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惜音跟代戰在園裏放風箏,王寶釧就在遠處看,麵上的笑容淺淺的。
“沒想到他們兩個竟然能相處得這麽好……”珍珠開口。
“但願在這深宮之中,他倆永遠這般天真無邪,永遠關係這麽好!”
“娘娘何出此言?”
珍珠說著,看了看遠方。
“這深宮之中很少有能真正情同姐妹的,沒有永遠的朋友,隻有永恒的利益。”王寶釧大步走下去。
柳惜音和代戰看見了王寶釧,代戰根本不想理王寶釧,看到就想走,柳惜音笑笑,直接上去給王寶釧行了個禮,王寶釧輕輕一點頭,淺淺一笑。
“臣妾和德妃娘娘在此放紙鳶,不知皇後娘娘也在,臣妾失禮了!”
代戰不耐煩地給王寶串行了一個禮,王寶釧輕輕一點頭,然後目光回到柳惜音身上。
“妹妹進宮也有些時日了,可還習慣?”
“多謝皇後娘娘關懷,一切都好!”
“那好,那本宮就放心了!”
王寶釧說著,走過去從柳惜音手中抽出紙鳶,仔細看了看,開口,“妹妹的紙鳶做得真不錯!”
“多謝皇後娘娘誇讚!”
王寶釧正看著風箏,柳惜音忽然暈倒,好在珍珠反應及時扶住了柳惜音。
代戰也嚇了一跳,王寶釧立刻叫太醫過來給柳惜音看。
太醫給柳惜音把完脈之後臉上掛著笑,“恭喜娘娘,您這是喜脈!”
王寶釧和代戰聽了,兩個人的麵色驟然一變,王寶釧就在那一刹那就立刻做好了表情管理,王寶釧還是在意薛平貴的!
或許這一世的薛平貴和上一世的薛平貴不一樣,但是王寶釧知道愛情並不是一切!她要克製住對薛平貴的愛。
王寶釧淡淡一笑,吩咐太醫,“有勞了!”
代戰不敢置信地看著柳惜音,柳惜音的小腹扁到根本看不出來有任何懷孕的痕跡,可是,柳惜音的確就是懷孕了!
代戰臉上即便再不願也得說出幾句祝福的話,然後氣呼呼地離開了安和宮。
薛平貴一聽說柳惜音懷孕了,立刻放下小李宇耀,坐上龍輦,就要去安和宮。薛平貴在放小李宇耀衝向龍輦的時候,王寶釧的心也狠狠地揪了一下。
然後含著笑去抱起被薛平貴放下的小李宇耀。
“你命真苦啊,宇耀!”
柳惜音自知自己身份低微,薛平貴在柳惜音眼裏是一個神聖的存在,但是,柳惜音從未想過獨自占有薛平貴。
對於薛平貴的寵愛,柳惜音是薛平貴來了就極力歡迎,把自己最好的都給薛平貴,如果薛平貴不來,柳惜音也沒必要去爭搶。
薛平貴看著躺在**的柳惜音,笑得甜甜的。
柳惜音表麵很柔弱,薛平貴更加憐惜柳惜音。
因為經曆過失去一個孩子的痛苦,這一胎薛平貴更加小心,就害怕司馬南若那個笨蛋又到處溜達,要是麝香不小心被柳惜音接觸到了可不好。
薛平貴特地下旨不讓司馬南若靠近柳惜音,司馬南若本來就因為宮中的人接二連三的懷孕,自己一點動靜都沒有而惱怒,這一會兒就連那個最後進攻的人都懷孕了,司馬南若簡直要氣死!
隻是,司馬南若腳跟都還沒站穩,宮裏又來新人了。
永和宮。
“淑妃娘娘!”
司馬南若看前來傳旨的那個小太監一眼,慢慢放下茶杯,冷冷開口,“何事?”
“皇上說明個兒讓娘娘跟著其他娘娘一同到皇後娘娘那裏請安!”
司馬南若冷笑一聲,“嗬~皇上不是給本宮禁足了嗎?本宮連這永和宮都出不去,還怎麽可能到未央宮去給皇後請安,莫非皇上是要給本宮解除禁足?”
傳旨公公笑笑,“這也是皇上的意思,奴才隻不過是過來傳個令的,聽不聽就是淑妃娘娘的事了!”
司馬南若臉上立刻掛出一抹笑容,然後靠近傳旨的那個太監,把大珍珠塞到太監袖子裏。
太監自然懂,一邊摸著袖子裏那一顆巨大的珍珠,一邊笑著回,“宮裏來了個新人,是契丹獻過來的和親公主!”
