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神腿暴雨狂風。
排雲掌雲萊仙境。
兩套武學,被陳嶽輕鬆運用,並且在這刹那間,收拾了兩個閻魔教的教眾。
蕭曇吃驚的看著陳嶽,眼神中滿是不可思議……風雲這漫畫,蕭曇也看了,但是他從未想過,裏麵的招式能被陳嶽這樣的應用出來。
這畫什麽,就能用什麽招式……這是文道中的能力?
蕭曇看陳嶽的眼神,就像是武林外傳中,白展堂看畫畫老頭……神了!
那用閻魔刺,刺穿了自己人的閻魔教眾,在這時候,看情況不妙,身子一縮,向著水井中猛然墜去。
隻是陳嶽就在他的麵前,他怎麽能有逃走的機會?
“別急。”
陳嶽說別急,已經將自己開創的“九字真言·急”打在了對方的身上,僅此一招,就讓此人一身力量發揮不出,被陳嶽順手一提,就摔在了地上。
刑一善在旁邊,在這時候已經撕掉了講武堂的符篆,開始召集講武堂的人手。
在正陽府這裏,挖到了閻魔教的根子,那就必須慎重。
而在這方麵,沒過多久,講武堂中便有高手來到此地,首當其衝的就是王守濟,也是正陽府這邊,講武堂明麵上的負責人,第七境界。
“陳嶽……”
王守濟看到陳嶽後,不由出聲,道:“又是你。”
“什麽叫又是我?”
陳嶽抗議道。
王守濟不答,上下的打量著陳嶽,說道:“你跟魔道的聯係也太多了。”
普天之下,被太淵,北寧這邊界定為魔道的有四脈,分別是幽冥教,修羅道,長生教,閻魔教,而這四脈裏麵,陳嶽本身就是修羅教的聖子,洗白了長生教,和幽冥教有所聯係,更和閻魔教有著冤孽般的緣分。
陳嶽聽到王守濟說這些後,想到了當初最勝活佛給出的太虛護心鏡,陳嶽和閻魔教的聯係,也是在拿到了太虛護心鏡後,就開始的。
“你還是要謹慎一些。”
王守濟警告說道:“現在的天下,沒有了最勝活佛,也沒有了真因大師,鐵掌教也在修養,可謂是道消魔長的時候,北寧蠢蠢欲動,妖魔潛於暗中,這天下,不定什麽時候就亂起來了。”
當今的太淵朝廷,有許多不盡人意的地方,但是他最大的功績,就是存在著,讓這世間保持著某種和平。
陳嶽點頭,在最勝活佛,真因這兩位圓寂,鐵橫野養傷的這段時間,天下確實是道消魔長的態勢。
一個最勝活佛,能夠拚殺妖聖。
真因在第八境界一步進入聖境,成為了當今世上,第一個修持雷音正宗法訣,進入到了佛境的人物。
鐵橫野在第八境界,能夠追著一眾第八境界的人物亂殺。
這些人退場的退場,沒退場的也暫且退場,當今天下,誰來平衡楚無繆,這會是一個問題。
因此和閻魔教的聯係,不算什麽好事。
講武堂這邊有審問之人,輕易就從執拿閻魔刺之人的口中,問到了真相。
“這裏是閻魔教的一個秘境。”
王守濟聽著匯報上來的消息,說道:“自從正陽一戰後,他們一直都潛伏在這裏……就是在裏麵的人物,怕是有些棘手。”
王守濟在說話中,默默的運用真元,將這裏的消息傳達開來。
頃刻間的功夫,從東西南北這邊,就來了數個人。
其中之一是正在閉關的官子虛,看到了陳嶽之後,向著陳嶽頷首,自然的落在了水井邊緣。
這是陳嶽的嶽父。
其中之一身穿道衣,背後畫著陰陽魚,容色高古,麵容清臒,行走之間,帶著渺渺仙意。
“這是夏元綱,也是錦蓉的父親。”
官子虛輕聲介紹。
陳嶽連忙上前行禮,這也是他的嶽父。
夏元綱眼神淡漠,似乎沒什麽感情,僅僅和陳嶽簡單見過,便漠然的立在一側。
“他目前在第七境界。”
官子虛對陳嶽多說兩句,道:“但是正一仙道的第八境界,會產生種種心魔,因此他在第七境界的時候,就開始斷感情,為將來做準備,平日在家中,也是閉守房門,不為外界所動。”
“他連教授錦蓉經訣都不肯。”
官子虛是在寬慰陳嶽的心,也證實了夏元綱不理會陳嶽,不是陳嶽的問題,是夏元綱的問題。
陳嶽看向官子虛,心中感動,還是這大嶽父善解人意,由此,陳嶽也就走到了夏元綱的麵前,遞上去一卷《鍾呂傳道集》,謙虛說道:“小子胡亂寫了道經,請先生過目。”
夏元綱在一側,看到這《鍾呂傳道集》所寫文字,全都是太淵文字,不是符字,心中已經升起訝異,而後文卷翻閱,看著上麵的內容,除卻關於陳嶽書中世界架構之外,其中道家經論,讓夏元綱目光中頻放異彩。
“你如何能寫出這種經文?”
