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婉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一個在上一世很早就死了的人,怎麽還會卷入這樣的陰謀裏呢?
可是她相信楚千寒,上官墨的確是虛偽,但在他已經勝券在握,有著必勝之心的時候,他沒必要騙自己了。
不是他下令對付安和軍的,那安和軍被困在這天牢的命令,隻能是太子下的!
“婉兒?怎麽了?”楚千寒的聲音在一邊響起。
安清婉回神,“沒什麽,這黑衣人的同伴呢?”
“全部服毒,這個是發現的及時,強行救回來的,但身體內髒什麽都已經廢了,本身也活不了多久,且活著的每一刻都是折磨!”
“什麽毒?”安清婉問。
楚千寒看了安清婉一眼,安清婉著急的說,“查到毒的出處,我們也能縮小目標啊!”
“已經提取出來,送給謝沛了,那邊回話,需要三五日。”
安清婉這才點點頭,楚千寒伸手拉住她,“這裏陰寒,我們先回去吧。”
被楚千寒重新包裹安置在馬背上,安清婉感受著楚千寒懷裏的溫暖,人也理智了幾分。
“阿寒,你從小就跟太子一起長大嗎?”
楚千寒嗯了一聲,“算是吧,太子比我們大了很多,算是看著我長大的。”
“那太子的身體一直都不好嗎?”
“恩,起先是有些孱弱,後麵是耽誤了治療,然後一發不可收拾,就變成了現在這樣,但好在,情況還能控製!”
安清婉想了想,“能控製的意思是說,殿下不會有事,隻是身體有些弱而已嗎?”
這話讓楚千寒沉默了一下,安清婉能感覺到楚千寒似乎是有些生氣了。
在她以為楚千寒不會回答了的時候,楚千寒才說。
“謝沛說,能維持已經是很不容易了,但多半!”楚千寒的聲音有些低沉,“多半是維持不了多久。”
安清婉渾身一震,“你很在意太子。”
“我小時候,父親的身體也很不好,母妃就一直照顧父親,那時候陪在我身邊的就是太子皇兄,好幾年,不管在哪兒,太子皇兄都把我帶在身邊。”
“我若是闖了禍,也從來都是太子在身後幫我收拾!”
楚千寒說,“父親一病兩年,那兩年我和太子皇兄形影不離,就算是後來父親病好了,對我的學業抓的嚴苛了一些,我與太子皇兄之間也是常常在一起的。”
“等再大些,換太子的身體不好,我便時常在太子身邊,幫著他做些事情,讓他可以多休息。”
安清婉嗯了一聲,“就好像這影衛一樣?”
“當初接下影衛的時候,我是不願意的,我可以幫太子做些小事,比如說傳個話,做些隨手可做的小事,基本不會扯入更深的東西。”
“我父親也不願意,我插手太多,我們長公主府,從不介入這些,這是母妃說的。”
楚墨笑了起來,“但是太子皇兄剛接下,人就病倒了,當時影衛亂成一團,太子日夜操勞,我實在是看不下去,就打算幫幫他。”
“但隻是幫忙,前些時候,大概是半年前,太子病重了一場,我才接了這影衛!”
安清婉越聽就越亂。
這麽聽來,太子似乎也沒什麽問題。
一個整日纏綿病榻的人,能有什麽問題?
而且幾乎是和楚千寒形影不離,她若是懷疑太子,那是不是楚千寒也有問題?
想到這裏,安清婉有些頭疼。
躲在大氅之下,楚千寒沒有發現,將安清婉送回安家的時候,還有些依依不舍。
“我真想馬上就到了我們的大婚的時候,這樣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日夜都和你在一起了。”
安清婉心亂如麻,看著楚千寒一眼,似乎是有話要說,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你先回去吧,很晚了,早些休息。”
楚千寒點點頭,“我們的婚事在二月,還有不到一個月了,另外,我們大婚之後,便是上官墨的大婚,所以那些離開的使者,大概就又要回來了,沒走的,也要等到大婚之後再離開。”
“恩!”
“我是跟你說,京城最近還是很亂,你若是要出門,便派人跟我說一聲,我和你一起!”
安清婉點頭,“好!”
看著安清婉有心事的樣子,楚千寒握了握她的手。
“那些黑衣人的事兒,我會繼續追查,有任何消息,我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放心。”
安清婉張了張嘴,沒有說出太子的事情。
都是她的懷疑而已!
再說上官墨和太子根本就是水火不容,太子沒道理會幫上官墨,這中間一定是有什麽誤會。
所以安清婉,連夜見了林域。
林域站在安清婉麵前,“你懷疑太子?”
說這話的時候,林域臉色很複雜,似乎是在說安清婉的無理取鬧。
安清婉皺眉,“我沒有證據,隻是想你稍微調查一下,這些年太子都在做什麽!”
“那樣一個病懨懨的人,能做什麽?宮裏的諸多太醫,每日想盡辦法的給太子續命,可能世子都不知道,太醫院那邊已經說了好幾次,太子回天乏力了!”
安清婉,“……”
“但是,我覺得你的想法沒有錯,有些事情我也覺得很奇怪,所以既然調查,我們就好好查查。”
聽到林域這話,安清婉立刻問,“你覺得哪裏奇怪!”
“說不上來,總覺得太子病的很蹊蹺,但又好像理所當然,還有世子,以世子的能力,什麽都做得,小姐怕是不知道,世子原本是想要去軍營的,當初風頭無兩,但最後還是沒能去,隻在京城做了個紈絝子弟。”
安清婉,“……”
“世子軍事才能卓絕,連安小將軍都歎為觀止的事情,小姐不知道嗎?”
安清婉還真的不知道這點。
“那時候,所有人都以為世子要去軍營,世子自己也好像興致很高,但後來就突然沒了動靜。”
“還有一點!”林域看著安清婉,“小時候的世子和太子之間的關係沒有那麽好。”
安清婉驚詫,“什麽?”
“世子好動,太子孱弱,兩人根本就玩不到一起,相反,太子和二皇子的關係該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