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小芳的話說完之後,眾人再度看向梅寒月的眼神之中,就多了那麽一點特別的意味,不過是啥意味,估計也就沒有人可以說的清楚了。
而梅寒月,一張白淨的麵皮,紅了,比那蕃茄醬還要紅,要知道,大半輩子縱身在花叢之中的梅寒月,臉皮練得連蚊子都不願盯,這會居然紅了。
“寒月先生,原來你是因為如此,所以才……”孟浪頗為同情的說道:“才退出采花界的麽?”
“不然你以為呢?”梅小芳仍舊是肆無忌憚的笑道:“不過,我師父不行了,還有我,將來我一定將我師父的這個名號,發揚光大。”
“老子現在就要閹了你。”梅寒月怒吼了一聲,一道劍光揮向梅小芳的胯部。
一道殘影掠過,梅寒月的劍影撲了一個空,他抬頭望去,喝到:“誰?”
“梅寒月,很久不見啊。”一道蒼老的聲音淡淡的傳來,赫然便是柳千錘。
此刻他一隻手抓著梅小芳,站立在不遠處,臉上掛起了一絲樂嗬嗬的笑意。
“喂,柳老怪,趕緊放開我。”梅小芳絲毫沒有任何的感激之意。
“你這小子,若非看在雙兒的麵子之上,就讓你變成太監了,我才懶得救你。”柳千錘冷哼道:“滾吧。”說完單手一揮,梅小芳猶如車輪一般滾出很遠。
“變成太監也不要你救。”梅小芳渾身酸痛,這柳千錘的內功,實在是太強了一些。
“柳千錘,沒有想到你的武功,越來越精進了。”梅寒月收斂了身上的劍意,輕聲笑道:“不過,這做人可太不講道理了一些。”
“大家彼此彼此。”柳千錘揮了揮袖子,說道:“當年沒有誅殺你,讓你禍害了不少的良家姑娘,我已經對你夠仁慈了。”
“仁慈?”梅寒月笑道:“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我梅寒月泡妞,何曾用過強硬的手段?”
“哼,不管如何,玩弄女人,總是不該。”柳千錘說道:“今日你想求醫死人來救治,我偏偏不讓你如意。”
“柳千錘,你倒是癡心妄想了一些。”醫死人不忿的說道:“這梅寒月,我還救定了,並且保證經我治療之後,能力比以前還要強。”
“我若不同意,你有什麽手段來救他?”柳千錘冷著一張臉。
“師父。”孟浪這個時候忍不住開口道:“寒月先生跟我是朋友,為何不讓醫死人救治他?”
“難怪你也學了他一身風流的壞毛病。”柳千錘頗為不悅的說道:“你來無涯居幹什麽?”
“來見我母親。”孟浪開口道:“不知道她跟我妹妹,怎麽樣了。”
“她們自然是很好。”柳千錘說道:“隻不過,你把一個不該帶來的人,帶來這裏幹什麽?”
“不該帶來的人?”孟浪嘀咕了一聲,孟通已經踏步在那孟浪的身前,盯著柳千錘說道:“我來這裏,隻是答應了浪兒,其他的事情,我也管不著。”
“說起來你也算是我的半個弟子。”柳千錘說道:“落指無痕,若非我指點,想必你也不會有如此境界。”
“你想怎樣?”孟通說道。
“看在這半徒的份上,你走吧,不要徒惹秦儀傷心。”柳千錘說道。
“我爸爸不可以走。”孟浪著急了,對柳千錘說道:“師父,你怎麽忍心拆散我一家團聚的機會?”
柳千錘搖頭歎息道:“你一家,永無團聚的可能,既然沒有團聚的可能,那麽為何又要再見麵呢?”
“事在人為。”孟浪堅定的說道:“天下之間,沒有什麽事情是解不開的。”
“浪兒,他說的不錯。”孟通對孟浪說道:“我跟你媽媽,絕無重聚之日,我今日來此,完全是應你的要求。”
“柳老怪,你可真狠心啊。”梅小芳看到孟浪不高興,他也不高興,兩人可是兄弟關係,他上前說道:“我沒有父母,知道那種痛苦,可是孟浪既然有父母,你為何還要忍心拆散他們?”