夏元綱手持鍾呂傳道集,直接問陳嶽道。
陳嶽萬分從容,說道:“我天授神奇。”
夏元綱低頭翻閱經書,一陣無言。
官子虛帶著陳嶽,又見過了梁家的梁奉,這是梁凝煙的父親,而剩下的人,陳嶽大多見過,像是崔家的家主,宋維光這些人,也可以說,正陽府這邊的大人物,全都來齊了。
“走吧。”
官子虛在前麵帶頭,說道:“我們一並去迎他!”
陳嶽有些詫異的看向官子虛……這是迎什麽人?適才講武堂的人拷問那閻魔教眾的時候,陳嶽在和王守濟說話,而像王守濟這樣的人,已經是講武堂的第七境界,身上自然帶著一種“免疫”,陳嶽的佛心也感應不出什麽,由此適才的信息在陳嶽麵前傳播,陳嶽居然懵然未知。
這也是講武堂的玄妙所在,到了第六境界,幾乎就是“魔法免疫”,並且還自帶一片“禁魔領域”,憑借自身,就能夠破除許多的禁製。
而同樣為第七境界,陳嶽在須彌山的時候,麵對北寧的真念,能夠在一念間,憑借自身的佛心,感悟對方來求佛的艱苦,以及對方心心念念的路途。
這就是途徑差別。
講武堂一道迥異於儒家,道家,佛家,也自然有他特殊的地方。官子虛一馬當先,站在這院落之中,大地自然的分開,水井也自然的分為兩半,向著旁邊堆動,卻又不幹擾鄰居分毫,而下麵的井水也自然而然左右散開,顯露出來了裏麵的一個洞府。
官子虛走在最前,其後就是夏家,梁家,崔家,王守濟等人,而在最後麵的是陳嶽,蕭曇和刑一善,這地方原本是陳嶽“心血**”,但是在此時,陳嶽卻好像是打醬油的。
陳嶽的目光看向了旁邊的刑一善,蕭曇,兩者目光也是如此,適才講武堂的部分事情,連他們兩個都給瞞過了。
“裏麵會不會是閻魔教主楚無繆?”
蕭曇大膽的猜測道。
陳嶽立刻搖頭,目光在夏元綱的身上一掃而過,小聲說道:“那一位在楚無繆挑釁正陽府的時候,從頭到尾都沒見過,怎麽還會為楚無繆來這裏?”
刑一善也是點頭。
這下麵的地宮,是閻魔教在這邊苦心經營所立,路途曲折,機關術數無算,而官子虛走在最前麵,憑借講武堂的“禁魔”之能,將這一切暗算一掃而空,平平常常,就走到了閻魔教在正陽這邊的核心處。
陳嶽看著這邊的建築,想到了當初紀家被滅之事……當初的一切陰謀詭計,大約都是從這宮殿裏麵流傳出去的。
“你們來了。”
在這閻魔殿堂之內,傳來了蒼老的聲音。
伴隨著聲音,在陰影之中,有一個老頭身形單薄,麵如金紙,看起來宛如一個死人,一隻手扶著桌子,目光看向了這邊……這種眼神讓人心中一陣不舒服,渾濁無神,就像是一個人臨死之前,瞪大眼睛,想要拚命記住你的樣子。
“韓傳武。”
官子虛笑了一聲,說道:“你沒死,怎麽就傳位楚無繆了?”
