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支利箭直衝著鶴榮而來,速度之快讓人幾乎反應不過來。
鶴榮倒是沒什麽反應,反而是意料之中的樣子,周銘急的目眥欲裂,就怕自己來不及護住鶴榮。
但楚千寒抬手,輕描淡寫的就抓住了那支箭。
反手扔回去,竟帶著比剛才更盛的殺意。
鶴榮笑了笑,也沒說什麽,隻是盯著楚千寒,沒了聲息。
站在一邊的安清婉有些不忍的皺了皺眉,看向周銘。
剛才周銘還很激動,這會兒卻突然安靜了,他將鶴榮抱起來,看向楚千寒。
“世子……”
“去吧!”楚千寒開口,“給你三天的時間。”
周銘點頭,帶著鶴榮的屍體轉身就走。
“他們去哪兒?”安清婉問。
楚千寒,“去進公主府之前住的村子。”
這是周銘和鶴榮約定好的,等以後老了準備去養老的地方,如今倒成了安眠的地方。
“他還好嗎?鶴榮對他這麽重要!”
“比他親手殺了鶴榮的結局好多了。”楚千寒抬頭去看安清婉,“不用擔心,三天時間足夠他收拾好心情了!”
安清婉點點頭。
“即便是如此,鶴榮的仇,我們也是要順便報了的,今天楚瑜怕是損失慘重了吧?”
何止是損失慘重,楚瑜收到消息的時候,氣的直接從輪椅上就站了起來。
“逆子,這個逆子!早知道,本宮早就應該殺了他,也省得他這樣壞本宮的好事!”
在那小院裏,楚瑜大發雷霆,長公主站在一邊,震驚的看著楚瑜。
在她的印象裏,楚瑜一直溫文爾雅,從未像現在一樣這麽失態,但是現在……
“都是你生的好兒子!”楚瑜突然轉身指著長公主。
此刻楚瑜,眼球裏的血絲都能被看的清清楚楚,對著長公主怒目而視。
“本宮花了多少時間,付出了多少代價,才有了京城如今的局麵,就這麽被他毀了!”
“對自己的老子也這麽絲毫不手軟,這樣兒子,本宮要來何用?何用啊!”
長公主下意識皺眉,問,“是阿寒?阿寒做了什麽?什麽局麵?”
“楚瑜!”長公主看著眼前的男人,問,“我們不是被阿寒困在這裏讓你養傷的嗎?你的傷勢什麽時候好了?”
長公主說的話,和上次她見到楚千寒的態度,有些混亂。
她被楚瑜控住,腦子裏的記憶時有時無,有的時候甚至前言不搭後語,想不起來前一刻發生了什麽。
“傻子!”楚瑜看著長公主,“堂堂長公主,如今竟然變成了一個傻子,哈哈哈!”
“對啊,我們是被困在這裏了,但我隻是陪你,真正被困住的隻有你一個人而已,本宮原本還覺得看在你的麵子上,楚千寒多少會顧及一點。”
“但現在看來,你這母妃對他有什麽用?怕是都還不如安清婉的一根頭發絲!”
這毫不客氣的話就這麽劈頭蓋臉地砸在長公主的臉上。
長公主的臉色變得難看,她瞪著楚瑜,腦子裏閃出許多模模糊糊的畫麵。
這些畫麵都很血腥,似乎有什麽人在受刑。
但是她想看的仔細又不能。
最後甚至聽不到楚瑜的嘴巴一張一合在說什麽,意識也開始變得混沌,直到眼前一片漆黑的暈倒在地。
楚瑜皺眉看了一眼長公主倒在地上的身體,轉身出門。
站在院子裏,楚瑜將信號發出。
不多時,便有黑衣人出現,將楚瑜帶出了那院子,之前用來隱藏的那間普通民居,也在不久後坍塌。
回到楚瑜的山莊裏,上官宸第一時間迎上來,卻被楚瑜狠狠的一巴掌打過去。
“這就是你為本宮坐鎮的京城?”
上官宸誠惶誠恐的低頭。
“林域的動作太快了,且提前沒有任何風聲傳出,應該是準備了很久,我們的人毫無還手之力!”
“另外,少主也在中間推波助瀾,絕味齋,馬蹄鏢局,還有春江樓和明月畫舫,在一夕之間全部被滅。”
上官宸看著楚瑜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卻沒有停下。
“還有我們在京城裏埋下的那些人,要麽被人監控起來,要麽就被人替代!”
“總之!”上官宸抬眸,和從前溫潤如玉不同,此刻上官宸,雙眼布滿了陰鷙,連臉都和從前完全不同。
楚瑜壓著滿身的怒氣。
“京城如今還剩下多少人沒被發現?”
“不足巔峰的一成。”
上官宸回答,“且隻是今晚沒有被發現,少主做事從來都是幹脆,利索,據估計,這些人被發現也是早晚的事情,最多不過三天。”
頓了頓,上官宸又說。
“也就是說,我們在京城裏要做的事情,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
楚瑜一聽這話,氣的抬腳踹了眼前的桌子。
“我們現在隻剩下兩個選擇,第一,退出京城,從長計議!”
楚瑜看過去,“退出?從長計議到什麽時候?我們還有那麽時間?楚千寒會給我們那麽長時間,讓我們重新發展勢力嗎?”
“那就還有第二個,將我們暗地裏的勢力全部拿出來,和四大家族的合作也放在明麵上來,為什麽造勢!”
“起碼,我們有和少主一戰的資格!”
楚瑜看向上官宸,先是沉默了很久,然後往椅子上一坐。
“說吧,知道多少?”
上官宸也不藏著,“這些日子在京城,偶然發現了四大家族的人。”
“四大家族想要躲在我們身後,享受我們拚死換來的勞動果實,這樣他們的退路就太多了。”
“我們這次損失慘重,可對四大家族來說,也就隻是九牛一毛而已。”
上官宸看著楚瑜,“所以我們現在想要翻身,隻能和四大家族徹底綁在一起,這樣四大家族才會盡全力幫我們,不是嗎?”
“那你可知與虎謀皮這件事?”
“知道,但若沒有這老虎,我們怎麽得到後麵的皮?這本身就是個雙刃劍,就看我們怎麽用了!”
楚瑜又看向了上官宸這次卻笑了,“你的確有經世之才。”
“在主人麵前不過是小打小鬧,為主人解憂而已!”
“是嗎?可你本是太子,若無意外,你才該是坐上那至尊寶座的人,如今甘願輔佐本宮,心裏就沒有不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