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可愛的小姑娘，我的名字叫做特蕾莎－奧金，我能知道你叫什麽嗎？”
綠發的特蕾莎笑靨如花，向克裏斯蒂娜小姑娘略微躬腰做了個標準的一個貴族少女見麵禮，還不太會掩飾情緒的蒂娜小姑娘隻能也回了個平民見貴族禮。
在主位麵，一個貴族給平民行禮，這並不容易看到。
套句主位麵的說法——在劍與魔法的支撐下，貴族的兒子永遠是貴族、平民的兒子永遠是平民。
除開偶爾那些無比倒黴破落的貴族，很難看到以傲慢著稱的貴族會主動給平民行禮，所以特蕾莎的舉動讓安德對她也惡感略減。
“我叫做克裏斯蒂娜－維西，發那個任務，是想與特蕾莎小姐你們家做一筆交易。”
小姑娘倒是還記得安德的話，撅著小嘴跟特蕾莎打了招呼後立馬說道，說完了話……還是沒忍住的瞪了‘猛張飛’劍士一眼。
“是什麽交易呢？”
特蕾莎並不驚訝，她已經調查過麵前的小姑娘報名要參加波音法術大賽。而每年的比賽選手中，總會有一小部分，與自己家族達成協議，拿到一定報酬後或者與對手死磕、或者放水。
除開前三十強以後的比賽奧金家還有些顧忌，名次較低的比賽，奧金家族沒少操縱。
在瑪雅城內，奧金家族的確算不上一等貴族、畢竟它隻是個世襲子爵家族。
可要論財富擁有量，一直暗中操控三年一度波音法術大賽博彩業的奧金家族，那可是瑪雅城響當當的金粉世家。奧金家族吼一句財富在瑪雅城排第二，就沒人敢說自己家族是第一的那種。
“對，我想與貴家族做個交易……”
克裏斯蒂娜小姑娘到底是第一次麵對這樣的談判場麵，聲音略微有些發顫。
“不用緊張，你打算跟我做個什麽交易呢？放心好了，不會有別人知道我們之間的交易。”
特蕾莎輕輕咳嗽一聲，她身邊的劍士便遠遠的退開。然後特蕾莎才走進小屋，在小蒂娜關上木門後，輕描淡寫般釋放了一個隔音術。
這一手倒是讓安德有些吃驚，沒想到這個看似花瓶的女人，居然還起碼是個中級氣係法師？
“好了，蒂娜。按照我中午告訴你的，說給她。記住……說話的時候主意語氣,不能在出現緊張了。這事關最終能不能得到你爺爺的遺物，明白麽？”
又掃了掃一臉從容的特蕾莎，安德快速的用意識向小蒂娜囑咐了兩句，在小姑娘輕輕點了下頭示意知曉後，才略微放了心。
小蒂娜抬手請特蕾莎在屋內唯一的椅子上坐下，但特蕾莎借著燭光看了看破舊的椅子後，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謝絕小姑娘的好意。
小蒂娜明白對方的意思，便也不在多說，看看特蕾莎已經擺出來一副要聽聽自己到底想說什麽的架勢，於是她就開門見山的說道——
“貴家族想不想在這次波音法術大賽上大賺一筆？”
見小姑娘一本正經的說出來這樣一句，特蕾莎隻能是微笑。
“嗬嗬，可愛的小姑娘，你要知道波音法術大賽是很正規的比賽，即便是作為貴族家庭的我們家族，也是不可以從這個盛大的賽事上謀取私利……”
“請不要搪塞我，尊敬的特蕾莎小姐。奧金家族每三年會做些什麽，所有人都很清楚。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好麽？”
克裏斯蒂娜搖搖頭，按照安德教授的，直接打斷了特蕾莎冠冕堂皇的說法。
“好吧，我承認我們奧金家族的確會為波音法術大賽開出些盤口，但是這是公國法律容許，而且格魯十三世大公本人每年也會來下注。這一點你需要清楚，明白麽小姑娘？”
特蕾莎很顯然以為小蒂娜有敲詐勒索的想法，微笑著很技巧的透露出來了些內幕。對麵前的小姑娘，特蕾莎談不上喜歡，但也談不上厭惡，所以隻是希望小姑娘別犯傻罷了。說完這些話，特蕾莎就欲轉身推門離開。
“不不，特蕾莎小姐您誤解我的意思了，我真的隻是想與貴家族做個交易，隻要貴家族能給我提供一些情報，貴家族在這一屆大賽，將會賺到很多，經此而已。”
小蒂娜不是笨小孩，更何況身後還有個安德，哪裏會不明白特蕾莎沒明說的意思，於是幹脆直接說出了交易的一部分內容來。
“說說看，你為什麽能肯定我們家會賺到比以往更多？”
特蕾莎停住離開的腳步，重新麵對著克裏斯蒂娜小姑娘。
“很簡單，你們家族提供給我一些關於我需要的對手情報，然後我去成為本屆大賽的第一。”
克裏斯蒂娜仰起了頭，聲音不大但很堅定的說道。
“……小姑娘，我想你可能知道，每三年一次的波音法術大賽死亡率是大約三成，而在死亡的這三成人裏，魔法學徒又占七成。”
仔仔細細的大量一遍克裏斯蒂娜，特蕾莎在心底喟歎，這個小姑娘可能是不正常了。說完話，特蕾莎便撤去了隔音術，打算開門離開……
本屆波音法術大賽已經報名的人裏，已經有號稱百年不世出的風係天才大衛－特波菲爾、‘火精靈’本傑明－納達、精靈族突然派來參加比賽的大地德魯伊奧拉崗－諾尤斯奇……就以這三人中級魔法師的實力、以及各自天才般的操控能力，特蕾莎絲毫不覺得隻是黑暗係魔法學徒的小蒂娜，會有哪怕那麽一丁點的機會。
“特蕾莎小姐，我的導師安德先生跟我說過——凡是皆有可能！作為一個商人，您連一點做風險投資的勇氣都沒有麽？”
衝著特蕾莎的背影，克裏斯蒂娜說道，聲音依舊不大，但是語氣充滿了對特蕾莎的失望——當然她這是故意的。
果不其然，綠發美女特蕾莎又轉回了身來。
“凡是皆有可能？如果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見你的這位導師，我會告訴他……他的想法是完全錯誤的。”
說到這裏，特蕾莎頓了頓，然後才繼續說道。
“不過……我忽然改了主意小姑娘，你會得到你第一個對手的所有能收集到的資料。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戰勝了第一名對手，你會得到下一位對手的資料，這一切都是免費的。光明神在上，我再給你最後一個忠告——遇上強大到無法戰勝的對手時，最快速的選擇投降是個好辦法，它能讓你保住性命，明白麽小姑娘？”
說完這樣一席話後，特蕾莎再也不做停留，轉身徑直離開。
那篤篤的腳步聲，直到她走出好遠才漸漸聽不見……
盯著帶劍士仆從漸漸隱入夜幕中的特蕾莎。
安德的心情可一點都不好——
我的想法完全錯誤？！
很好……
我會證明它的！
傻女人……等著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