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纓崩潰。
“我已經在說了，你還想幹什麽？”
唐湛在一邊開口，“先交代安清婉身上的蠱毒，再來交代魂蠱！”
“那不過就是普通的蠱毒而已，你們身邊的謝沛就可以解蠱，何必來折磨我？”
楚千寒看了一眼唐湛，唐湛看著唐纓。
“魂蠱的毒性，你是最了解的，畢竟當初，你也是參與了製蠱的，也該知道，如果他的魂蠱在你體內發作，你會如何！”
唐纓看了一眼楚千寒，“虧我一直認為，世子光明磊落，居然……”
“你認為錯了！”楚千寒不鹹不淡的說，“本世子從來都不是好人！”
唐纓，“……”
“說！”唐湛沒了耐心，厲眼看著唐纓，“你現在為誰做事？楚瑜？”
唐纓閉了閉眼睛，“是！十年前，我認識了楚瑜，並且在楚瑜的掩護下逃過唐家的追蹤。”
“這些年，我便一直都是跟在楚瑜身邊，在楚瑜的幫助下，藏在這京城的方家。”
唐纓慢慢的說，“方家並不如看起來的那麽融洽，方大人和夫人從來都不和，方夫人心中有怨恨，是自願將身份交給我的。”
一邊的方靜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來，目光一直盯著唐纓。
“所以我才能利用蠱蟲提取了她的記憶，天衣無縫的藏在方家！順便控製整個方家！”
楚千寒皺眉，逐漸有了不耐煩，但唐纓完全沒在意。
“方家除了方大人，其餘都是假正經，方家的幾位少爺，吃喝嫖賭無所不幹，隻是被隱藏的很好，從前是方夫人幫忙，現在是我幫忙，就更加萬無一失了！從未被發現。”
“哦，對了，方家的後院，埋得全是屍體，都是那些無知少女的。”
方靜的臉色頓時變得慘白，而唐纓似乎是看到了，嘴角勾笑。
“你不是也幫過忙嗎？乖女兒！”
“不！”方靜慌張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不清楚，我從來不知道……”
“隻是假裝不知道罷了，方家重男輕女，包括你那個還算正直的爹，所以你從小就會迎合和討好方家的所有人。”
“你那幾個哥哥，能變得那麽肆無忌憚，你這當妹妹，也沒少縱容和善後吧！”
方靜連忙想要辯解，但是楚千寒突然砸了手裏的茶杯。
他一句話不說，隻是看著唐纓。
唐纓下意識的瑟縮了一下，抿了抿嘴，似乎是不情願。
“我是奉了楚瑜的命令，讓我給安清婉一些教訓，沒想讓她死，隻是受點罪而已！”
“所以那些蠱毒是很容易解的！”
唐纓急切的看著楚千寒，“你讓我說的，我都說了，你給我藥嗎？我需要……”
“楚瑜什麽時候給你下的令？”
“剛剛！”
聽到唐纓這話，楚千寒頓時沉了臉。
剛剛！
那就說明，楚瑜隨時都可以和外界聯係！
雖然一直都知道楚瑜有的是手段，卻沒想到會這麽順利，那是不是說明，他隨時都可以離開那裏？
沒離開，隻是因為自己的控製了他？
“楚瑜還給了你什麽命令，一次說完！”
唐纓，“沒有了，我們……”
對上楚千寒的目光，唐纓心虛的皺眉。
“楚瑜一直都可以隨時對我們下達指令，但我不算是楚瑜的手下，我們之間算是合作關係，他需要我的蠱術，我需要他幫忙隱藏身份。”
“所以對於楚瑜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隻知道，他在京城裏蟄伏這麽多年，到處都是他的耳目和爪牙，說不定這會兒就已經知道，我被你抓了！”
唐纓又說，“他是我見過的，最狡猾的人，永遠給自己留著退路！他籌謀策劃了幾十年，你們一定不會是他的對手！”
“楚瑜是怎麽聯係你的？”楚千寒問。
唐纓看著楚千寒，“京城絕味齋，是楚瑜的，借著送點心的機會，消息就藏在點心裏。”
“恩！”楚千寒應了一聲，繼續看著唐纓。
唐纓無語，“還有京城的馬蹄鏢局，借著走鏢的方便，傳遞消息。”
“繼續！”
“還有這京城裏各家夫人們，也有很多是楚瑜的人，楚瑜早就利用他們，將京城的大半官員都給收買了。”
“這京城，還有皇宮裏，到處都是楚瑜的人，所以……”
唐纓的話都沒說完，一直站在楚千寒身後的周銘便已經轉身離開。
“可有名單？”楚瑜看著唐纓，“你所說的那些夫人們！”
看著楚千寒，唐纓又急又怒。
“我若是全說了，楚瑜不會放過我的！”
“你說了這些，他也不會放過你！”楚千寒說，“還是你覺得自己還能離開？”
唐纓怒，“既然我不能離開，為什麽還要告訴你這些，你給我個痛快好了，我不會說了！”
“可惜你的選擇中，沒有痛快這個詞。”
一邊說這話的時候，楚千寒的手指，輕輕劃著杯口。
唐纓，“……”
“名單我有一些，是方便之前傳遞消息，具體的，我沒有！”
楚千寒抬手，立刻有人送上紙筆，唐纓的手也被放開。
她眼神一動，尚未開始動作，楚千寒便開口。
“這地牢是經過特殊改造的，專門為了楚瑜準備，你若是想要試試，本世子也覺得不錯！方便改進！”
唐纓剛升起的念頭，瞬間就打散了。
一邊的唐湛，“……”
名單交給了去而複返的周銘，楚千寒起身。
“我要問的已經問完了，你繼續吧！”
這話是對唐湛說的，之後，楚千寒離開。
唐纓看著眼前的唐湛。
“能說的我都說了，你還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但你不能殺我，也不能將我交給唐家……”
半個時辰後，唐湛離開地牢，甩了一下手上沾染的血跡，臉色冰冷的離開。
安清婉這一覺睡到了晚上，睜開眼的時候房間裏空無一人，才一下床，窗戶就傳來了石子的敲擊聲。
打開看到樹上的唐湛。
安清婉無語，“你是猴兒嗎？那麽喜歡上樹？”
“我需要回唐家一趟，過來提醒你一聲，我不在，你和楚千寒都不要調查四大家族的事情。”
“四大家族關係錯綜複雜，即便是旁支也實力非同一般，你要務必小心，等我回來，有些事情，我自然會告訴你！”
“還有！”唐湛隨手扔過來一疊的紙張，上麵還帶著鮮紅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