司馬南若臉色驟然一變,“怎麽又來個和親公主?”
宮女見了立刻把傳旨的公公打發下去。
“怎麽會這樣,本宮都沒站穩,怎麽宮裏又來新人了……”
司馬南若怒拍桌子,“那個契丹公主何時可以到長安?”
“奴婢剛剛叫人下去問,剛傳回來消息,契丹公主懦弱無比,性格比柳惜音還軟弱,娘娘就放心吧!”
司馬南若笑著握緊了拳頭,“柳惜音?這個小賤人懷了孕之後,皇上為了不讓本宮靠近那個小賤人,本宮連永和宮門都不能出。”
王寶釧忙著把契丹公主的住宿安排好了以後,聽宮女來報說小蓮和葛青過來看王寶釧了。
王寶釧心頭一喜,立刻叫人準備了一桌美食。
葛青和小蓮雖然已經被封為公主,但是兩人身心跳脫,根本不願意守這公主的規矩,兩人經常相約,打扮得花枝招展,到處遊街,經常被人說是不成體統,但兩人也樂在自在。
王寶釧卻把自己關在這規矩的牢籠之中,王寶釧更羨慕葛青和小蓮她們兩個被封了公主,終日和葛亮,張偉兩人一起遊山玩水。
如果不是因為葛亮和張偉經常被人上折子,在薛平貴那裏告狀,薛平貴為了保住兩人,把兩人丟去給大姐夫蘇龍。
讓蘇龍帶著葛亮和張偉上前線打仗,立一些軍功也好回來名正言順地享受榮華富貴。
葛亮和張偉走了以後,小蓮和葛青徹底瘋狂。
不是扮成男人的模樣,到花樓去吃花酒,就是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到處逛街,不然就遊山玩水,兩人要多自在,有多自在。
“哈哈,二嫂,你這住的地方也太氣派了吧!”
葛青一來就扯開大嗓子到處亂轉,小蓮見了,趕緊拉住她,小心地在葛青耳邊說,“葛清,這裏是皇宮,見到小姐也不能說是二嫂了,必須要叫皇後娘娘!”
葛青覺得很掃興,甩了甩袖子,一臉嫌棄地看著周圍的景色。
看到院裏那一棵大桃樹的時候,葛青真的嚇了一跳,的確是跳了起來,然後連連拍手。
繞著那棵樹轉了一圈又一圈,仿佛從未見過這麽大的桃樹。
“哇哇哇——二嫂這庭院也太氣派了!”
小連見葛青,還稱呼王寶釧為二嫂,立刻搖了搖葛青,然後回頭看看有沒有人在看她們,旁邊的珍珠帶著公式化的微笑,小蓮尷尬地朝珍珠笑了笑。
“葛青,我跟你說了,不能再叫小姐二嫂了,必須要叫小姐皇後娘娘!”
“哎呀,好了,知道了,知道了,我下次改!小蓮,你看這棵樹大不大!”
小蓮眯著眼睛,用手擋住刺眼的太陽,才看清了樹頂已經到兩個房子那麽高,小蓮驚得嘴巴張大,葛青和小蓮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如果不是王寶釧提前跟珍珠打招呼,珍珠還真的不敢相信這兩個人竟然是薛平貴親封的公主,半點公主的儀態都沒有!
葛青立刻把小蓮拽下來,“小蓮,小蓮,快跪下,快跪下!”
小蓮雖然一臉懵逼,但還是自覺地跟著葛青一起跪在桃樹下,葛青拉下小蓮一起下跪之後,自己雙手合十,拜了又拜,嘴裏喃喃念叨著:“神樹啊,神樹,都說桃花樹可以結桃花運,希望神樹給我安排一個如意郎君!神樹給我安排一個如意郎君!”
小蓮見了,雖然不理解,但葛青跪拜完了以後,又催促著小蓮一起求姻緣。
身後的珍珠忍不住笑了,這兩個人真的半點公主的儀態也沒有!
兩個人求完姻緣之後站了起來,又看到了旁邊工人們剛剛種下去,光禿禿的梧桐,葛青上去就指著梧桐樹開口:
“小蓮你快來看啊,那棵梧桐樹光禿禿的,一看啊,就是營養全被這棵桃樹吸收了,要我說這棵桃樹一定就是神樹了!”
“好像是真的唉,葛清你真聰明!”
