻打遼國國都如今的西京!

耶律淳率領兩萬兵馬馳援上京,命令手下,耶律璟率領一萬兵馬馳援真定。

若是郭藥師一戰戰勝,剿滅童貫軍,那麽踏宋朝千山萬壑,千軍萬馬真的如履平地了。

那個時候,遼國在賀蘭山建立防線。那麽等待來日實力強盛了,再度馬踏女真,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這一次,耶律延禧恐怕打錯算盤了,這一次,恐怕沒那麽好勝。

事實上,曆史上遼國的策略如出一轍,遼國攻入大宋,其後金國卻將遼國徹底的趕到了華夏大地的北疆。

華夏文明的腹地,強盛的遼國始終沒能染指。

方天定當即決定,吃掉這一萬遼軍,希望能剩下一軍的戰馬將南國軍編成騎兵軍團!

不是說說而已。方天定隨即下令,全軍警戒,開爐做飯。

不是每個將軍都是霸王,有勇氣破釜沉舟。

吃好飯,休息一夜,明日,剿滅遼軍。

這裏是山地,還容不得幾頭馬兒猖狂。

老虎露出了寒森森的白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