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了,對不起給位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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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急天高猿嘯哀,渚清沙白鳥飛回。
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
萬裏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獨登台。
艱難苦恨繁霜鬢,潦倒新停濁酒杯。
——杜甫《登高》
秋,長江之秋,最是悲涼。萬裏悲秋,至岷江而起(古人考證,長江源頭在岷江)。一路南下,將這份愁緒與悲情流到了那江南之地,流到了那東去的大海。
似乎,這份悲情,要感染東海的扶桑古木,感染那蓬萊三島,撼動那神界的清修。
那一日,船隻的碎片,與兵卒的屍體,夾雜激流,勇敢的奔向下遊。
似乎,潘文德知道方天定的脾性,回去之後便下令船隊東去,打撈屍身。
而那郭德威,便揚長而去了。
似乎他也知道,這一戰之果,值得邀功。
潘文德很自覺的上報了戰果,不能說是戰果,而是敗績。
拿著大型船隻,和比自己少一半人數的敵人火拚,結果被敵人打了個灰頭土臉。
這讓潘文德自己都很沮喪。
若說,魏國之大,卻也貌似無懂水戰通水事的人。
隻是,這敗績,還是需要報上去的。
屍體也都找到了,方天定允應這些戰死沙場的兵卒每人三百兩百花銀子。當然這些士兵拿不到了,人死如燈滅,什麽都留不下。但是他們的家人,至少生活有些保障了。
可想而知,若是魏國戰死十萬兵卒,國庫便破產了。
隻是,這樣的大敗,不合時宜。
魏國國民們正陶醉在大國無敵的夢中,卻被當頭棒喝,被人告訴自己,魏國不是最強的。
這是魏國人都不能忍受的。
魏國草堂一片嘩然,眾多大臣,不提失利,單說宋國艦隊越境,應該予以教訓,顯示我泱泱上國的外交強勢。
這也是方天定在提出外交一詞之後下的定論,弱國無外交。
朝臣們都鬧翻了,方臘也沒法不理會。
這時有人很明智的提出了一點:“吾國,國力強盛,善於建造艦船,優勝宋國,隻是,水軍實在需要年成,無法速成,鄂州水軍已經練了兩年,卻依舊被少於自己人數的宋軍打敗,我們如何才能勝?”
此人乃兵部尚書,王寅。
朝中所有大臣名字王寅是方臘少時兄弟,卻也站出來反對:“陛下,此乃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我泱泱魏國,巍巍王土,如何出不了水軍,若是讓大元帥掛帥,定當一戰得勝,驅敵千裏。”
這樣想的人很多,其中包括兵部侍郎黃玉。
本來,兵部作為六部之一,誒不一件因該及其統一才對。
但是應為魏國是一個新生的國家,所以有朝官都應該是分作外本造反人馬,以及後來加入的地主階級士族兩種人。
總體來說,這些人絕對不會是那些老一層次的人物的一類,至少,表麵上不會是。
而黃玉,一直記得自己要做什麽,但是,作為一個大臣,所謂要平衡,為了一件事可以和某個大臣吵得不可開交,但是為了另外一件事,卻又可以詳談甚歡。
這就是政治,所謂沒有永遠的敵人,隻有永遠的利益,為了保證更大的利益,便要拉幫結派,所謂閹黨,所謂東林黨,沒有什麽邪惡正義,都隻是想要,賺錢而已。那些說東廠比東林黨壞的,隻是歧視殘障人士而已。
而,那一句若然大元帥掛帥,定當一戰得勝,便是黃玉的話。
所謂大元帥,正是方天定。當方天定再次回歸邊關之時,方臘下了一道旨意,封方天定為大元帥。
一支王師,但有一將,一支大軍有一旗一大將,三路大軍有一印一帥,天下兵馬,則有一大元帥。
這個大元帥基本與三國時期的大都督無異。當然,那大將軍便與古時大將軍差遠了。
總之,方天定在名義上,實際上,都已近統領魏國所有大軍了。
黃玉此舉,用意不深,隻是為方天定再添神話罷了。
開封邊防,雖然緊急,卻也有方傑鎮守,根本出不了什麽大亂子。
但那長沙武昌兩地,卻是兵家必爭。
所以,長江必須守。
加之宋國在上遊,有順流而攻之的優勢。所以必須要守。
有一就有二,誰人能知,郭德威,李德威,趙德威不會陸續東遊?