這是在楚無繆之前的,上一位閻魔教主。
“看走眼了。”
韓傳武感慨說道:“他確實是我平生中,所收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最優秀的弟子,在進入到了閻魔教後,修為一日千裏,又能團結門派,讓人心鹹服……我在傳位給他的時候,也是想著,我能夠好好休息,在僅有的這點生命中,好好參悟閻魔教的最後一重了。”
“但是顯然,我看走眼了。”
“套用陳嶽小兄弟的話,這叫引狼入室。”
“在那之後,我的權力不斷的喪失,身邊的人也接連被更換,再往後,我也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要幫他做一些事情。”
倒反天罡了。
陳嶽在一旁聽著,也感覺這楚無繆的侵蝕能力太強了……當初他成為妖聖的時候,恐怕妖族皇室也是這個感覺。
“再後來,紀家的案子爆發,他離開了天京城一段時間,我就潛伏到了這個分壇。”
韓傳武說道:“比較奇怪的是,這一次我潛伏,他居然沒找到。”
韓傳武的臉色帶著幾分僥幸。
陳嶽看著韓傳武,想起了劉慶的地契……從一開始,這韓傳武都在楚無繆的掌握中,因為劉慶是楚無繆的人,而他在棺木中留下來的地契,就是讓講武堂這邊出動,來驚動韓傳武,用手段讓韓傳武從這邊出來。
但是楚無繆沒想到的是,陳嶽把劉慶殺了。
在那之後,明明有地契的地址,陳嶽卻始終沒有往這邊來。
這就給了楚無繆一種錯覺,讓他誤以為韓傳武已經從地宮那邊離開,所以地契位置暴露之後,正陽府始終沒有大動靜,從另一方麵,讓韓傳武燈下黑,脫離了楚無繆的視線。
而楚無繆又投鼠忌器,害怕這地址暴露之後,他來到這邊查看虛實,反而會被設下陷阱,引誘他來。
這一切,可謂是陰差陽錯。
“我是被你引來的?”
陳嶽看向韓傳武,問道。
他之前的心血**,未必無因,而韓傳武說“陳嶽小兄弟”,引狼入室等等,顯然是已經盯上了陳嶽。
“沒錯。”
韓傳武點頭,說道:“我的名字叫做傳武,在臨死之前,也想要將閻魔教另做托付,就想起了你在天龍八部之中,描繪的虛竹橋段,由此我呼喚了你。”
閻魔教的第八境界,是為千手千眼,代表著手眼通天的能力,由此波動無形中的弦,讓陳嶽在冥冥之中,向著這地方靠攏,但是他沒想到,陳嶽知曉這地方的地址,一下子就將他給暴露出來了。
“我原本是想要將你培養成為閻魔教的真正傳人。”
韓傳武看向陳嶽,眼神中有說不盡的可惜。
陳嶽現在的身份很響亮,若是將陳嶽培養成為閻魔教的人,也算是一種燈下黑,是楚無繆絕對想不到的,也會在韓傳武死了之後,另外將閻魔教的真正傳承給傳播下去。
“謝謝你的好心。”
陳嶽敬謝不敏……閻魔教擁有一次打複活賽的能力,陳嶽可不想將這能力給輕易浪擲了。
韓傳武想要讓陳嶽成為閻魔教人,那陳嶽來到這邊,他就會宰了陳嶽,然後幫助陳嶽打贏複活賽,從而生米煮成熟飯。
韓傳武遺憾的看向陳嶽。
“韓教主,我們的敵人是一致的。”
陳嶽在這時候,凝視著韓傳武,他的佛心終於把握住了關鍵,目光灼灼的凝視著韓傳武,說道:“我知道你不想讓傳承落在我們的手中,但是你也肯定不想,讓一切都被楚無繆得到……你將他托付給我們,隻要楚無繆的心不死,等待著他的,必然是一個陷阱。”
韓傳武合上了眼睛,在這一刻,整個人都像是融入到了黑暗中。
“正陽之戰,楚無繆借刀殺人,而我的許多夥計,屬下,都喪生在正陽府這邊的人手中。”
韓傳武聲音低沉,說道:“佛首,我豈能拱手相讓?”
在韓傳武的手中所掌握的,就是閻魔教的真正傳承,秘中之秘,同樣也是在這世間如雷貫耳物件,佛祖的頭顱。
正是因為佛祖的頭顱,才會讓官子虛提前出關。
正是因為佛祖的頭顱在這裏,才會讓夏元綱這種幾乎斷絕感情的人,也要來到這邊。
眾人來到此處,迎接的就是佛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