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磷粉

那圓軸一直往外了滾,宛清忙伸手去追,這一追,直接就追出了車簾子,那圓軸還滾了出去,直接掉了下去,宛清忙道,“快接住它!”

莫流宸蹙了眉頭,那邊莫翌軒躍身過來一彎腰就接著了,宛清鬆了一口氣,眼睛不可避免的瞅著一地的死屍和血跡,胃裏霎時難受難抵,宛清立馬瞥頭鑽回到車內,用手捂著嘴作嘔了起來,直到打開食盒,塞了一粒酸果才壓製住,宛清『揉』著額頭,方才避免了多久,沒想到還是看到了。

馬車外,莫翌軒手拿著畫軸,手指漆黑一片,阮文浩瞅的眉頭直顫,不知道為何這麽黑乎乎的東西宛清這麽在乎,阮文浩見車簾關上就沒打開了,就把畫軸遞到另一邊的莫流宸手裏頭,莫流宸同樣疑『惑』,瞧宛清的樣子,這個似乎很重要,莫流宸伸手接了,跳上馬車。

四下躥出來的暗衛早就隱了下去,冷灼在查看那些人的身份,阮文浩見莫流宸一言不發的就要走,又湊了上來,一臉不樂意被拋棄了模樣,“小宸啊,難得見一麵,你這麽急著走做什麽,站起來了怎麽著也得請我大吃一頓慶祝一下吧?”

莫流宸翻著白眼站在車簾處,還未說話,有一盤子酸果遞了出來,莫流宸嘴角劃過一絲笑意,接過往前了遞,“拿一顆吧。”

莫翌軒睜大了眼睛,聽著一顆眼睛抽了兩下,阮文浩嘴角幹脆就是**不已,捂著嘴角驚愕的瞅著莫流宸,“幾年沒一塊吃過飯,竟然不知道你喜歡吃酸的了,我不吃,你自己留著吧,你腦子不是好了麽,真的假的?”

阮文浩說著,湊上來要瞧他腦袋,莫流宸一腳踹了過去,掀了車簾就進來了,外麵是阮文浩哇哇大叫聲,“不帶這樣的,每回見麵都在我心口處留下一大腳印,我英俊瀟灑的形象啊,方才那些刺客你認識?”

宛清聽著直撓額頭,跳轉的也太快了吧,莫流宸直接吩咐道,“阿灼,送少『奶』『奶』回去,那些刺客留給阮大公子收拾。”

冷灼還在剝那些刺客肩膀的衣服看圖騰,聽了莫流宸的吩咐,立馬站了起來,坐到車夫的位置,一揮馬鞭,架著馬車就走遠了,莫翌軒眉頭緊鎖,“他,不簡單。”

阮文浩搖搖頭,“這話說的不對,打小他就沒簡單過,方才那麵具男子說了半月兩個字,是不是說他是半月公子?”

莫翌軒蹙著眉頭望著阮文浩,“你是說小宸是半月公子?”

阮文浩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總有一些怪異的感覺他就是,可又覺得他不是,首先就是和北瀚皇子搶宛清做媳『婦』,若是他是半月公子,隻要站出來就可以,沒必要饒這麽一大圈啊是不是,再就是半月坊燒了三間院子,外麵可是傳聞是錦親王命人燒的,有老子燒兒子的地盤,不給交代還要斷他自己的腿?可方才那人明明說的就是半月公子,隻可惜被斷了喉嚨,不然還可以問問。

阮文浩輕歎一聲,實在想不明白,在宮門口就有人敢大著膽子刺殺他們,更想不到的是宛清出門帶著還幾個暗衛,他們兩個一塊兒出門就更甚了,帶了足足十幾二十個暗衛啊,個個武功卓絕,三四十人就想來刺殺他們,那不是找死嗎,阮文浩一聳肩膀,瞅著一地的死屍,抬眸看著莫翌軒,“這些人,怎麽辦?”

莫翌軒兩眼望天,“小宸可是把這事交給你的,反正你也閑,幫著查查吧。”

莫翌軒話音才落,那邊一隊侍衛趕過來,阮文浩沒差點跳起來一人一拳才好,皇宮門口都有人刺殺了,人家都走了,才慢吞吞的趕來,還以為被刺殺的是他們,他們長的有那麽喜歡招惹敵人嗎?!

馬車裏,莫流宸背靠著馬車,宛清瞅著他下巴,嘴角還是忍不住抽了又抽,莫流宸眼睛瞅到宛清腦門上的發簪,手一伸就取了下來,“這個,娘子喜歡?”

