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對峙
到了白家後，他倆還是去了正廳，白家阿公正坐在那裏喝茶。沒有其他人。
之川走到中間說：“阿公，我們回來了。”
白家阿公點點頭：“昨天我聽阿倫說了，回來就好，坐吧！”
這時劉俊端著兩套茶具進來了，招呼著他們。
白家阿公說：“這回你們就在這裏住吧，別來回跑了。”
之川站起來，畢恭畢敬的給他鞠了一躬，“阿公，對不起，我和仔佬要退出屠異，今天特意是來和您告別的。”
白家阿公端著茶杯頓了一會，才慢慢的放到嘴邊喝了一口。
劉俊不解的問：“之川，你這是幹什麽？你是怪上次仔佬失蹤少爺沒找他嗎？”
“不是，你想多了劉哥，我是害怕，害怕冒險，害怕失去更多的朋友。”之川說道。
“你這是在逃避，你不想治好你的病了嗎？”白家阿公重重的把茶杯放到桌子上。
“阿公，我的病什麽時候死我不知道，同樣，我們這次找毗陵，一路上我都不知道死多少回了，看著新朋友慢慢變成好朋友，最後好朋友又變成了屍體，那種感受阿公你一點也體會不到嗎？人都要一死，我會選擇安靜的死去。”
“那是他們的宿命，他們沒有選擇，跟著我就要做好準備，包括阿倫在內。”白家阿公握著手杖在地上敲著。
“我不信宿命，我想我可以選擇不再看著兄弟一個一個的死去，我也有權利放棄一切，包括生命，但是一切必須要有意義，我加入屠異沒有任何的意義，也沒有任何理由讓我留在這裏，所以阿公，之川對不住您了。”說完之川跪下來。仔佬急忙也跟著他跪下，他答應過之川不能節外生枝。
“好吧，既然留不住你，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不過我在提醒你一句，你的血阿菱已經有結論了，她可以不用毗陵就能控製住你體內的毒素，而且你還會變的更強大。”白家阿公說道。
“真的嗎？不用我們在冒險找什麽東西，阿菱就能治好之川的病嗎？”仔佬開心的問。
白家阿公沒理會他繼續問道：“之川，阿菱給你的東西你有沒有吃？”
之川點點頭：“嗯，吃了一顆。”
“吃了，就證明你已經發現了你真正的實力，但是你還駕馭不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要浪費啊！”
“那我就要問一問阿公了，為什麽你會對我這麽好。”之川帶著懷疑的口氣問道。
“張若奇和戴靜幫了我那麽多年，既然現在我能夠救得了他們的兒子，我當然會救的。”
之川聽完他的話，並不相信白家阿公是那麽想的。直覺告訴他，事情不會是那麽簡單，他笑著說：“那可真是多謝阿公念舊情，不過阿公除了救我，還有什麽吩咐嗎？”
仔佬也不相他說的話，心想：“這隻老狐狸又耍什麽花花腸子？他怎麽可能無條件的救人呢，除非是阿菱非要幫之川。阿菱……”仔佬想起了昨天在酒吧的事情，阿菱對之川曖昧的眼神，難道是阿菱喜歡之川了。
“嗬嗬，年輕人，在你眼裏我白老頭就那麽現實嗎？難道沒有好處，我就會忘了故人之情了？”
“您誤會了，我的意思是說阿公救了我以後，有什麽吩咐盡管說，張之川一定會報答您的救命之恩的。”之川先答應了他。
“嗯，按照輩分說，我也是你爺爺，以後要是有事當然會找你這個孫子幫忙了。”
仔佬聽完這個氣啊，心說我們又不是裝孫子，誰說要叫你爺爺了。
“你們給我滾開，誰擋著我我就殺了誰。”門外傳來一陣吵鬧聲。劉俊趕緊出去看。
之川站起身，他清晰的記得這是誰的聲音。仔佬也起來在之川的耳邊說：“這小子是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一會你別管，我收拾他。”
“先不要亂來，等一會在說。”之川囑咐道。
果然沒有聽錯，劉俊進來就說：“老爺，是李先生。”
白家阿公沒有驚訝，說道：“你下去，告訴一聲別攔著他，沒有我的吩咐，誰都不許進來。”
“老爺，李先生拿著槍呢！”劉俊特意提醒了一句。
仔佬心裏咯噔一下，這李建青是來殺之川的吧？他左右看了一圈，順手抄起一把茶壺。之川也很意外，昨天還是買凶殺人，今天李建青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就拿槍來殺自己，看來他對阿菱已經癡迷到一定程度了。想到這他先對白家阿公說：“阿公，李建青是衝著我來的，如果一會真有失手的地方，您可要擔待之川。”
之川剛說完李建青闖進來了，手裏果真拿著手槍。
白家阿公雙手把手杖用力往地上一敲：“李先生，你不懂禮貌嗎？進正堂誰讓你帶槍的？”
李建青顯得十分激動，眼睛裏麵充滿了仇恨的說：“阿菱把我騙來幫你，是不是你的主意？現在研究結束了，你們就要一腳把我踢開，你們都是騙子，騙子。”
劉俊想搶下他的槍，李建青立即把槍口對準他：“你別動，我打死你。”
他的手不停的哆嗦，劉俊舉起雙手做投降狀說：“李先生，你別激動，有事好說，殺人可是死罪，咱倆換命你可吃虧了。”
