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真瘋還是假瘋
慕淺歌看著發瘋的玉玫，道：“王爺，你放她回家，說不定還是一件好事。”
歐陽宇軒很有意味的回頭看著她，嘴角微微上揚，說：“你是覺得，她們在我這裏，我是耽誤她們了？”
“我可沒有這麽說。”
過了片刻，玉玫安靜了下來，也不顧花叢裏的泥土，一屁股坐在了花叢裏，咬著手指頭嘿嘿的笑。
慕淺歌看不下去了。
她一轉身，跟上了背著手，穩步離開的靖王爺。
“王爺。你叫我來就是為了看瘋子？”
歐陽宇軒停住了。
“那麽你是讓我來查看一下，這個人，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
慕淺歌看著他的臉色。
“不論是真瘋還是假瘋，反正我都是要把她送出去的，她如果是裝瘋的話，估計目的也在這裏。”
靖王爺才不屑調查這樣的小事。
“那麽？”
她的臉上掛著一個問號。
歐陽宇軒笑道：“你跟我來書房吧！”
書房裏到底是比較安靜。
歐陽宇軒自己倒了一杯花茶，道：“如今的花茶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他指著桌子上的糕點道：“倒是宮裏禦廚做的新式樣糕點，用紅豆加了蜂蜜，要不要嚐嚐？”
“王爺，你叫我來，不是為了讓我來品嚐這禦廚新製作的紅豆糕的吧？”慕淺歌哭笑不得，但還是不由自主的夾了一個糕點，禦廚房的糕點都做得很誘人，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何況她也免不了喜歡這種甜食。
“不，現在，後院就隻剩她一個了。”
歐陽宇軒的臉上此時沒有什麽表情，而且也沒有指明隻剩那一個是誰。
但慕淺歌卻聽出了意思，說：“您認為，綠堤有問題？”
“有沒有問題，狐狸的尾巴總會露出來的。”
靖王用手托著腮。
“如果這個消息是真的，真是下棋人的一個敗筆，因為誰也沒有想到，堂堂靖王，這王府裏，一個女眷都沒有。如果當初不是我曾經住在這裏過，我也不信。”
慕淺歌搖搖頭。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而這一關，對於靖王來說，並不是什麽問題。
“湛梅死了，鈴蘭死了。玉玫為了保命裝瘋。王爺，您看這個綠堤？”
“明天我就把玉玫送回家。她要是真心想快點回家，就不是青蓮教的人。”
夜裏，滿身泥巴的玉玫終於不吵不鬧了，在床上乖乖的睡著了。
她隔壁的古琴聲，卻一直都沒有停止過。
叮叮咚咚的響了一晚。
第二天早上，慕淺歌照舊是在王府裏醒來，一如自己就是王府裏的人，熟門熟路的吃早餐，迎接上完早朝回來的靖王爺。
昨天滾得滿身都是泥巴的玉玫被府裏的丫鬟洗幹淨了，換了幹淨的衣服，一副懵懂無知的表情，被帶上了馬車。
靖王丟給護送玉玫回家的丫鬟幾張銀票，道：“到她家的時候，把幾張銀票給她家人。”
雖然知道玉玫這種女人，也算不上是傳統意義上的好女人，可是在慕淺歌看來，依舊是一個悲劇人物。
她攀龍附鳳的願望算是成了泡影，估計回到家，這種身份，也不會有很好的男人去娶她。
這就是現實啊！
她剛歎氣，被靖王發覺。
他道：“你難道還在同情她？”
“不，當然不是。隻是覺得……她無論回不回家，這輩子總算是毀了。”
歐陽宇軒吃吃的笑：“哪怕回家之後被人認為是毀掉一生，也總比在這府裏丟掉性命的好，這女人的算盤打得精，以後會活得不錯。”
此時，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來，對著靖王耳語。
歐陽宇軒的眼睛瞪大了：“什麽，不見了？”
綠堤不見了，連同她的琴。
這詭異的失蹤，是不是可以證明她跟青蓮教有關？
畢竟，四個人都在的時候，有人可以為她掩護，最後隻剩她一個的時候，她的身份已然暴露。
“慕捕頭。”歐陽宇軒看著她，道：“這下，知道我為什麽要找你來了吧？”
“我現在知道了。”慕淺歌一彎腰，心裏叫苦：綠堤是跑路了，但是自己的工作又增加了找尋失蹤人口這一項，靖王大人還真的是怕她閑著！
“給你！”簡單粗暴，一個食盒，被塞到她的懷裏：“禦廚做的糕點，都被我包了。回去快點吃，當心生蟲。最近宮裏有些桃花釀不錯，都在盒子裏，桂花釀也不錯，也捎帶了一點，慕捕頭，你看，我對你多好。”
歐陽宇軒得意洋洋，慕淺歌拎了拎食盒，哭笑不得：好家夥，這王爺是把自己當成酒鬼，吃貨了吧？
而且看他那副周扒皮好不容易給了長工一顆甜棗的得意的神情，慕淺歌都要笑出來了。
歐陽宇軒摸了摸自己的臉，顯然是對慕淺歌的笑莫名其妙，補充道：“別說我是在賄賂你。你慕捕頭可是什麽都不缺，對吧？我也想送你什麽首飾珠寶，可你也沒地方沒有辦法戴啊是不是？”
他這麽說，讓慕淺歌心裏吐槽：你都說了，你倒是給啊！
這不是存心笑話她沒有辦法戴嗎？
“多謝王爺。”
慕淺歌提著食盒回到六扇門，從食盒裏掏出紅豆糕的時候，都忍不住笑。
她掏空了食盒，心裏猛地像是一道閃電劃過。
西門長風呢？
糟糕，出門的時候忘記吩咐李京龍和古忘塵兩個人看住西門長風這個神出鬼沒的家夥。
如果他真的和青蓮教有關係，那麽綠堤一逃走，肯定是要和人接頭的！
果然，西門長風不在！
她悻悻的一摔西門長風房間的門，咬牙道：“我就不信你不回來了！你隻要回來，我就一定能抓到你的把柄！”
西門長風在傍晚時分回來了，神色匆匆。
“怎麽，西門捕頭，是要收拾包袱畏罪潛逃嗎？”
西門長風看到慕淺歌冷不丁的從自己房門處走出來，也是嚇了一跳。
“慕捕頭，你似乎是在等我？”
“當然，我等你很久了。”慕淺歌伸手道：“我今天得了一些宮中的桃花釀，想和你分享，可是你不在，你去了哪裏了？”
西門長風看著她，慕淺歌覺得，此時他和她就像是逃課學生和班主任的關係，每次她都要追問：“你去哪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