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令下去,太師司馬向軍之女——司馬南若,淑慎性成,勤勉柔順,雍和粹純,性行溫良,克嫻內則,淑德含章。著即冊封為南淑怡,住永和宮,賜布匹三千,玉鐲三對……”
看守門的蘇玉看到薛平貴在翡翠進來後不到一盞茶功夫,就封翡翠為淑儀,自以為私自放翡翠進入薛平貴的寢房,立了大功,嬉皮笑臉的。
翡翠一聽立刻跪在薛平貴身下,“臣妾叩謝皇上聖恩!”
薛平貴冷著眼,看著地上笑得羞澀的翡翠,眉頭緊皺,“聖旨都還未下,就自稱是臣妾了?寶釧,朕對不住你……”
見蘇玉等人都退下去了,翡翠還站在一旁,薛平貴沒好氣地開口,“你怎還不退下!”
“如今皇上封臣妾為妃了,就讓臣妾侍奉皇上就寢吧!”
薛平貴冷眼看著翡翠,的確,若是讓翡翠不侍寢就封了淑儀,難免會惹人非議,薛平貴剛剛登基不久,前朝有多少雙眼睛盯著薛平貴的後宮,薛平貴是知道的。
薛平貴冷眼掃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翡翠,皮膚細膩光滑,身材也可以,細腰翹臀……
“你想侍寢?”
“天下有哪個女人不想成為皇上的女人,奴婢自然是願意——”
不等翡翠說完,薛平貴就已經一把將翡翠抱起,然後粗魯地丟在**,翡翠被摔得生疼,“啊——”
房屋裏傳來一聲女子的叫聲,守在屋外的蘇玉以為皇上要辦正事了,立刻含笑離去。
“皇上~你弄痛臣妾了!”
翡翠害羞地看著薛平貴,以為自己就要得償所願了,想不到薛平貴,竟然冷著眼,那一雙灼灼的目光如同被冰封了一般,眼睛所掃過的地方,讓人直打寒戰。
“你弄髒了朕的被褥,該當何罪?”
翡翠一聽人給嚇傻了,特地檢查了一下,薛平貴的被褥並沒有,特別明顯的髒痕,一臉不解地看著薛平貴。
“還不趕快滾下來!”
翡翠慌了立刻跪著從龍榻上下來,接著薛平貴就辦蹲在地上,一雙大手優雅地捏著翡翠的下巴,“叫啊……”
一道磁性低沉的聲音響起,“朕讓你叫,聽不到嗎?”
翡翠蒙在了原地,心裏還想著薛平貴是有什麽奇怪的癖好嗎,還沒從自己的思緒中反應過來,就感受到了自己細膩的手臂,被人狠狠的掐了一把,翡翠吃痛,叫出了聲音。
“啊——”
躲在門外聽牆角的侍衛聽到了翡翠接連不斷的叫聲,忍不住看著彼此偷笑。
這時,珍珠突然出現在他們身後,冷聲道:
“好大的膽子!”
太監們聽到身後有聲音,嚇得止不住抽了一下,然後立刻回頭。
屋裏依舊傳來翡翠的叫聲,珍珠麵色凝重,“蘇玉公公既然是皇上身邊貼身伺候的,怎麽也幹這種趴牆角的事?”
“珍珠姑娘……”
“奉皇後娘娘口諭,罰蘇玉公公三個月月錢,蘇玉公公可有異議?若是蘇玉公公有異議,那皇後娘娘親自跟皇上說,讓皇上來懲罰蘇玉公公!”
蘇玉哪敢說自己有異議!被王寶釧懲罰了就是了,若是王寶釧告訴了薛平貴那蘇玉公公的飯碗就別吃了!
“奴才知錯,甘願領罰!”
珍珠冷眼掃了一眼薛平貴所住的偏殿,“還勞煩蘇玉公公好生伺候著皇上啊!”
蘇玉立刻掛上笑容,“珍珠姑娘還不知道啊,未央宮大喜,翡翠姑娘大喜!如今翡翠姑娘已經被皇上封為南淑儀,又去了永和宮,這後宮中啊,又多了一位嬪妃!”
珍珠一聽,臉色驟然一變,“這麽快變封翡翠為淑怡了?”
蘇玉臉上的笑容僵硬了,不知該怎麽回答,“怎的?這珍珠和翡翠還不合了?”心裏想,還是笑著開口:“皇上寵愛翡翠姑娘,不對,現在應該稱之為南淑怡了!早些定位分也是好的!”