“小芳,人家的家事,不要多管。”梅寒月此刻也是淡然的說道。
“什麽人家的家事?”梅小芳說道:“孟浪是我兄弟,他的家事,就是我的家事。”
“好兄弟……”孟浪心中頗為的感動。
“不愧是我梅寒月的徒弟,果然夠義氣。”梅寒月輕聲讚了一句。
“師父,我是你的徒弟,而且是唯一的徒弟,那麽我的家事,便是你的家事了。”梅小芳說道:“孟浪是柳老怪的徒弟,不能與他動手,但是我們可以跟他動手,咱們闖進去,把孟浪的母親給揪出來,將此事做個了斷。”
“你這小子,就會坑我。”梅寒月惱怒的說道,若是他有能力對抗柳千錘的話,當初也不會狼狽逃跑,甚至連梅小芳這個寶貝徒弟被搶走也不顧了。
“柳前輩。”孟通心平氣和的說道:“讓我跟秦儀見一麵,對這件事情做一個了斷,不然,浪兒他不會罷休的。”
看著孟浪的臉孔,柳千錘隻得微微點頭:“也好,你們隨我來吧。”
眾人跟那柳千錘走去,他突然回頭,對醫死人說道:“你也過來,琳兒還需要你施針。”
“你說過來就過來,那豈不是太沒有麵子了?”醫死人倔強的說道。
“在我麵前,你還需要什麽麵子?”柳千錘右掌一揮,一股巨大的內力便是將那醫死人給吸了過來。
“操,老子自己會走路。”醫死人踉蹌著步伐,大聲的抗議著。
“琳兒便是你的女兒秦琳。”柳千錘對身邊的孟通說道。
“我的女兒?”孟通對於自己的這個女兒,卻是無比的陌生,此刻更是連姓,都隨著秦儀了。
“我妹妹怎麽樣了?”想比孟通,孟浪倒是對自己的那個妹妹頗為的關心。
“原來那小妮子跟你們有關係啊。”醫死人說道:“那小妮子隻不過是受嚴重內傷,六識不全,是故昏迷不醒,我已經用銀針,將她六識漸漸打開,隻需再用銀針針灸一段時間,她便是能夠完全康複。”
“多謝神醫了。”孟浪笑道,這醫死人的醫術倒是高超,連貓眼都沒有辦法,這醫死人倒是藥到病除。
這麽一個神醫,卻是落魄的在這裏開個小診所,實在是屈才了,以他的醫術,完全可以到燕京最大的醫院擔任主治醫生了,那找他來看病的人,還不一大堆麽?
不知不覺之間,眾人已經來到了柳千錘的住處,一棟非常普通的房子,兩個年輕人正在門前劈材。
“狗蛋,鐵牛……”孟浪當先將兩人認了出來,連忙笑著打招呼。
李狗蛋與李鐵牛抬頭看到了孟浪,均是麵上一喜,孟浪還未上前,梅小芳仗著輕功了得,早已上前,給李狗蛋以及李鐵牛來了一個大大的熊抱,口中叫囂著:“我兩位親愛的外甥,舅舅我想死你們了。”
“你們怎麽來了?”李狗蛋頗為的驚訝。
看到許久不見,身材越發結實的兩兄弟,孟浪也是略感放心:“來這裏有點正事,順便看看你們。”
“他不行。”梅小芳鄙視了孟浪一眼,說道:“哪像舅舅我啊,親自來這裏看你們,是不是該殺隻燒雞來給舅舅下肚啊?”
“應該的,我去通知媽媽。”李狗蛋答應了一聲,就往屋子裏麵趕去。
不一會的功夫,一道紅影便是火急火燎的跑了出來,一把將梅小芳抱住,說道:“你個混球小子,當初跟我們一起走的,怎麽私下又跑了?”說著竟然留下淚來。
當初得知這梅小芳私自跑了,紅雙真的很想將他找回來,可是怎奈自己的兒子身受重傷,若不及時治療,恐怕命都要交代在那裏了。
梅小芳心中感到,畢竟這個女人,是自己在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除了梅寒月,便是眼前的人對他最重要的。
不過,梅小芳絕對不會喜形於色,他嘴中假意不滿的說道:“姐姐,你又來吃我豆腐了,這麽多人看著,趕緊放手,不然姐夫跟你離婚,可不關我啥事啊。”
“臭小子。”紅雙破涕為笑,不過還是依言將梅小芳鬆開了,畢竟對麵可還站著不少人呢。
“紅姨,你越來越漂亮啦。”孟浪上前一步,大聲誇讚著。
“哼,連你小子也學會了小芳的那一套。”紅雙笑著說道。
“姐,你又瞎說了,我那一套,明明是跟著孟浪學的。”梅小芳急忙辯解了一聲。
“不管怎樣,回來,就是好的。”紅雙看著梅小芳與孟浪,一個是自己的親生弟弟,一個是自己師姐的兒子,都是自己的親人,如今又都平安的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她非常的開心。
“雙兒,承達與秦儀呢?”柳千錘訝異的問道。
“承達他外出有事,至於師姐,她……她不願出來。”紅雙說道。
“不願出來?”孟浪好奇的問道:“為什麽不願出來?”
紅雙的眼神,若有若無的放在了孟通的身上。
“我帶爸爸來這裏,誰都不知道,為何媽媽就知道了?”孟浪也是立刻明白了過來。
“這裏,能夠知曉無涯居任何一處發生的任何事情。”柳千錘解釋道:“你們剛進無涯居,我們就已經知道了。”
紅雙點了點頭,對孟通說道:“這一切都是宿命,誰都逃不過,師姐說了,做個了斷,你單獨進屋吧,她在裏麵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