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請自重,平貴已是有家室之人……”
“薛大人……”女子見薛平貴穿好衣裳要往外趕,趕緊下床跪在薛平貴麵前,雙手緊緊地抓著薛平貴的衣角。
“薛大人,百姓皆知,薛大人和夫人舉案齊眉,相互依靠,相互支持才走到今日,可是薛大人需要的是一個賢內助,而非一個聰明的軍師……”
“薛大人和夫人新婚一年有餘,可是薛大人卻未曾和夫人圓房,薛大人也是個男人啊,怎會沒有需求?世人皆稱讚夫人跟薛大人恩愛,可世人又怎知薛大人和夫人,成婚一年有餘,卻從未圓房!”
女人說中了薛平貴的痛處,王寶釧的確很愛薛平貴,但兩人大婚一年有餘,的確從未圓房,大婚當日,王寶釧以身體不適為由,拒絕了薛平貴同房的要求。
到了夜郎之後,大夫又說王寶釧在趕來夜郎的路上,身體受了嚴重損害,需要靜養,不可同房!
其實薛平貴也看得出來,不願同房是王寶釧的意思,大夫也不過是說了王寶釧讓他說的話罷了。
但既然王寶釧不願意,薛平貴也沒有勉強,隻是薛平貴也是個男人,他的確有需求……
薛平貴低頭看著,百媚多嬌的美人就跪在自己的腳下,楚楚可憐地求自己要了那個美人,美人說不求名分,隻求能留在薛平貴身邊,即便是一個通房丫頭也可。
美人看到薛平貴,正看著自己,笑得更加溫柔,薛平貴蹲下來,輕輕地挑起美人的臉,“你留在我身邊這麽久,我竟然從未發現過有如此美人,你是跟在夫人身邊伺候的丫頭吧!”
“是的,奴婢名叫春煙……”
“長了一張我見猶憐的臉,確實靈動活潑!”
女子靦腆看向薛平貴,以為薛平貴是想納自己為妾,臉上泛上絲絲紅暈,不料薛平貴竟嫌棄地推開女子,“可惜我身邊不想留有你這樣心思歹毒之人。”
“現在滾出我的臥房,別讓我叫人過來把你丟出去,你還年輕,明日我便叫人拿了你的賣身契,還你自由,你回家找個如意郎君嫁了吧!”
“什麽?薛大人可是說錯了!”女子一臉驚訝地看著薛平貴,不敢置信地搖了搖頭。
“我和夫人之間不需要你一個婢女來操心這些事!既然你不能忠心於夫人,我留你便沒有任何用處,念在你跟我們從平城一路到夜郎,一年的交情,我且饒你一命,拿著你的賣身契走人!”
薛平貴說完,冷冷地盯著女子,“我數到三,你若是再不走,我便叫人過來把你從這拖出去!讓大家看看你這個背主求榮的人……”
女子著實給薛平貴嚇怕了,立刻連滾帶爬地拿好自己的衣服,踉踉蹌蹌地走出了薛平貴的房間。
夜晚,薛平貴躺在**,枕邊卻隱隱約約的傳來了那個女子的體香,這味道讓薛平貴很是不耐煩,心裏有一種莫名的情緒湧上心頭……
薛平貴穿好衣服,到了王寶釧的門前,敲了三下門,“寶釧,你可睡下了?”
發現王寶釧沒回,薛平貴便失落地離開,不料剛走幾步便意識到不對,薛平貴竟然看到自己的房門進了一個黑衣人!
薛平貴立刻進了寶釧的房間,將王寶釧喚醒。
正要帶著王寶釧走,黑衣人就發現了他們兩個,鋒利的刀劍朝著王寶釧方向砍過來,薛平貴立刻一腳踢起凳子,擋住了黑衣人的去路,黑衣人要倒在地上時,又被薛平貴一個後空翻,甩到另外一邊去,薛平貴拿到黑衣人的劍,和其他黑衣人打了起來。
不料這些黑衣人竟然是有備而來,劍上塗有毒藥!