珍珠聽著,麵上很明顯的不開心,但又強扯出一抹笑容,“皇後娘娘還盼著有姐妹入宮,皇後娘娘常說一人住在後宮之中,時常覺得煩悶,如今翡翠被封了娘娘,也就有人陪皇後娘娘說說話了。”
珍珠說完以後就大步離開了,坐在桌上喝茶的王寶釧看到珍珠黑著臉進來,就大概知道發生了什麽。
“皇上寵幸翡翠了?”
王寶釧慢慢抿了一口茶,然後優雅地放下茶杯,看向珍珠。
見珍珠沒有說話,王寶釧也得到了肯定回答,“翡翠被皇上寵幸,你似乎不太高興?”
“皇後娘娘恕罪,奴婢隻是替娘娘感到不值,翡翠在做娘娘,一等宮女的時候就處處拈輕怕重,對娘娘更是傲慢無禮,如今又被封了嬪妃,奴婢是害怕翡翠會對皇後娘娘不利!”
王寶釧淡淡一笑,“珍珠,你今日也累了,先下去休息吧!”
王寶釧說著自己走回了床榻之上。
看著床前舞動的燭焰,眼淚終是不爭氣地奪眶而出了。
“本以為這一世我能做到無情無愛,可我終是錯了,即便這一世我明確知道自己想要這至高無上的皇後之位,我也一直記著前世的仇,但還是會不自覺的愛上薛平貴……”
“在得知薛平貴寵幸了翡翠之後,還是會難過……”
王寶釧知道薛平貴不喜歡那種小家子氣的女人,即便心裏難過,也得擺出一個毫不在乎的樣子。
翡翠一邊哭一邊叫,而薛平貴卻優雅的坐在桌前慢慢飲茶,壓根就不想碰翡翠一下。
或許是聽著翡翠的叫聲覺得惡心,薛平貴實在不耐煩,冷眼看著翡翠,沉聲道,“夠了,今日到此為止!”
薛平貴說著,站起身,冷冷地將翡翠甩到**,翡翠被摔得生疼,今日所受屈辱讓翡翠哭紅了眼。
“蘇玉——”
守在門口的蘇玉一聽到薛平貴在叫自己,立刻推門進去,然後跪在門口,“奴才在……”
“被褥髒了,換一床新被褥過來!”
蘇玉看向薛平貴床榻,翡翠立刻拉起了被褥蓋住自己,蘇玉可以明顯的看到翡翠哭紅了眼,手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笑著離開了薛平貴的寢房。
一邊吩咐其他小太監去換新的被褥,一邊笑道,“皇上生龍活虎,精力旺盛,竟然把南淑儀折磨得哭紅了眼,被褥也髒了……”
太監們給薛平貴換好心被褥以後就讓太監們離開了,站在一旁哭的翡翠還想跟著他們離開,薛平貴就叫住了翡翠。
“南淑儀,你這是要去哪啊?正允許你走了嗎?快回來,我們還有事沒辦呢!”
太監們一聽立刻知趣離開,珍珠出來的時候就聽到了太監們那些無比勁爆的語言。
“皇上生龍活虎,南淑儀今夜都叫了一宿了!”
“可不是嗎,皇上正值壯年,被褥都弄濕了一套,哈哈哈……”
“可憐了南淑儀娘娘,身上全紅了,眼睛都哭紅了……”
珍珠在他們看不到的角落瞪了那些在院中說閑話的太監一眼,甩了甩袖子,大步離開。
這一夜大家都以為薛平貴寵幸了南淑儀,其實薛平貴壓根就沒碰南淑儀,前半夜是讓南淑儀跪在地上叫,自己在一旁品茶,後半夜是南淑儀跪在床前伺候,自己躺在龍榻上,不讓南淑儀靠近自己分毫。
南淑儀本以為可以憑借家中背景,憑借這一張漂亮的臉蛋,獲得薛平貴的恩寵,未曾想到名分是有了,但是也受了一夜的屈辱。
一想到薛平貴竟然讓自己在那裏叫,讓自己跪在床前當了一夜床頭櫃,南淑儀恨得牙癢癢。
王寶釧哭了一夜,直到雞鳴時分,才睡了過去,薛平貴一大早就到了王寶釧房中,看到王寶釧眼睛發腫,已然明白,昨夜王寶釧電視哭了一宿!
“皇後可知曉南淑儀之事?”
薛平貴冷著臉,問一旁的珍珠,薛平貴一向都是笑臉迎人,如今這般嚴肅,珍珠也不敢說謊,立刻回答:
“昨夜皇上讓南淑儀進入皇上寢房,皇後娘娘已經從下人口中得知了!”
“去給皇後準備一些早膳!”
“是!”