宛清怔了一下,隨即搖搖頭,還未說話呢,車簾子就被掀了開來,金玉簪已經飛了出去,下一刻,人已經被抱在了懷裏,“以後都戴玉。”

宛清點點頭,想到那些刺客的話,忙問道,“相公,你之前和他們打過照麵?他們是誰?”

莫流宸回道,“在北瀚時遇上過,這回是真正的東冽皇家暗衛,宮裏應該有內『奸』,不然他們不會那麽快知道我們拿了畫像和鐵匣子。”

宮裏有內『奸』這還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暗衛打扮成小太監侍衛混進去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宛清拿起那畫軸看著,指給莫流宸看,“相公,你瞧。”

莫流宸這才瞧見上麵的z26,宛清繼續轉,原以為還要別的字,可惜轉來轉去就隻有這一個,宛清不死心,又去拿另外一個,上麵更慘,半個字都沒有,宛清以為被灰掩住了,拿帕子擦幹淨,還是沒有,宛清氣呼呼的往桌子上一放,“相公,就兩個數字,鐵匣子那麽多位密碼,怕是開不了。”

莫流宸也知道憑著這麽點提示肯定難打開,不然不是誰都發現了,不過沒想到這種數字畫裏沒出現,反倒是出現在畫軸上,莫流宸笑著,“沒準畫燒了沒什麽,反倒因禍得福,密碼就藏在這兩根軸上,慧海大師既是說了隻有你能打開,這幾個數字或許隻是個提示,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慢慢想,不急。”

宛清也是這麽想的,兩幅畫真的長得一模一樣啊,第一任錦親王那都是都少年前了,萬一畫沒保存好,不是被蟲給蛀了,這兩根軸就不同了,或許方才那兩個數字就是個提示,找到由頭,就能開啟鐵匣子了,宛清想著,心裏輕鬆了不少,暗道,要是那些成心毀畫的人知道弄巧成拙了,不氣得吐血而亡才怪,隻希望他們的猜測是真的才好。

宛清回到王府,先是照例去裏了王妃的屋子,六太太和伏老夫人還有其餘幾位太太都在,見了宛清,六太太忙站了起來,眼眶都有些紅腫,不等宛清給王妃還有伏老夫人她們行禮便道,“宛清,宸兒,你們得幫六嬸跟半月坊說說,雪兒是六叔六嬸的女兒,心哪裏能不向著她,可半月坊不讓你六叔見雪兒。”

宛清眨巴眼睛看著六嬸,看來六老爺這回是真急了,這才幾日功夫,他就趕到潼北了,找半月坊找不到就把信送了回來,宛清搖搖頭,一臉為難的道,“宛清和相公人在王府裏呆著,也沒法子送信出去不是,半月坊做事有分寸,哪能不讓六叔見堂姐呢?隻怕是半月坊忙著自己的事,無瑕顧及六叔吧。”

六太太聽得拽著宛清的手,大有宛清不給句話就不鬆手的架勢,宛清被捏的額頭緊蹙,莫流宸瞅著六太太,“六嬸鬆手,你捏疼我娘子了。”

六太太聽莫流宸說話,瞥頭望去,見他眸底有寒意滲出來,仿佛在說她不鬆手,他會直接掰斷她的手,嚇的六太太趕緊的鬆了手,拿起帕子抹眼睛,哭得那叫一個傷心,“你堂姐命苦,六叔和六嬸遭人蒙蔽將她嫁了那麽個不如意的夫君,可嫁都嫁了,孩子也生了,六嬸知道憑著半月坊的勢力,完全可以滅了鄭家幫你堂姐討個公道,可事情都造成了,隻要鄭大公子改過自新,鄭府給你堂姐一個交代,你堂姐就能免除被休棄的慘境,不然這世上可就難容下她了。”

宛清聽得直在心底冷哼,鄭府都敢使計紅莫流雪出門了,還悔過自新,簡直癡人說夢,山高皇帝遠的,宛清相信若是六老爺和六太太一直在潼北,莫流雪還不至於落得這樣的下場,可是六老爺會為了個女兒自毀前程嗎,宛清沒理會哭泣的六太太,上前給王妃行禮,“母妃,王府當真容不得堂姐?”

