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八、公平對決
時間不等人,徐福駕車沿著盤山公路,一路飛車。
將近一個小時的路程,他僅用了三十多分鍾。
即便是當地旅遊公司的老司機,也不敢開出這樣的速度。要知道,公路旁邊可都是深達上百米的懸崖深穀,下去了再爬上來,除非是有奇跡發生。
也許,徐福不應該搞特工,而是去玩特技更合適。
徐福知道,自己現在的一舉一動,完全處於別人的監控之中。如此玩命,隻是告訴對方一個訊息,他很焦急,他們手中的人,對他很重要。
在橋頭,徐福停車熄火。關閉了車燈。
大橋的另一頭,隱約可以借著月光,看到有幾輛車停在那。
徒步向橋中心走去。雙方在橋中間相遇。
對方有四個人,蒙著麵具。
梁靜不在其中。這是早就預料到的。
對方對徐福的身手相當忌憚。梁靜是他們手中唯一的一張牌,也許還是最後的救命符,他們不會輕易露出底牌的。
隻有方紀新,不,現在還原為徐福一個人來,對方多少有點安心。他的身手再好,幾把狙擊槍在最有效的射擊距離,全方位的瞄著他,他還能翻出多大的浪?!
我來了,開條件吧,怎樣才能放人。
徐福的話,簡短而有力度。
夠爽快。我也快人快語,你跟我們走,到達合適的地點之後,自動放人。
你們可真會做買賣,無本萬利。我憑什麽跟你們走。
徐先生,原因很簡單,你身邊重要的人在我們手上,你必須這樣做。
重要,重要得必須用自己的性命做交換條件,你們是不是高估了她的價值。
沒有。事實正好相反。要知道這幾年,徐先生在外奔忙,為你的國家出生入死。沒有盡到作為一名子嗣的孝道。梁小姐替你彌補了。這份恩情,你該還吧?!再說,從你在唐妮小姐遭到不幸之後的所作所為上可以判斷,徐先生是個重情重義的真漢子!令人佩服。你不會讓自己身邊的親人再遭受痛苦吧??
略做停頓,對方接著說。
當然,我們也不會做那麽絕情的事。這要取決於閣下的配合態度。跟我們到達安全地點之後,我用人格保證,一定放人,決不會傷害到梁小姐一絲毫發。
你們還有人格?背祖忘典的東西。我要是不答應呢。
徐先生言重了。政治上的糾紛,不是我們這些人所能左右的事。不妨告訴徐先生,除了梁小姐之外,我們還有另外一張牌。看見那沒有,也許因為徐先生一時的不理智,它將不複存在。
順著對方手勢所指,三峽大壩美麗的雄姿,在遠方燈火闌珊,格外迷人。
你們想幹什麽?
徐福心底升起一股寒意。
徐先生如果不配合,我們隻有玉石俱焚了。以徐先生的身手,我們沒有絕對的把握能製服的了。但是你一個人的性命,和大壩下遊幾億人口、生靈相比,孰輕孰重,徐先生應該有個取舍吧。
你們敢。
徐福語氣激動,但是明顯的底氣不足。
他暗暗責備自己太過於疏忽了,怎麽沒有想到對於這群沒有道德倫常、是非底線的家夥,有什麽是他們不敢做的。大意呀大意。自己太把他們當人看了。根本沒有想到,經過幾十年的灌輸洗腦,他們根本沒有了同胞手足之情了。
該死的扁嘴鴨和他的同夥們,造的什麽孽,怎麽把好生生的人變成了一幫畜生!
你在說謊。三峽大壩是按照直接抵擋一到兩枚中等當量的核武器攻擊的標準設計的,你們的破壞力,能達到這樣的級別嗎?
徐先生太孤陋寡聞了,也太低估了我們‘國家’的科研實力了。核武研製,我們起步比你們早,中途雖然受到一些鉗製,但是這幾十年,我們的努力絕沒有停步,即便不行,我們難道沒有其他渠道嗎?有錢能使鬼推磨,這點,徐先生難道還有什麽可懷疑的嗎?