薛平貴坐在床前,溫柔地看著王寶釧,“寶釧,朕除了你便沒有其他女人了,你先好生睡一覺,朕擇日再跟你解釋!”
薛平貴說著給王寶釧蓋好被褥,就走出了王寶釧的房間。
睡夢之中,又回到了上一世那一個不見四邊天的未央宮,珍珠為了王寶釧被亂棍打死,丟出皇宮,薛平貴和代戰公主終日纏綿,王允和王夫人都死了……
王寶釧忽然從睡夢中驚醒,發現這熟悉的未央宮,王寶釧嚇得立刻起了床,以為自己又回到了上一世,一直到王寶釧看到同鏡中容顏較好的自己,才明白,自己沒有穿越回去,這是重生後的世界!
“珍珠——”
“奴婢在!”
王寶釧看到走進來的人是一個的陌生的麵孔,有些不解,“珍珠去哪裏了?”
宮女麵帶笑容,恭恭敬敬地回了王寶釧的話:
“啟稟皇後娘娘,皇上說您身邊的翡翠姑娘如今已經被封了南淑儀,就讓奴婢過來,補上翡翠姑娘的空缺。”
王寶釧麵帶笑容,優雅高貴,“你叫什麽名字?”
“奴婢名喚玲瓏!”
王寶釧麵帶笑意,“好,日後你要和珍珠盡心伺候!”
玲瓏立刻下跪,“奴婢遵命!”
“對了,南淑儀寢宮住在哪?”
“南淑儀娘娘住在永和宮!”
“皇上倒是對南淑儀好,永和宮都空出來給南淑儀住了。”
“皇後娘娘,南淑儀娘娘剛進封,一會兒南淑儀娘娘過來給娘娘請安,皇後娘娘起身讓奴婢給您梳洗打扮吧!”
“嗯……”
王寶釧坐在梳妝鏡前,看著認真給自己梳頭的玲瓏,“你梳的是什麽發髻?”
“啟稟皇後娘娘這是盤桓髻。”
“你梳得好生別致,頭上的珠釵雖然簡約,但卻不失典雅。”
“奴婢自小就跟著宮裏的嬤嬤學習梳頭,皇上也是精挑細選,才讓奴婢到皇後娘娘跟前伺候的。”
“你是皇上刻意挑選過來的嗎?”
“皇上厚愛皇後娘娘,今日一大早便叫公公過來給皇後娘娘選貼身伺候的宮女,也是讓重宮女比較了一番,才讓獲勝者到娘娘跟前伺候的。”
王寶釧聽到此處,不禁心頭一顫。
“南淑儀那裏呢,皇上可有讓人挑伶俐的丫頭去南淑儀那裏伺候?”
玲瓏搖搖頭,“這奴婢便不知了,皇上未曾跟奴婢們提起過南淑儀娘娘……”
王寶釧聽到玲瓏的回答,心裏一暖。
這時,珍珠進來說已經給王寶釧準備好了早上的膳食,就扶著王寶釧去用了早膳。
南淑儀坐在一側,今日裝扮的十分豔麗!
南淑儀也梳了一個盤桓髻,上麵的珠寶華麗典雅,精致高貴,而一旁的王寶釧卻簡單華麗,南淑儀的穿著倒比王寶釧還要奢華。
“皇上也是真心寵愛南淑儀,就南淑儀戴在頭上的那一個簪子,還是前朝皇後喜愛之物,據說是從吐蕃傳過來的,上麵鑲嵌著的那個藍寶石價值連城!”
南淑儀笑得高傲,今日南淑儀畫了一個豔麗的妝容,南淑儀穿著華麗,若不是未央宮的人從前見過南淑儀,還真不敢相信南淑儀曾經和王寶釧身邊的一等宮女翡翠是同一個人!
南淑儀:“皇上雖是寵愛臣妾,但也不及皇後娘娘萬分之一,皇後娘娘母儀天下,宅心仁厚,美貌端莊,乃是皇上之最愛!”
南淑儀嘴上雖然在誇王寶釧,但眼裏透出來的那一種鄙夷不屑,王寶釧盡收眼底。
上一世王寶釧還不知道原來翡翠就是當朝太師的幼女司馬南若!
太師之位大於丞相之位,乃至王寶釧的身份,本就比司馬南若低,司馬南若憑借身後的家世,若不是王寶釧是皇後,她定能壓王寶釧一頭!
想來這司馬南若也就是太師安排在薛平貴身邊的女人,即便薛平貴不想要也不得不納司馬南若為後妃!
南淑儀挑釁地看著王寶釧,“皇後娘娘,昨夜臣妾伺候皇上,屬實累了,就先行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