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不如疏!
這是顏朗離開前跟楚千寒說的話。
顏朗離開後,唐湛也跟著離開,畫舫上又剩下楚千寒和安清婉。
“不知道為什麽,我心裏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楚千寒看過去,“為什麽?”
“說不清楚。”安清婉說,“我總覺得,四大家族應該是個好的存在,從第一次聽到他們,我就去查了很多關於他們的事情。”
“查到當年前朝危機,四大家族的出現,拯救了不少人,也庇護了不少人。”
“還有最後四大家族隱世的時候,其實損失了很多,退讓出了極大的利益,就是為了不再掀起波瀾,但現在看來……”
楚千寒站在安清婉的身邊。
“鬥轉星移,物是人非,很多事情會改變,很正常。”
“是這個道理,但就是覺得心裏很不舒服!”
楚千寒伸手拉住安清婉的手,“走吧!我們回去!”
“要啟程了嗎?”安清婉說,“既然顏家的事情沒問題,那我們是不是就要出發了?”
楚千寒搖頭,“不,還有一件事情要做!”
“楚瑜?
“對!”楚千寒轉臉,看著安清婉笑,“我家婉兒就是聰明!”
安清婉,“那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去做!”
“沒關係,我親自來!”
楚千寒看著安清婉,“你回去休整兩天,日後在路上,怕是休息不好,楚瑜那邊我親自去!”
“……”
楚千寒讓安清婉休息,安清婉原是不放心的,但後來林域出現,安清婉就安心了。
因為按照林域的話,整個寧州,都在楚千寒和唐湛的監視下,任何情況下想要脫身,都是輕而易舉的。
安清婉也就不再操心這些,轉而去找了老爺子。
而這些時間裏,唐湛壓製四大家族,楚千寒圍追堵截,將楚瑜堵在了唐家的一處別院。
被困的楚瑜,在看到緩緩漫步而來的楚千寒時,眼神裏閃過惱怒。
“楚千寒!”
在楚瑜麵前站定,楚千寒看了他一眼。
“我知道你身上有一枚令牌,交出來。”
楚瑜聞言冷哼一聲,“什麽令牌?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
“傀儡兵如今還未大成,本就是不堪一擊,沒有令牌,最多會有些麻煩,不至於能阻止我。”
楚瑜眯眼。
“上次我警告過你,顯然你不將我的話放在心裏。”
說完這話,楚千寒抬手。
黑衣人從四麵八方湧現,站在楚千寒身後。
“阿寒,你覺得……”
“殺!”楚千寒下令。
身後的黑衣人驟然動作,不多時,周圍便傳來了隱隱的血腥味。
楚瑜盯著楚千寒,“若是我們父子聯手,本可以成為絕對的勝者,可你卻和我站在了對立麵!”
“恩!”楚千寒點點頭,沒多說什麽。
大約一刻鍾,楚瑜先急了。
“楚千寒,你要……”
“要徹底毀了你所有的勢力!”楚千寒回答,“但凡是你的人,一個不留!”
楚瑜大怒!
“你!”
楚千寒看了楚瑜一眼,“不會很久!等著就是!”
“之前的兩年,你是故意留在我身邊的,這幾次你也是故意次次手下留情,故意給我留下一線希望的,是嗎?”
楚瑜看著楚千寒,“每次都要掀開我留下的底牌,就是為了等今天。”
“四大家族和我接觸過的所有人,都被你盯好了,若是我猜的沒錯,今晚你動手的對象,不會隻有我,四大家族也討不了什麽好的,是嗎?”
楚千寒沒說話,但是沉默就是默認。
楚瑜突然就笑了。
“哈哈哈,你是我的兒子,你有這樣翻手為雲的本事,本該是我的福氣,本該是我們父子倆共建大業的資本,可是你看看你,你做了什麽?”
楚千寒看著楚瑜,“你沒有帝王之心,本就不適合坐在那個位置!”
“你覺得我狠心,覺得我從不愛民如子,那是因為我們現在需要一步步往上爬!”
“前朝留給我們的東西,再多也是有限的,我們需要有更多的資本,不然你以為一個國家的橫空出世,是那麽容易的嗎?”
楚瑜說,“將來坐穩了這個位置,我也可以愛民如子,我也可以做個好皇帝,為百姓謀福利,但現在我們有什麽條件?”
“……”
“就算不是我,就算是換個人,在這亂世裏,誰能達到你的要求?”
楚千寒,“我沒有要求,隻是你不行!”
“你!”
楚千寒根本就不理會楚瑜說了什麽。
隻是伸手,“令牌,交出來嗎?”
“阿寒,那些傀儡兵,眼看就要大成,隻要是成了,我們複國就是穩了,就算是這些小國加在一起,都不會是我們的對手。”
“我可以什麽都不要,可以都讓給你,我做不到愛民如子,我是罪人,但你不是,你可以複國,成為皇帝,不好嗎?”
楚千寒微微蹙眉。
“你本就是天潢貴胄,比所有人都尊貴,那個位置,本來也是屬於你的,就這麽拱手讓人,你就不覺得可惜嗎?憑什麽……”
就在楚瑜喋喋不休的時候,楚千寒突然開口。
“父親喜歡過母妃嗎?”
“兒子記得有一年冬日,母妃隨皇帝舅舅出京,被大雪封在路上,父親知道之後,親自去接,母妃回來病了半個月,那半個月父親衣不解帶的照顧,細致入微。”
“母妃便是從那時起對父親極盡依賴,父親對那時半點都不動容嗎?”
楚瑜皺眉,“你說這些幹什麽?”
看著楚瑜滿臉的嫌棄,楚千寒閉了嘴。
又是一刻鍾,周圍的血腥味漸濃,楚瑜的身邊僅剩下了幾個死士,還有一個林暖兒。
林暖兒將楚瑜護在身後,冷眼看著楚千寒。
但楚千寒轉身走了。
林暖兒武功不錯,還在周銘之上,但周銘身後還有數十黑衣人,時間稍長,林暖兒就已經落了下風了。
結局顯而易見。
楚瑜被五花大綁的送到了楚千寒的麵前。
“楚千寒!”
“還是那句話,我不會殺你!”楚千寒說。
楚千寒連火都沒發,就那麽坐在楚瑜的對麵,輕描淡寫的開口。
“父親可以知道,蠡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