小蓮樂嗬嗬地拍著手。
“你看這棵樹一看就是不行了,還得用幾個大木棍撐著,反觀那裏的那棵大桃樹,周圍全是石頭還能生長!要我說這棵樹就是我夢裏那個可以賜人姻緣的樹,還好剛剛我們拜了!”
珍珠隻是笑笑,沒有跟兩人說明,引著兩人一起到了王寶釧的正宮。
兩人一路看著雕欄玉柱,看著周邊高大上的建築,一路感慨。
“哇哦,小蓮我以為二哥給我們的那個公主府已經夠氣派了,沒想到寶釧的家才這麽氣派!”
“葛青,現在不能叫三姑爺二哥,必須要叫皇上,我們現在在皇宮裏要注意言辭!”
葛青不耐煩地甩了甩袖子,“這皇宮什麽破規矩啊,煩死了!”
葛青話音剛落,就被珍珠提醒:“吉祥公主如意公主,這裏是皇宮,請注意你們的言辭!”
“哦哦!”
葛青和小蓮看到珍珠嚴肅的樣子,立刻用手擋住了嘴巴,然後看看彼此,有小一段路沒有說話,一直到珍珠把小蓮和葛青引到了王寶釧的正宮。
“哈哈哈哈哈——二嫂!”
葛青開口就一句二嫂把在座的其他嬪妃給看傻了,好在今天來王寶釧未央宮的隻有柳惜音和代戰。
代戰一開始雖然不喜歡王寶釧,但是經過這些時間和王寶釧的相處。
代戰,王寶釧,柳惜音三人似乎已經統一了戰線。
即便王寶釧生產當日,薛平貴被代戰留在摘星閣中,王寶釧也沒有要怪代戰的意思,哪有什麽永恒的敵人,也沒有什麽永恒的對手,有的隻有相同的立場。
隻要不存在利益衝突,誰都是朋友。
葛青一過來發現坐了這麽多人,立刻捂上了嘴,從後麵屁顛屁顛跟過來的小蓮,一個沒注意撞到了葛青,葛青和小蓮一起倒在了地上。
雙腳朝天,雙手鋪地,簡直不要太尷尬了。
代戰和葛青認識彼此的,代戰在中原落難的時候還是葛青救了代戰,但是,代戰換回女裝,葛青竟然沒認出來。
如果不是代戰過來扶起葛青,代戰還主動跟葛青說話,葛青都不知道眼前這個穿著華麗的女人,竟然是當日那個代公子!
“葛青,你沒事吧?”
代戰第1個上去扶起葛青,珍珠也扶起了小蓮,兩人今天的頭飾都十分華貴,頭上戴了好幾朵大花,發簪也塞得滿滿的,一路走來,簪子在頭上碰撞的聲音劈裏啪啦的。
這麽一摔,頭上的簪子掉了不少,小蓮和葛青起來了以後,發現自己掉落在地上的簪子,兩個人默契地蹲下去撿起了簪子。
沒想到兩個人戴在頭上的流蘇竟然繞在了一起,之後兩人一起被絆倒,要起來的時候發現兩人的頭飾纏在了一起。
代戰和王寶釧,還有他們身邊的宮女都過來幫葛青和小蓮他們兩個分開。
一場鬧劇過後,小蓮和葛青就座。
王寶釧坐在主位上,優雅端莊。
“小蓮,葛青,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柳充容,這個德妃娘娘!”
小蓮和葛青樂嗬嗬地朝兩人抱拳。
“柳充容好!德妃娘娘好!”
葛青發現代戰一直在看著自己,也覺得代戰眼熟,但葛青怎麽想也想不起是誰。
“哈哈哈,德妃娘娘一直看著我幹嘛呀!”
“葛青姑娘,你不認識我了嗎?”
“你是?”
“我是代公子啊!”
葛青眼睛都瞪大了,還特地眨了兩大下,“你說你是代公子?”
“嗯嗯”
代戰瘋狂點頭,葛青眼睛又眨巴了幾下,“你真的是代公子嗎?可是戴公子不是男兒身嗎!”
代戰笑笑,“當時情況所迫,不得不對葛青姑娘隱瞞性別,其實我是西涼的公主!”
葛青一聽眼睛都瞪大了,“哦——你竟然是西涼的公主?”
“嗯嗯!”
代戰笑著點頭。
葛青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在場的人笑容都僵硬在了臉上,“你就是我二哥娶的那個小老婆——”
王寶釧喝到嘴裏的茶噴了出來,柳惜音倒茶的手一抖,不小心燙到了給自己擺放茶具的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