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叫嫡?什麽叫庶?

那就是一個主,一個仆。

可惜時間太久了,身為仆人的人都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唐湛平日裏很少出門,出了門也不會讓唐家知道自己去了哪兒。

但凡是有點眼力見兒的人,都不會多問。

可惜了,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沒有眼力見兒的人。

唐雅欣,唐浩的女兒,唐家目前為止,唯一的女兒,被所有人都捧在手心裏的刁蠻大小姐。

自出生就要什麽有什麽,所以從骨子裏,就沒有自己是庶出的概念,從來都是自認高貴。

第一眼看到唐湛開始,便認定了唐湛是她的人。

“阿湛!”

看見唐湛,唐雅欣遠遠就迎了過來,異常開心,甚至伸出手去要抱著唐湛的手臂。

後退一步,唐湛躲開唐雅欣的手,眉頭蹙著。

“阿湛,你幹什麽?我們好久沒見了,你就這麽對我?”

唐湛不滿的看著唐雅欣,他覺得這姑娘多半是有病。

若不是骨子裏的教養……

“自重!”

唐雅欣生氣了,“阿湛,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我會讓我爹給我們訂婚嗎?你現在住在我們唐家,吃的用的都是我們唐家的,你還有什麽不同意的?”

聽到這話,唐湛轉身就走,唐雅欣立刻上前示弱。

“好好好,是我錯了,我不該這麽說話,但是阿湛,這麽久了,你總該給我個交代的,我們什麽時候成婚?”

唐湛看著唐雅欣,“唐浩是你的腦子給你慣沒了嗎?讓你敢這麽對我說話?”

“阿湛,你怎麽能直呼我父親的名諱,他是長輩,你怎可這般沒有禮貌。”

唐湛又看了唐雅欣一眼,轉身消失。

“阿湛!”唐雅欣怒,“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我這般小心翼翼待你,你怎麽不識好歹?”

嘴上這麽說著,唐雅欣轉身就一巴掌打在了隨身的丫鬟臉上。

“都怪你早上梳妝的時候,不夠用心,我才沒能留住阿湛。”

“若是再有下次,本小姐就剁了你的雙手,將你丟進勾欄院!”

丫鬟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因為明知道,唐雅欣不是說說而已,她是真的會做!

“小,小姐,奴婢聽說了一件事情,不知道該不該說!”

唐雅欣又是一巴掌打上去,“不該說就不說,讓本小姐猜你的心事嗎?”

丫鬟捂著臉,更加低著頭,但嘴上卻說。

“是,關於少主和安姑娘的事情!”

“最近小姐在養病,怕是都不曾聽說,那位安姑娘又回來了,且這次要在我們寧州住下了呢!”

唐雅欣的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安姑娘?安清婉?她又回來了?誰讓她回來的?”

“聽說是少主親自為她領路,還讓我們唐家處處護著她呢!”

一聽這話,唐雅欣更生氣了。

“好大的狗膽,本小姐上次沒有殺了她,她便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嗎?”

說完,唐雅欣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丫鬟,“還不滾起來,給本小姐帶路。”

“今日本小姐就要去見見那個安清婉!”

丫鬟立刻從地上站起來,有些小心開口。

“小姐,聽說安姑娘身邊還跟著她找回來的夫君,我們這般過去,會不會吃虧啊?”

唐雅欣嗤笑。

“吃虧?在寧州這地界,讓本小姐吃虧的人,還沒出生呢!”

丫鬟隻能乖巧的跟在身後,和唐雅欣一起去了安清婉的茶樓。

“如意茶樓”就在寧州城裏。

位置有些偏僻,所以人不是很多,鬧中取靜,意境很美。

所以開業幾日了,人雖然不多,但來過了,幾乎都成了回頭客。

安清婉和楚千寒坐在樓上的包間,愜意的喝著茶,聊著天。

“你動作好快啊,我們的人都到了嗎?”

楚千寒嗯了一聲,“林域本就是這一行的高手,所以動作很快。”

“唐湛那邊不知道能撐多久,自然是越快越好。”

安清婉點點頭,“唐家那邊也不安全,早點撤出來也好,我也不想再去救他了,怪麻煩的。”

楚千寒看了她一眼,“離開之後,也未必就安全了,若是唐家嫡係的那個人不揪出來,唐湛早晚被裏外夾擊。”

“所以最好的,就是留下唐家!”

安清婉的眼神被下麵一輛馬車吸引住,然後開口。

“留在唐家的話,可能危險會降低,就是人不一定能正常!”

楚千寒疑惑的揚眉,“什麽?”

“這不唐湛的冤家嗎?”

正說著話,沒一會兒小二便上來找人了。

說是下麵,唐家大小姐來了,要見老板娘,見不到就要砸店。

聽到砸店,楚千寒的眼神冷了冷,隨即看向安清婉的眼神,又帶著疑問。

安清婉笑了笑。

“沒事,她砸了自然有人賠。”

“不過,我們新店開業,被砸了也不吉利,去吧,把人請上來!”

唐雅欣上來的時候,就已經很不開心了。

從來都是別人巴結她,但是安清婉似乎從來沒有把她放在眼裏,從第一次見麵就是了。

“安清婉,你……”

唐雅欣的興師問罪才剛開始,眼神便落在楚千寒身上動不了了。

她以為唐湛已經是這個世上最好看的男子,卻沒想到還有一個楚千寒。

隻是看到楚千寒站在安清婉身邊,一隻手還攬著安清婉的腰,讓唐雅欣寒了雙眼。

怎麽都和安清婉有關?陰魂不散!

“安清婉,之前本小姐說過的話,你是完全沒有放在心上,是嗎?”

“恩!”安清婉看過去,“你之前說了什麽?”

安清婉笑著,“當初事務繁忙,連你的臉都沒怎麽記住,更別說你說的話了,再說一次,我聽聽?”

“放肆!”唐雅欣怒,“你敢這麽跟本小姐說話?”

安清婉嗯了一聲,“對啊,敢,如何?”

唐雅欣眯眼,“看來是上次沒有吃夠教訓,春雨,去叫人,拆了這間酒樓!”

身為唐家大小姐,從來都是這麽幹脆,說要毀了一個人,那就是抬手間的事情。

隻是這次,春雨才剛轉頭,就被人砸了膝蓋,跪在地上起不來了。

“安清婉!”唐雅欣驚怒,“你敢動我的人,你不要命了?”

聞言,安清婉嗤笑。

“唐雅欣,你是不是忘了,為何你會養病養了這麽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