王妃也在看著六太太的反應呢,宛清是把雪兒的畫給她瞧過的,若非如此,當真要被六太太的眼淚感動,王妃放下手裏的茶盞笑道,“錦親王府可沒誰不讓雪兒回來,母妃也有幾年沒見過她了,正好趁這個機會見上一見。”

王妃話音才落,那邊伏老夫人捏緊了手裏的佛珠,笑道,“王府自然不會拒她於門外,可是畢竟是被休棄的出嫁之女,於王府名聲也不好,再者,還有好幾位姑娘正在議親,傳揚出去對她們也不好,再說了,雪兒那身子也不適合在京都待著,六老爺特地告假前去,就是幫雪兒主持公道的,這雪兒一直不出現,還不是由著鄭府瞎掰,那雪兒的私會之名可就除不去了,雪兒不是宛清的丫鬟救下的嗎,宛清應該可以說的上話。”

宛清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半月坊可以囂張可以跋扈,可是莫流雪現在畢竟還是六老爺的女兒,總不能不讓他們相見吧,就是莫流雪自己知道了,也會拚了命的逃出來見她爹的,宛清暗拿眼睛去瞅莫流宸,莫流宸一臉不耐煩,“才說過芝麻綠豆大的事少來煩人,事事都找她,才從宮裏回來,半道上才被刺客嚇著,一口茶都還沒喝上,就找她辦事,娘子還懷著身子呢,太醫讓大嫂少過問這些瑣事,她也一樣要好生養胎,不管這事,以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誰也不準來煩她,否則別怪我翻臉無情,山高皇帝遠,你們當半月坊是我們開的呢,又是安胎『藥』又是見這個見那個,我的腿還要不要了?!”

莫流宸說完,也不等宛清說話,拽了她就往外走,他娘子就是心軟,六太太的眼淚掛著眼瞼上,上不上下不下,見莫流宸拽著宛清走了,氣的直咬牙,要不是宛清的丫鬟多事,她用得著來求他們嗎,六太太回頭看著王妃,“王嫂,你看宸兒的態度,以前他腿不方便,腦子裏淤血未散,我們做長輩的能忍便忍了,可他已經康複了,對我們長輩還這麽沒大沒小,雪兒的事哪是件小事,我們老爺告了假巴巴的跑去,結果見不到人,那不是白跑一趟了,雪兒就這麽背著罵名過一輩子?”

王妃被六太太說的臉『色』也不大好了,沉了聲音道,“宸兒的話說得不錯,冰嫻懷了身子可是一點閑心都沒『操』過,光是動了胎氣就把宛清找去了好幾回,宛清也還懷著身子呢,特地尋了一粒安胎『藥』也讓給了她,這才是早上的事,這會子又拿事來煩她,宛清整日的跑這個為那個,鐵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住,你們隻顧著自己,就不為宛清想想,本王妃不好說什麽,但是今兒宸兒提出來了,你們這些嬸子也該心疼心疼宛清,那支暗衛王爺還沒交出來,宸兒的腿也還懸著呢,幾次三番的去打擾半月坊,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惱羞成怒,六弟為官多年,潼北更是待了六年,不至於連個人都找不到。”

六太太被說的臉一哏,什麽話都說不出口,可以說半月坊神秘莫測,行蹤不是他們老爺可以尋到的嗎,可是京都裏潼北多遠,宸兒和宛清一句話當真能管這麽多,宸兒方才是真怒了,莫不是讓他找半月坊要安胎『藥』,半月坊真的要打斷他的腿吧,想著六太太捏緊了帕子望著伏老夫人,伏老夫人神『色』莫名,瞥頭去看王妃,王妃啜茶不語,似乎是在想什麽。

那邊三太太見屋子裏有些靜的可怕,立馬出來打圓場了,“六弟妹,這事你就別再提了,雪兒重要,宸兒就更是寶貝了,今兒王爺才說不許拿這些事來煩人呢,萬一惹惱了宸兒,他把氣撒在王爺身上,回頭大家都得跟著遭罪,半月坊去潼北為的什麽大家都知道,哪有那個閑工夫為了雪兒的事分心,總歸沒兩日就會回來,雪兒肯定跟宛清的丫鬟待在一處,直接回王府不更好,依著錦親王府的權勢,幫雪兒找個尋常人家嫁了又不是不可能,何苦留在鄭府受那熊氣呢,要我說,幹脆直接請王爺整垮鄭家,讓他們欺人太甚去。”

六太太聽了一點都不感激三太太的圓場,這會子臉更是冷了,雪兒要是能回來當初就不會隨意把她嫁出去了,那日她就該跟著老爺一塊去潼北才是,不然也不會有這麽些頭疼的事落在她身上,說來說去還是宛清的丫鬟多事,好好的丫鬟都被賣了,回什麽家探什麽親。

六太太還在暗氣,那邊王妃卻是突然開了口,問玉苓的,“我有沒有聽岔,方才宸兒是說在回來的途中遇到了刺客,宛清被驚著了?”

