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平貴起初還沒覺得異常,站了起來嚷嚷著要去把歐陽銑邶殺了。
王寶釧冷冷地看著薛平貴,冷笑一聲,“皇上現在還能殺誰?趙信擇前日意圖刺殺皇上,多虧了逍遙王和自在王,蘇龍將軍掩護歐陽銑邶進殿救駕,現在叛賊趙信擇已經被亂棍打死,頭顱懸掛於城門之上,遭萬民唾棄!”
薛平貴不敢置信地看著王寶釧,手緊緊地抓著王寶釧端著湯藥的手,薛平貴艱難地從嘴裏吐出幾個字,“你說什麽?”
“皇上,你受了刺激,身子骨大不如從前了,現在得好生靜養,好在皇上長子李宇耀賢明懂事,有明君之態,奈何年齡尚且太小,臣妾不得不走出這後宮,垂,簾,聽,政,了!”
王寶釧在說到“垂簾聽政”這4個大字時格外放重了音量,薛平貴聽了手直顫抖,指著王寶釧那一張嬌俏的臉蛋,嘴唇顫抖著,卻說不出話。
“皇上,別激動了,您這一激動,臣妾可不能保證您能看到明年的桃花開!未央宮後麵的那一棵銀杏樹,再過幾月就要落葉了!”
薛平貴看到王寶釧眼裏的不屑,急火攻心,吐了一口了老血。
王寶釧優雅地靠過來,用手絹給薛平貴擦去嘴角的血,“平貴……我都說了你別激動,你這一激動啊,萬一你體內的毒發了,臣妾還真救不了皇上了!”
薛平貴用最後的力氣,死死地抓住王寶釧的手腕,王寶釧絲毫不畏懼。
“為什麽?寶釧?”
王寶釧嫌棄地甩開了薛平貴的手,站起來,那一雙精致的眼裏充滿了恨,“你要問我為什麽,我也說不清楚……”
王寶釧嫌棄地甩開薛平貴,薛平貴被甩到一邊,身子重重地撞在牆上。
王寶釧背對著薛平貴,或許是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或許是從我兩次難產,九死一生,第1次你在德妃的摘星閣中一度春宵,也或許是生宇璟的時候,你毫不猶豫地選擇保小,又或者是因為你為了你的權利,讓葛青遠嫁南詔國,嫁給一個都可以當葛青父親的男人!你見死不救,把你的妹妹逼死在南詔國!又或者……”
“又或者是因為你疑心深重,你想殺了我們王家,你懷疑葛亮和張偉會為了小青跟你反目成仇,你懷疑張偉和葛亮會倚仗蘇龍的權力依附我父親,即便你沒有任何證據,你也不容許你的權利受到半分威脅!”
“你為了坐穩龍椅,你連拜過把子的兄弟都殺,薛平貴,你告訴我,你還有什麽做不到的——”
薛平貴被王寶釧的氣勢嚇住,王寶釧在抓住薛平貴手腕的時候用力過大,頭上的流蘇在臉前搖曳,今天的王寶釧穿了一身紅衣,頭上的流蘇也是大紅色,配上冷豔的妝容,氣場全開。
薛平貴不知道是給嚇的還是後悔,眼裏落下兩顆淚珠,王寶釧看到薛平貴臉頰上的兩橫淚,忍不住冷笑一聲。
“上一世,你也落了兩滴淚!”
薛平貴不解地看著王寶釧,王寶釧並沒有要跟薛平貴解釋的意思,甩開薛平貴的手就走了。
“皇上受了刺激,你們幾個好生看著!”
“是!”
薛平貴還沒反應過來,愣了一會兒才站起來,要追上王寶釧的時候,王寶釧已經走遠了,那些太監根本不讓薛平貴出去。
“朕沒病!歐陽銑邶……是歐陽銑邶和皇後勾結!他們想要謀權篡位!”
薛平貴剛說完,又吐了一口老血,接著就暈過去了,正在未央宮喂李宇璟的王寶釧知道後就通知後宮其他嬪妃給薛平貴侍疾。
此時的薛平貴已經一句話都說不出了,王寶釧在見到柳惜音的時候特地讓柳惜音留下,見眾人都下去之後,王寶釧走到柳惜音麵前,高傲地盯著柳惜音
“為什麽要幫我?”
“皇後娘娘,您在說什麽?臣妾聽不懂?”