方天定持七百背峞軍,一路南下,直到鄂州。
由於是秘密南下,所以城中百姓不知。但是知州卻要來迎接。
水軍將領潘文德自然也要跟著來。
因該說,由於戰敗,所以潘文德不敢高調,所以故意讓知州在前,自己在後。想不到,如今這些老將軍們都學會做有城府的人了。
而知州卻不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乃是魏國立國之後投入朝廷的老進士,不知為何,空有治理地方的能力,卻得不到宋庭重用,甚至是被棄而不用。總之也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於是他成為了一州知州,換到周國,便是一方諸侯,換到漢朝,也是封疆大吏。當然,宋代軍政分開之後知州不堪大用,隻有司法權和行政權了。
就好比,一個縣也有縣尉,而三國時期縣尉乃是軍職,到了宋代,已經成為了政職。
所以方天定沒有怎麽在意,隻是記下了這個名字,李良。
可以繼續治理一方,但是幾乎沒有進入京城的實力與作為。
而潘文德,是方天定的叔叔輩,也不好說什麽。
早在方天定還未到鄂州之時,便已經派人前去江陵府,命令哪兒的守城開始建立水軍大營。
知州李良宴請方天定,雖然說時間緊迫,但是方天定也答應了。
席間,方天定將不怎麽好的菜肴吃出了山珍海味的感覺。畢竟,地方官不富有,卻也不貧窮說明此地不窮,而這地方官也不貪。
方天定吩咐這個比自己大得多的州官李良,李良也是躬身回應這每一條。
而方天定一邊問,李良便會一邊擦汗,為何太子爺比自己都了解鄂州民生,有的事情自己甚至都沒有聽說過。
殊不知,兩年間,一個遍布天下來自宋國金國的機構已經建立起來了,那機構名為,布衣衛。
衛天下黎民,衛窮苦布衣。
以布衣為衛,衛天下布衣。
說著民生,方天定卻突然拿出一張地圖,鋪開,用筷子沾著酒水點了一個地名。
正是江陵府。
潘文德猛然酒醒,太子是要談正事了?
隨即,一個眼色使給李良。李良很自覺的躬身道:“太子有軍務處理,屬下在場不便,出門防衛,決不讓人靠近小屋一步。”
方天定搖了搖頭:“你留下把,邊疆城池,知州若是不通戰事,將來打起仗來,誰與城守合力抗敵?”
這句話讓李良心底有些莫名,難道太子對大魏國沒有信心?
隻是,方天定已然閱人無數,自然之道李良想的什麽,隨即道:“以防萬一,若是我軍*領好大喜功率軍險進,留下空城,而敵人來到,你如何抵抗,畢竟城中,都是我漢人,都是我華夏,我大魏子民。”
先漢後華夏,最後才是大魏。層次明了,意圖明顯。
而力量也想到了些什麽,隨即跪地磕頭道:“太子如此注重百姓,乃萬民之福啊!”
潘文德雖然醉酒,卻也不深,以將軍肚的酒量,瞬間吸了幾口涼氣壓下了頭暈目眩,隨即道:“你這老官兒說的就錯了,當年吾等兄弟,跟隨賢王與太子便是為了救天下黎民與水火之中。如今天下暫得安寧,安居樂業,都是太子功勞,太子自然從最初就是為黎民著想。”
方天定卻是微微一笑:“談論軍務時,不要叫我太子,叫我元帥或者統領吧。”
潘文德卻也記得,方天定私下說,私下時,便叫他侄子吧。
方天定指著那沾了酒有些皺褶的羊皮,點著江陵府三個小字道:“這裏,乃是我大魏,離宋國最近的江城。而此地有兩條大江之流,一條大,一條小。小的不通航道,大的卻直入洞庭湖。”
洞庭湖有多重要,便想一想嶽陽,或者說嶽州有多重要,那可是江南在這個方向上唯一的關口。
若是宋軍有一日,乘數百條戰船,三十萬大軍,直入洞庭,攻破嶽陽,恐怕江南危矣。就算能受得下,魏國也要十室九空。
方天定之所以把水軍放在鄂州有兩點,第一點,方天定推算宋軍沒有過多的軍資可以讓宋軍水軍或者巴陵步兵出戰。第二點,鄂州河道,九曲十八彎,水流湍急,靠近中上遊的水流情況。
但是沒想到,郭德威就這樣衝過了江陵府,到了鄂州城外。
那麽,有一日,郭德威帶上所有船隻,攻到了洞庭湖,那又是什麽樣的情況。
所以必須將水營地搬到江陵府去。
方天定隻是一點,潘文德便明了,隨即問道:“若是搬過去,豈不是要直麵宋軍?”
方天定沉麵道:“宋軍不管人數還是船隻都比不上我們,為何打不得。所謂調兵遣將,並不是看有多少經驗,看了多少兵書來決定其調兵的作用的。而是看氣魄。”
說著這些,方天定又說道:“我若是你,那一日,我全部蒙蕫巨艦攜帶最快速度,撞沉敵方所有艦船,損失也不會更高多少。”
兵,就言一勇字,都說北洋水師懦弱無能,世人卻不知,北洋水師在日本東部海登岸,被商戶藝妓敲詐,所有大軍直徑壓城,直言若不道歉,直接破城而入,片甲不留。
那時,那片海域,日本艦船不必北洋水師少,那些日本官員卻表示願意投降道歉。
轉而黃海上,鄧某帶著不能打的炮,沒有子彈的槍,以及由於自己錯誤指揮沉默的基本沒剩下的船,撞向了日本軍艦。
勇,才是水軍王道。
滾滾長江天際流,進一關,是一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