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太傅府,已經快過了子時,但是江氏還是等在攬月苑裏。

看到安清婉平安歸來,才鬆了口氣,詢問楚千寒的情況。

“他很好!”安清婉有些激動的將鑰匙拿給江氏看,並且快速的轉述了長公主的話。

江氏也愣在原地,半天才開口,“她,她真的這麽說?”

“對,這是鑰匙,院子雖不及公主府的大,但是娘,女兒很喜歡!縱然還沒去看,女兒也很喜歡!”

江氏也為女兒開心,喜極而泣,“對,很好了,真的很好了!我的婉兒是個有福氣的,娘很高興,真的!”

“不管是長公主,還是世子,都有心了!”江氏擦了擦眼淚,“這樣很好,這樣真的很好!”

安清婉也被江氏攬在懷裏,她知道江氏是真的開心,因為當初安家一雙老人在的時候,沒少給江氏立規矩。

那些年若不是安太傅護著,江氏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好好好,太好了,娘這就去告訴你爹這個好消息!”江氏說,“不過婉兒,我們一家人這麽高興也就算是了,萬不可再出去告訴別人!”

“我們覺得很好,難免別人心生嫉妒,覺得我們不懂規矩!”

安清婉點頭,“是,娘,女兒知道的!”

送走了江氏,安清婉盯著梳妝台上的鑰匙看了半天。

也許,老天讓她重生一次,是真的給了她不一樣的人生也說不定。

第二日醒來,安清婉便找來安如雪學習怎麽做點心,安如雪自然是開心的傾囊相授,隻是做到一半的時候,聽雪說有客來訪。

安清婉見到了昨日才分開的吳敏芝。

“敏之姐姐!”安清婉輕輕行禮。

吳敏芝回禮才笑著說,“我剛好路過,便進來看看你,順便提醒你,後天表姐過生日,你可別忘了來!”

若是今日吳敏芝不來,安清婉還真的忘了這件事情。

看安清婉的樣子,不等安清婉說話,吳敏芝便說,“你該不會沒時間吧?世子的事情我聽說了,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不太好。”安清婉說,“太醫說要將養許多日子,所以那日,我……”

“那你後日便早點去,然後早點回,我們也不會耽擱你太長時間,好嗎?”

安清婉沉默了,她有些不明白,為何吳敏芝非要讓自己去參加方靜的生辰宴。

說到底,她們並不是很熟!

並且在經曆了慕容影兒那件事情,她甚至覺得她們都已經走開了,以後不會有什麽交集,最多再見麵之後的點頭之交。

“敏芝姐姐……”

吳敏芝歎了口氣,看著安清婉,“清婉,我知道你不想去,其實靜姐姐也沒有非要你去不可,是我想讓你去!”

“我挺喜歡你的,你的性格果敢,有勇有謀,和你在一起說話做事都很舒服。”

吳敏芝抿了抿嘴,“相反我表姐,她人是不壞,但是自小我舅母去世,讓她活得有些小心翼翼,生怕有什麽事情做的不周到,惹了什麽麻煩。”

“這情況在這兩年已經好了一些了,婉兒,你多擔待!”

安清婉看著吳敏芝,微微蹙眉,沒說話。

“表姐的朋友很少,平時也就是和我,或者我身邊的幾個小姐妹有些來往,我看得出來,表姐是很喜歡你的!”

原本還想說什麽的安清婉,看著一臉真誠的吳敏芝。

“可能,會讓你失望!”

“什麽?”

“方姑娘不喜歡我,或許一開始是覺得還不錯,但是後來,我已經可以明顯的她眼裏看到厭惡了,敏芝姐姐!”

吳敏芝連忙說,“不是的,表姐還是很喜歡你的,我看的到。”

“後天我會按時去,剩下的事情,我們就不要勉強,順其自然了,好嗎?”

“……好!”

等吳敏芝離開,暖夏才開口,“小姐真的要去?”

“恩,既然答應了,那便去吧,你踢我準備好賀禮就是!”

暖夏點點頭,而後又說,“方大人是兵部尚書,為人剛正不阿,其夫人在十二年前過世,那時候的方小姐隻有四歲而已。”

“方大人沒有再續,但家裏卻有好幾房小妾,且身邊都是兒子,也就是說,方家就隻有方姑娘一個女兒。”

“按理說,應該千恩萬寵,但實際上,方姑娘過得很不如意!”

安清婉,“……”

“所以吳姑娘說的沒錯,方姑娘人是不錯,就是性格有些別扭!”

看著暖夏,安清婉笑了,“行啊,跟著林域學了不少東西啊!”

暖夏點頭,“這些日子,但凡碰麵,林公子都是傾囊相授!”

“……”

“還有,最近京城有些不太平,小姐若是出門,就帶上聽雪!”

安清婉看著嚴肅的暖夏,有些哭笑不得,“好,知道了!”

“姐姐好了嗎?”安如雪探出頭來,“姐姐還學嗎?”

安清婉立刻迎上前,“學的,學的,走走走,我這就去學!”

跟著學了快一天,天都黑了,安清婉才做了一鍋像樣的點心,看著時間都晚了,便隻是派人將點心送了去,交代了一聲,自己明日再去看望世子。

等第二日再去,就聽到長公主府的下人說,世子在發脾氣,從昨晚開始就沒有吃東西了。

“為何?”安清婉問,“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怎麽會突然發脾氣,可是傷勢又嚴重了?”

下人忙說,“奴婢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原本世子還很配合的喝了藥,心情很好的樣子,後來就越來越不好,等晚上的時候就不吃東西了,也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安清婉皺眉,“長公主呢?”

“公主和駙馬午後進宮,現在還沒回來,奴婢們已經派人去告知公主了,公主馬上也會回來!”

安清婉又問,“世子可經常這樣發脾氣?”

“倒不是!”這話是管家說的,“咱們世子雖然性子清冷,但鮮少發脾氣,縱然是下人們有哪裏做的不對的地方,世子也從來不悔太苛刻!”

安清婉不解,既然如此,怎麽會突然發脾氣?

寒皖閣裏,安清婉才進了門,就聽到楚千寒陰冷的聲音,“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