李建青憤怒的喊道：“你想的美，我要把你們都殺光，退後，快退後，不然我先殺了你。”
劉俊慢慢的往後退，一直退到之川和仔佬的旁邊，李建青才把槍口轉向白家阿公說：“阿菱假裝做我女朋友，把我騙過來到底是不是你的主義？”
“阿菱也二十三了，不是小孩子，你們都是成年人，分分合合的戀人太多了，像你這樣一失戀就要殺這個殺那個的，枉費你讀了這麽多年書。”白家阿公沒有一絲緊張的神態。
“放屁，阿菱剛答應做我女朋友三天，就被你叫回來，接著就沒日沒夜的工作了好幾天，昨天剛成功，今天早上她就提出分手，傻子都能看出來，這不就是你們的目的嗎？”李建青把另一隻手也放到槍上，仿佛做好了開槍的準備。
“李先生，可能是阿菱這幾天太辛苦了，你們產生了一些摩擦，你應該給她點時間，讓她重新接受你。要是阿菱看見你拿槍對準她最敬重的爺爺，我想你可能不會再有機會讓她原諒你了。”之川知道李建青深深愛著阿菱，借著阿菱的名義當起了“談判專家”。
仔佬心裏急得跟什麽似的，心說之川你是不是瘋了，昨天和阿菱眉來眼去的，讓人家抓個正著，這事還沒平息呢，現在你還說哪門子話啊，他手裏可是地地道道的“鑽孔工具”，打上就是一個窟窿。仔佬把茶壺藏到身後，想尋找機會打掉他的槍。
李建青聽完之川說的話像瘋子一樣大吼著：“你給我閉上嘴，要不是你阿菱會離開我嗎？”
“我？”之川用手指了指自己。
白家阿公說：“李建青，你怎麽什麽都賴在別人身上，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這才是阿菱離開你的真正原因。”
“啊！”李建青歇斯底裏的喊了一聲，劉俊一下站到白家阿公的前麵，白家阿公用手杖點了點他道：“你讓開，讓他看著我把話說完。”劉俊無可奈何的站到一邊。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我們第一天做數據的血樣，就是張之川身上的，他血液中含有一種隱性細胞，隻有受到外界的刺激，才會迅速膨脹，阿菱隻能通過每次服用藥物來停止膨脹後的副作用，但不能讓隱性細胞自行停止，所以才和我搞起這個項目，目的就是通過基因重組融入到血液裏，讓它能主動產生控製源。張之川分明原來就認識阿菱，因為在阿菱答應做我女朋友前，她就已經在研究了。開始阿菱還和我說是你的血，我還天真的以為和阿菱結婚後你也是我爺爺，所以沒日沒夜的工作也心甘情願，可是直到昨天成功了，我才聽阿倫說那是張之川的血，阿菱今天就找我分手，你們他媽的卸磨就殺驢，欺負我這個外地人。”
李建青的一席話，讓之川還有仔佬震驚了。之川仿佛掉入了一個萬劫不複的謎壇中，自己本來是在那天晚上吃飯的時候才認識阿菱的，為什麽她以前就在研究自己的血液了？難道說白家早就開始注意上他了？這其中到底有什麽隱情？
“李建青，那隻是你一麵之詞，你自己想怎麽說就可以怎麽說，你最進研究的血是之川的，那是我要讓之川擺脫危險，報故人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樣。”白家阿公慢慢坐在凳子上。
“擺脫危險？他根本就沒有危險。他的那種隱形細胞是萬中無一的，別人想融入到自己的血液裏都沒有用，他如果有危險的話就是今天了，我實在是不忍心殺阿菱，得不到她我也不活了，今天就讓你們陪葬，隻是沒想到我是死在他鄉。”
“等等，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外地人，那怎麽還能在這裏雇凶殺人。”之川問道。
李建青疑惑的問：“我雇凶殺人？你說我雇凶殺誰了？”
“明知故問，當然是殺我，以你的智商這麽快就忘了嗎？”
“你胡說，你有什麽證據說我找人殺你了。”
之川把手伸進衣兜裏掏手機，李建青急忙用槍對著他：“別動！”
“我給你拿證據看。”說著之川慢慢掏出手機，調到視頻播放狀態，放到地上滑到李建青腳邊。
李建青一腳踢飛了他的手機：“狗屁證據，跟我耍花樣是不是，我還找人殺你？我現在就能殺了你。”
白家阿公在一旁說道：“小李啊，你現在回頭一切都來的急，你這麽年輕就有了很高的成就，千萬不要做後悔的事，你有沒有想過，在過十年你的事業會更上一層樓，那時的你要什麽沒有，何必現在鑽牛角尖呢。”
李建青被他這幾句話說到了點子上，開始思索他的話。
仔佬一看是個好機會，拿起手裏的茶壺朝他的槍用力的打過去。茶壺飛速的在空中旋轉，裏麵的茶水甩了出來，形成一串串美麗的線條，“嘩啦”一聲，砸到了李建青旁邊的椅子上。李建青嚇了一跳，馬上對準了他。
仔佬還在保留著仍茶壺的姿勢，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李建青，臉上的汗唰的一下冒出來了。“對不起哥們，我說我隻是想請你喝茶，你能接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