玉苓點點頭,“應該是遇上了刺客,少『奶』『奶』驚沒驚著奴婢不知道,不過少爺的下巴處被劃傷了。”

王妃一聽,立馬站了起來,“快去請太醫來。”

宛清被莫流宸拉著走出王妃的屋子,臉『色』那個諂媚啊,眼神咧咧冒著精光,莫流宸瞧的直拿手去戳她額頭,就不知道明著拒絕,饒那麽些彎彎做什麽,不來點硬的那幾位嬸子壓根就不知道什麽鐵板,宛清撓著額頭,可是莫流雪是竹雲救的,不讓六老爺見她卻是不妥,六老爺什麽人,回頭竹雲回來了,有她好果子吃,宛清看著莫流宸,“就這麽一直不讓六叔見她?”

莫流宸笑的成足在胸,“他和幾個隨侍想找到半月坊可能『性』小,若是出動第三支暗衛就不一定了。”

這是『逼』著六老爺起殺心?宛清蹙了下眉頭,不知道六老爺此次帶了多少人走,萬一傾巢出動,那去潼北的人不是很危險,不過半月坊現在應該跟朝廷賑災的官員在一起,六老爺想動手也得有三分顧忌,不是六老爺找不到半月坊,而是那些人沒搭理他,相信幾次三番碰釘子,有點骨氣的估計都憋不住了,宛清有些期待他的下手。

宛清和莫流宸往屋子裏走,梳雲和冷灼早把鐵匣子還有畫軸送到觀景樓上擺著了,宛清回到正屋,才坐下喝了兩口茶,南兒北兒就招呼春兒夏兒幾個丫鬟把飯菜擺上,宛清淨過手拿起筷子就準備用飯,外麵王妃帶著個老太醫進來,宛清瞧得一怔,忙放下筷子給王妃請安,王妃擺手道,“快坐著,從宮裏頭回來遇上刺客這麽大的事宸兒也不知道找個大夫給你瞧瞧,可嚇壞了?宸兒人呢,下巴都被刺客劃傷了,也不知道上沒上『藥』,一並讓太醫給瞧瞧。”

宛清聽著王妃口中劃傷莫流宸下巴的刺客,嘴角忍不住抽了兩下,她不是刺客啊,不過她之所以會劃傷他,也是因為那些刺客的緣故,可是能不能別在心裏咒罵責怪她這個無意中成了刺客的人,宛清腹誹的想著,梳雲聽了卻是福身回道,“之前奴婢去請過少爺了,少爺讓少『奶』『奶』先用膳,他一會兒就過來。”

梳雲這是擔心王妃瞧見宛清一個人吃飯沒等莫流宸心裏膈應呢,可王妃哪裏想到這麽多了,宛清懷了身子就應該比莫流宸多吃兩餐,孫子重要。

宛清坐到一旁的凳子上,太醫為宛清把脈,宛清瞅著王妃,瞧她眉宇間的擔心,宛清想了想還是張了口,“母妃,宛清也在學習醫術,這把脈的事宛清也知道一點,每回都麻煩太醫跑一趟,宛清心裏故意不去。”

宛清話音才落,太醫開口了,笑的慈愛,“少『奶』『奶』說笑了,能為您診脈是在下的福氣,有什麽麻煩不麻煩的。”

王妃聽了也是嗔著宛清,“你才學醫才沒多久呢,難免有不細致的地方,聽太醫的先,以後等你醫術學的嫻熟了,母妃就不管你了。”

梳雲在後頭的聽得白眼暗翻,知道王妃是擔心少『奶』『奶』和肚子裏小少爺的安危,可是少『奶』『奶』的醫術還要嫻熟她才放心,那得等到什麽程度,就是現在就都比哪個太醫都要嫻熟了,將來還不知道如何呢,這神醫之名早就是少『奶』『奶』的了,隻不過落在了少爺頭上罷了,不過少爺和少『奶』『奶』好的就跟一個人似地,誰是神醫都一樣,反正少『奶』『奶』擔著也沒用,連門都出不去,救個人還反被掐脖子。

宛清聽王妃的話,嘴角輕扯了兩下,她猜也就是這麽個結果,王妃怕她學的半吊子醫術不靠譜,她不放心,還得太醫的話她才心安,那就這樣吧,其實這樣也好,王妃不大相信她的醫術,隔三差五的找人來給她診脈,其他人定然也隻以為她會幾個方子,不然,上回在南府那桂花糕不可能擺到她跟前來。

太醫手了手,王妃忙問如何,太醫還是那話,宛清好的很,孩子也健康著,王妃大可放心,太醫正說著呢,那邊就聽南兒的聲音傳來,“見過王爺。”

宛清和王妃同時抬眸望去,就見王爺邁步進來,太醫忙福身行禮,王爺瞧見太醫,眉頭蹙了一下,“宛清怎麽了?”