而且王寶釧和薛平貴的房裏都被人放了迷藥,原來都是那個女子幹的,那個女子因為愛慕薛平貴,嫉恨王寶釧就和黑衣人聯合起來害他們,那幫黑衣人承諾會給女子回報,若是薛平貴同意,收那女子為自己的女人,女子就會取消計劃,不給黑衣人通風報信,可惜薛平貴並沒有要收女人為小妾的意思,所以女子就放了一個煙花,把黑衣人引到了酒館。
女子早就在薛平貴和王寶釧的房中放了令人力氣大減的香,薛平貴現在沒有半點力氣,王寶釧看得出來,這些人便是魏虎和魏豹派過來殺薛平貴的,現在想殺薛平貴的人雖然很多,但也沒人敢殺,畢竟皇上召薛平貴回京,隻是為了讓薛平貴參軍,若是他們要動手,定會在戰場上殺了薛平貴,而不是現在出手。
所以現在出手的僅有可能是魏虎和魏豹。
王寶釧猜對了這一點,所以在黑衣人砍向薛平貴的時候,王寶釧直接上前擋了那一劍,黑衣人見傷錯了人,一時不知所措,此時薛平貴的軍隊也匆匆趕來,黑衣人見勢不妙,隻能先離開。
“薛大人!”
軍隊跪在薛平貴麵前,“薛大人恕罪,屬下護駕來遲……”
“快對馬車,連夜起行!”
“現在?”
“對——”
“可是現在夜黑風高!”
“刀劍上有毒,這荒山野嶺找不到大夫,得帶夫人立刻趕回長安!”
“夫人中毒了!”
薛平貴一看,王寶釧的胸口流著黑血,立刻吩咐手下人準備馬車,第二日日出,薛平貴便已帶著王寶釧回到了長安,害怕王夫人和丞相擔心,王寶釧並沒有讓薛平貴告訴王允和王夫人。
“薛郎……我懷疑此次刺殺你的人是魏虎和魏豹,你且把我身中劇毒的消息告訴蘇龍將軍,還有一定要當著大姐和二姐的麵說,可能隻有魏虎和魏豹有解藥!”
“寶釧……”
薛平貴緊緊地握著王寶釧的手,“寶釧,你怎麽那麽傻,你為什麽要上來幫我擋那一劍呀!”
“因為我不想讓薛郎受傷……”
“可是……你受傷了呀,你自己受傷了!”薛平貴把王寶釧摟在懷裏。
王寶釧嘴唇發黑,麵容憔悴,但臉上的笑容依舊甜甜的,一雙柔弱無骨的小手,輕輕地放在薛平貴的臉頰,“薛郎無事便好,當時寶川也沒想過自己會受傷,隻是想著害怕薛郎受傷就自己擋上去了,早知這般痛苦,就應該……”
王寶釧話還沒說完,感覺胸口一陣刺痛,接著吐了一口黑血,薛平貴見了立刻叫來小蓮,“小蓮快去叫大夫——”
王寶釧笑笑,薛平貴替王寶釧擦去,嘴角的黑血,但怎麽擦都擦不幹淨,王寶釧的嘴裏依舊吐著黑血,“薛郎,若是寶釧有個三長兩短,一定要照顧好自己!”
“寶釧,寶釧,不準胡說八道,你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救好你!你不會有事的……”
王寶釧胸口又是一陣刺痛,痛得王寶釧抽了一下,冷汗和淚水交雜在一起,一雙盈盈的淚眼,溫柔地看著薛平貴,“平貴,若是寶釧沒挺過去,我們來世在做夫妻……”
王寶釧話還沒有說完,便無力地倒在薛平貴懷裏,薛平貴急得不行,好在這時小蓮已經叫來了大夫,大夫衣服都還沒穿好,便被小蓮強行拽過來,若不是丞相的三小姐身中劇毒,還真請不來這個大夫。
大夫過來給王寶釧手腕蓋上一層薄紗,把了脈之後,臉色十分沉重。
“此毒乃一枝花,此毒即為霸道,若是擦拭到傷口處,便會沿著傷口向四肢蔓延,之後深入骨髓,解毒的最佳期限便是三日,三日之後若是再找不到解藥,薛夫人定會毒發身亡!”
“解藥呢,解藥!”薛平貴幾乎發狂地抓著大夫的衣領,大夫搖搖頭,“薛大人請恕罪,此毒極為霸道,也極其稀有,我這裏也沒有解藥……”
薛平貴一聽,立刻無力地站了起來,推開大夫,“傳我令下去,重金懸賞,能解此毒之人!”