“本宮給皇上下的毒,毒性很弱,並不會讓皇上瘋魔至此!是你給皇上下了另外一種藥,為什麽?”
柳惜音冷笑一聲,“嗬~為什麽?我哪知道為什麽……”
“柳惜音,你別給我裝糊塗,之前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一直到一個月前你幫我隱瞞見過歐陽銑邶的事,我就覺得你並不像表麵上那麽單純了!”
王寶釧說著,手緊緊地抓住柳惜音的手腕,“柳惜音,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你不用裝了,我從開始懷疑你的時候就去查過了,我為什麽第2胎難產,柳惜音,都什麽時候了,你還在這裝?”
柳惜音一臉高傲地看著王寶釧,直接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不錯,你第2胎的確是我動了手腳你才難產,我是給皇上下了毒,是我派人幫你們洗清了嫌疑!”
“為什麽要這麽做?”
柳惜音冷眼看著王寶釧,“我的命是歐陽銑邶救的,雖然他當時沒跟我說他的身份,但我再次見到他就知道他就是那天救我的人,當他看到我的玉佩時,眼裏的表情藏不住的,雖然表麵上假裝不認識,但我知道他一定就是那天救我的那個人!”
王寶釧冷笑一聲,“嗬~”
“柳惜音,你也懂得感恩?”
“還不需要你教我如何感恩!”
“照你這麽說,皇上也救過你,為何你要為了歐陽銑邶毒殺皇上?”
“皇上是幫過我不假,但皇上幫我的時候是有目的的,而歐陽銑邶隻是想幫我!”
“皇上在救我的時候,是看上了我的美貌,我曾經是喜歡過皇上,我把我的真心掏出來,雙手送到他麵前,但是他身邊有太多女人了,我什麽也不是!”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不明不白地死了,可他呢——”
柳惜音越說越瘋狂,瞬間褪去了以往那個柔弱不能自理的形象,柳惜音一邊說著,一邊指著王寶釧罵,“王寶釧,都怪你,如果不是你送的那一碗餃子,我的孩子根本就不會死……”
“我那可憐的孩子……他走的時候,薛平貴連一滴眼淚都沒流!”
“我一心一意為了薛平貴,可是我在他眼裏不過是一個玩物罷了!”
柳惜音說著,傲嬌地擦去眼角的淚水,“命運從未善待過我,我從小就不受父親待見,跟著母親過著非人的生活,還被人當做禮物送給皇上,在這後宮之中,處處謹小慎微,伏低做小,就怕哪裏做得不好,張澤禹那個畜生就把我弟弟殺了!”
“哈哈哈哈,現在解放了,柳羽因為趙信則謀反受牽連死了,張澤禹被流放,我弟弟也在亂火之中被燒死,這世上再也沒什麽能威脅到我的了,我這條命本來就是歐陽銑邶給的,幫他也算是還他一條命了!”
“你給皇上下的是什麽毒?”
“劇毒——”
柳惜音輕聲開口,眼裏的那一股殺意彌漫到四周。
“柳惜音,他可是跟你同床共枕的人啊!”
柳惜音張開雙臂,大笑一聲,“哈哈哈,那又如何,所有傷害過我的,我一個也不會放過!”
王寶釧正要說什麽,突然覺得胸口一陣痛,突然反應過來,抬頭看著柳惜音,“柳惜音,你給我也下毒了?”
“不止你,還有司馬南若!”
“王寶釧,你,薛平貴,還有司馬南若,柳羽,張澤禹,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王寶釧忍著胸口的劇痛,艱難地站起身,看著一邊流淚,一邊笑的柳惜音。
“哈哈哈哈,忍了這麽多年,終於熬到這一天了,王寶釧,你自以為你很聰明,你給皇上下了三年的慢性毒藥,皇上竟然一點都不察覺,但你別忘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我也給皇上下了藥,同時也給你們下了藥,既然我過得不好,那你們誰也別想好過!”
“是我錯信你了!我早該懷疑你了!”
“哈哈哈,死!通通都給我去死,我過得不好,你們誰也別想活著,哈哈哈哈!
司馬南若那個傻子到現在都還不知道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被皇上用藥打了!哈哈哈……”
就在王寶釧吐血倒在地上,柳惜音拔下頭上尖銳的簪子,一步步朝著王寶釧走過來的時候,門被人從外麵推開,蘇龍帶著葛亮他們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