宛清搖搖頭,“宛清沒事,父王來是找相公的吧,相公在觀景樓書房裏。”

王爺點點頭轉身就要走,王妃卻是添了句,大體就是讓丫鬟把宸兒叫下來,左右也到用午膳的時辰了,順帶再把個脈,王爺聽的眉頭更是緊蹙,忙問道,“宸兒受傷了?”

宛清抽著嘴角,頭有些低,那也叫傷啊,好吧,出了點血,凶手是她,可是男子漢大丈夫掛點小彩算什麽,王妃擔憂過了頭點吧,玉苓把之前見到的傷處跟王爺一說,王爺眉宇緊鎖,那位置怎麽能被劃到,傷口雖小,但也不可大意了,王爺轉身就去了觀景樓,宛清猜估計某人沒準要挨訓了,為他默哀,希望別把她給招出來才好,不但他丟臉,她更丟臉。

等了一小會兒,莫流宸沒來,丫鬟去請,也說沒空,宛清向王妃保證會幫他上『藥』,絕對不留一絲的疤痕,王妃才放心的回去了,宛清和宸兒手裏頭有好些的『藥』她知道,她怕的是人家在刀刃抹毒,一點小傷,宸兒不會放在心上的,王爺應該會過問的吧。

耽擱了一會兒,飯菜都有些涼了,也不知道王爺和他談話到什麽時候,所以宛清讓丫鬟把飯菜拿去熱熱,梳雲擔心宛清餓著了,端了碗粥來,宛清差不多吃完的時候,莫流宸才進屋來,從他臉『色』上看不出跟王爺談話的內容,至少分不出高興的事還是不高興,宛清忍不住問道,“誰撒的磷粉,可查出來了?”

莫流宸搖搖頭,“皇上震怒,下令在場的官員都要檢查,有四五個官員手上有磷粉,白白挨了三十大板。”

真的是白白,撒磷粉的人不會笨到等王爺皇上震怒才逃,那些官員真心的倒黴,不過輕易受人鼓舞,活該挨打,“那是誰鼓動說畫軸是第一任錦親王的親筆?”

莫流宸微歎了一聲,“應該是三叔,他當畫上是骷髏圖,和一膽小的官員打賭鬧起來的,五叔也『插』了一腳,最後誰都知道了。”

宛清立時無語,二太太的兒子來這一招,結果別有用心,他竟然也來,當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在禦書房,天子門前就敢變相的開賭,賭的還不是別的東西,慧海大師的名頭雖然大,可還比不上第一任錦親王,把畫往他身上套,想必不少人都來了興趣,至少在文武百官都吃得開,他這一局開的夠大,連累他們把畫都給毀了,宛清想著就暗氣。

氣歸氣,但是飯還得吃,不用說,王爺說他手裏頭的畫是真跡,能唬得住別人,可不一定能唬得住皇上啊,他們可是在王爺之前出的禦書房的門,王爺雖然後腳也出去了,可是誰會料到會發生這些事,半道把畫給換了,皇上氣的是那包藏禍心的小人,但也得順著王爺的話往下了說,要是讓東冽知道,真畫被毀,鐵匣子打開無望,沒準大禦真就危矣,好歹還能撐過去三個月,但是王爺也有了別的任務,必須幫著頂住三個月,要麽去找慧海大師,想想可還有別的法子,不然,就把半月公子找出來去對抗東冽,不管他用綁的威『逼』還是別的,犯錯的是他兒子媳『婦』,這個責任必須他擔著。

皇上有些蠻橫無理了,但是王爺也沒辦法,宛清瞅著莫流宸,“父王讓你去戰場了?”

莫流宸搖搖頭,他哪裏走得開,鐵匣子要他們打開,他這個關頭走勢必引起懷疑,莫流宸看著宛清,“娘子,待會兒你給嶽父寫封信,讓他給祖父推薦兩個人去幫祖父打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