眼看此毒無解,薛平貴也隻能讓小蓮回去丞相府跟王允說明情況,魏虎一聽中毒的人竟然是王寶釧,嚇得都沒站穩。
王允氣急,立即叫人備了馬車,就要過去看王寶釧,還特地吩咐一旁的人,“千萬不能讓夫人知道此事,夫人這幾年思念寶釧心切,已經患上了寒疾,若是讓夫人知道寶釧身中劇毒,對夫人的恢複不好!”
王允交代完後立刻趕往薛平貴的府邸,好在薛平貴的府邸,離丞相府並不遠,馬車加快,很快就到了。
王允在加快馬速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女子,王允趕緊下馬車,親自給女子道歉,然後把自己隨身攜帶的玉扳指給了女子,便匆匆上馬,趕往薛平貴的府邸。
女子看著馬車離去的方向,又看看手中的玉斑指,陷入了沉思。
【魏府】
“一群廢物,當時薛平貴趕往夜郎的時候,你們就沒殺死薛平貴,現在薛平貴回來了,讓你們在半路殺死薛平貴,你們倒好直接給我把王寶釧給傷了!”
“大哥,先別生氣了,眼下我們要做的就是保住王寶釧的性命!”
魏虎冷冷地盯著跪在地上的黑衣人,“解藥呢!”
“解藥……”
黑人雙手奉上解藥,“此毒極為霸道,煉製解藥不易,若是魏大人此時交出解藥,定會惹人懷疑,此解藥絕對不能從大人手中交出去!”
“可惡!讓你們殺個薛平貴,到現在薛平貴一根毛發都沒少!”
“罷了,罷了,你們且將這解藥帶在身上,然後派個黑衣人再去行刺薛平貴,但你們的目的並不是刺殺薛平貴,隻是要被薛平貴抓住,然後逼你們要解藥!”
“豹弟,好計策呀!”
魏虎朝著一旁的魏豹豎了個大拇指。
魏豹見黑衣人退下了之後,靜靜的看著一旁的花瓶,“王寶釧,一年不見,你總算回來了!”
“豹弟,你放心,大哥一定會幫你拿下王寶釧的!”
兄弟兩人全然不知,這一切都被前來給魏豹送飯的薛琪聽了去,薛琪躲在門外,聽到了兩人想要刺殺薛平貴的談話,又得知了魏豹,還對王寶釧死心不改,薛琪又惱又氣。
但看著有人要過來,薛琪隻能擦幹眼淚,帶著飯食離開。
薛琪回到房裏,冷眼看著飯盒裏的點心。
“王寶釧,你這個賤人,你搶走了我最愛的大哥,你還要霸占著魏二哥的心!如果不是因為你,大哥又怎會被害,這一切都是因為你,這一切都是因為你!王寶釧,我恨你!”
“這一年來我無名無份地跟在魏二哥身邊,魏二哥連看都不肯多看我一眼,我為了留在魏府,不知廉恥,死皮賴臉賴在這裏,沒有任何名分,為何我活得如此謹小慎微,而你卻占有了大哥的愛,你占有了我大哥,還要占著魏二哥的心!王寶釧,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王寶釧,你最好別活著,你最好被毒死了!”
【薛府】
薛平貴雙手捧著王寶釧的手,看著王寶釧雙唇發黑,昏迷不醒,薛平貴心疼不已,自從王寶釧中毒以來,薛平貴滴水未進,片刻不離身地在王寶釧身邊照顧。
“寶釧,你一定要好好的,你萬萬不能有事,你若是有事,我絕不獨活!”
“寶釧啊,你可知第1次見到你時,你落入水中,那一刻猶如出水芙蓉一般,美麗嬌豔,和你相處的每一刻,都是我最幸福的時光,那一日,你拋繡球招親,站在彩樓上,如仙女一般,那一刻我便想若是此生能娶到你王寶釧,我薛平貴,死而無憾!”
“當時我便立誌,一定要好好地建功立業,我知道我是個乞丐,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我也想通過自己的努力證明自己的實力,證明我薛平貴可以堂堂正正地娶到你相府三小姐王寶釧,夜郎任職一年,若不是有你在旁,我可能真的不會有出頭之日了。”
“我本以為你就是一個養在深閨中的女子,卻不知你還有政治謀略,你還有如此遠大的成見,幸得有你在側。
你陪我挑燈夜讀,陪我商量對策,陪我在夜郎受盡委屈,陪我一路顛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