聯想到幾天前美國人主動暴光的核彈頭‘誤運’台灣長達四年的消息。徐福不得不責備自己大意了。
作為一名指揮員,他犯了一個無法饒恕的錯誤!這也許足以令他遺憾終生……
為了我一個人,搭上這麽多生命,值得嗎?你們是不是太高估我的價值了。
徐先生,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對我們這幫兄弟來說,分文不值。但是對有些人來說,你可以說價值連城。對於價值的評估不是我們考慮的事。不廢話了,給你三分鍾時間。你決定吧。
時間在這一刻出現了停滯。
但是心中的時針滴答滴答的,像個催命符,不停的一步一步逼近。
必須要做個決斷。
他們怎麽樣了?如果自己貿然采取行動,一旦失敗,引發的後果是任何人都無法承受的。一二三四,再加上橋頭另一端的幾位,還有時刻瞄準自己身體要害部位的特工,總共不下十幾位,就是神仙,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全部消滅他們。
徐福第一次感到自己是那麽的無助、無能。
手機輕輕震動了一下。有消息了。梁靜那邊得手了。但是庫區的暗樁怎麽辦?!
徐先生,時間到。給個最後的答複吧。說著,那人手中舉起一個發射按鈕。微弱的紅光在夜幕下依然醒目。像是黑夜中野獸的眼睛。
跟你們走,可以。但是得給我一個公平的機會。
什麽機會?
徐福的話引起對方的興趣。
撇開你我,讓我們的手下在這橋上,公平對決。如果我的部下輸了,我跟你走。如果你的手下輸了,你留下。
幼稚!
徐福的話激起對方的第一反應。現在是什麽年代了,還搞中世紀騎士那樣的公平決鬥,大腦灌鉛了。
徐先生,你太會開玩笑了。不過,你將會為你的玩笑而失去一位摯愛的親人。說著,他掏出了手機,輸入一組數字,撥打。手機裏出現了忙音。
重新再試,依然如此。
不用再忙了,你的手機信號,已經被屏蔽了。
徐福冷聲說道。他所接到的信息,是這個區域裏所能接收發射的最後信號!
在場的人一愣。沒人不相信他所說的話。對於這種技術,已經不是什麽太難的高科技。
手一揚,對方手中的手機,跌落入橋底。
既然徐先生如此絕情,那就別怪我們了。
說完,他舉起左手的發射按鈕,準備按下。
手一疼,發射按鈕跌落到地上。他的手腕上,多了一支深**入的竹牙簽。緊接著,一聲沉悶的槍聲,發射按鈕成了碎片。
一切變換發生得太快,對方一時難以適應過來。呆立在當場。
徐福射出竹簽時,自己心裏也沒有底。最後的信息,其實是一切就位的信號。
他之所以心虛,是因為對自己手底下那幫沒有經曆實戰的學生兵,臨危時的應變能力不自信。看著發射器爆裂,他噓了一口氣。看樣子,不需要自己動手了。
照射在自己身上的紅外光束,出現了紊亂。他更放心了。狙擊手隻有在生命受到威脅時,才會出現心理波動。不用說,對方的狙擊手,現在已經被自己的狙擊手學員瞄準鎖定了,隻要自己一揮手,爆頭穿胸。
在整個行動嚴謹性上來說,學員們可以說做得極為完美。隻有自己在預測方麵出現的失誤和低估。幸好他們的快速行動,及時給予了彌補,要不然,後果將難以承受。
應該感謝他們!
橋頭另一端車上的人,開始往這邊匯集,不是他們主動的,而是被迫。十幾名身穿迷彩,頭戴夜視儀的特種兵,用槍比著他們,他們不能不服從。
幾塊大石頭後麵藏著的狙擊手,也站起了身,他們身上,同時被兩到三支紅外光束逼迫著,那情形,如同**作秀,沒有再堅持下來的必要了。
認輸吧!
十幾個人被驅趕到橋中央,氣焰全無,垂頭喪氣。精心部下的局,竟然成了作繭自縛。
徐福並沒有絲毫勝利後的喜悅。梁靜被解救了,但是還有核彈這個隱患沒有清除。他命令預備隊立即組織收索。必須拔掉這根刺。
很快,傳來消息,一場虛驚,大壩周邊根本沒有任何放射物體。也就是說,所謂的核彈,根本不存在。
乖乖,這個謊話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