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錯不錯……真的不錯……”
“嗯，那就這套，小姐，麻煩一下，把商標幫我剪掉。”讓張揚不可思議的是，老頭說話也沒有了那老氣橫秋，變得彬彬有禮了，給人一種儒雅的味道。
“好的好的。”
那領班受寵若驚，連忙跑到吧台拿了一把剪刀把西裝上麵所有看的見的商標都撤除，這個時候，領班絲毫不敢小視這個糟老頭了，這衣服都是老頭自己搭配的，從這裏就可以看出老頭的品味非常一般，最重要的是，這老頭絕對不是鄉巴佬，從他要求立刻剪掉商標就看得出來，他可不是那種買了件品牌衣服恨不得把商標掛在額頭上的暴發戶……
“李伯，我感覺怪怪的……”兩人從專賣店出來後張揚忍不住道。
“什麽變了？”老頭緩緩而行，臉上泛起一絲讓人溫暖的笑容。
“我記得你……咳咳……你很粗魯的……”
老頭慈眉善目，歎息了一聲，緩緩的在步行街上負手而行，越發給張揚一種錯覺，這哪裏還是書店那個整天穿著褲衩背心，骨瘦如柴的老頭？這明明就是一個事業有成的成功人士嘛！
“好，今天我就說說，你既然讓我換衣，肯定是發生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說明，你也注意到了穿著的重要姓，那麽，就順便給你上一課吧……很多人說，衣服是配人，而我認為，人是配衣服的，就比如我在書店裏麵，整天躺在睡椅上麵，接觸的不是賣油餅的就是買菜的，你不可能要求我和他們說話彬彬有禮吧？當然，不是說看他們不起，如果你整天和一個殺豬賣肉的彬彬有禮，人家會把你當神經病看，至少，他們不會讓你融入到他們的圈子……”
“哦……”張揚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我在書店，隻是一個糟老頭而已，我穿的是褲衩背心，吃的是快餐盒飯，接觸的是三教九流，所以，粗魯不修邊幅才是正理，我得配上我那身份和我身上穿的衣服！”
“現在，我穿的是名牌西裝，可能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等著我，我自然也要配得上這身衣服，穿上龍袍不像太子那還不如穿褲衩穿背心來得爽快。”
“張揚，我們緣分也盡了，過不了多久就會去非洲，回不回來還不知道，你是我這麽多年來第一個讓我興奮的天才，我無法預測你的將來，不過可以肯定，隻要你不死，你的成就將會讓我這個三流殺手因為認識你而感到無尚的榮譽……”
張揚臉上一陣發燒，還是第一次有人如此表揚他，這讓他深為慚愧。張揚並無大誌，也不想過那種刀鋒上跳舞的江湖生活，他隻想找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開開心心的過一輩子。
“我是一個殺手，什麽是殺手？殺手就是隱藏在陰暗的角落，射出致命的子彈，這就是殺手，作為一個合格的殺手，首先要著的就是如何隱藏自己的行蹤，讓自己如何消失在慢慢的人海，那麽，就必須做到，你可以變誠仁群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富豪，花花公子，高官，平民百姓，甚至於是乞丐……你要讓人記不住你，不認識你，無法找到你，那麽，你就成功了，你就成了一個合格的殺手！”老人臉上似乎有一絲失意。
“我不想做殺手……”張揚低聲嘀咕道。
“嗬嗬，不想做殺手，推銷員？科學家？文學家？或者是高官？這些有哪一樣離得開我剛才說的，很多東西都是相通的，你推銷，自然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如果你寫作，也需要豐富的閱曆知識，如果沒有，任你文筆生花，寫出的東西也是蒼白無力，生活，才是真正的寫作源泉，而當官等等，我不說也想象得到，上位者，善變……”
“上位者，善變……”張揚呆呆的看著前麵負手緩緩而行的老頭，心裏不禁一跳，仿佛，這話引起了自己記憶中思維的共鳴一般。
“嗬嗬，這話隻是針對姓的，當你達到了所向披靡的時候，就會一言九鼎，我說的上位者，還不算是真正的上位者，真正的上位者，一揮手，千萬人為他前仆後繼，真正的上位者，一揮手讓全世界為他暴風驟雨電閃雷鳴，他們，一言九鼎，他們，一往無前……這種人，沒有人敢冒犯其虎威，這，才是真正的上位者！”
“有那種人嗎？”張揚不禁有一絲向往。
“嗬嗬，有，曆史上，武力有楚霸王項羽，力蓋河山，所向披靡。文有諸葛亮，談笑間百萬甲兵灰飛煙滅，空城之上，飲酒奏樂，退盡甲兵，他們一個靠的是武力，一個靠的是膽氣，當然，這和真正的上位者還是有一定的差距。”老人回頭笑道。
“啊……這還不是真正的上位者？”張揚目瞪口呆，他最佩服的曆史人物裏麵正好有項羽和諸葛亮，想不到在老頭的眼裏居然還不算是真正的上位者。
“楚霸王用力，諸葛亮用計，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缺點，那就是，他們不是王者，真正的上位者必須是王者，沒有人能夠約束他們，沒有人控製他們，他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他們不光讓人敬仰，更讓人恐懼！”
“有誰？”
“嗬嗬，說到上位者，那就太多太多了，曆史上的開國皇燕京算是上位者，這裏我就不多說了，我就說一個近代的，一個現代的，近代的是我們新中國的第一任領導人，沒有他就沒有新中國，當然，其人是非功過還存在很大的爭議，不過，絲毫不影響他作為一個上位者的評價，縱觀中國的曆史長河，誰有他的雄才大略？如他一般氣吞山河？”
“那是那是……惜秦皇漢武，略輸文采；唐宗宋祖，稍遜風搔。一代天驕，成吉思汗，隻識彎弓射大雕……雄關漫道真如鐵，而今邁步從頭越！還有一句啥子，嗯嗯，想起來來了，宜將剩勇追窮寇，不可故名學霸王。都是好句啊……”
“哈哈哈，孺子可教也！嗯，另外一個現代人物下次和你說，對了，你讓我換衣幹什麽？”老頭話鋒一轉，突然問道。
“啊啊……嗚嗚……該死的老頭，聽你忽悠，差點都忘了，快快，慘了慘了，二個小時趕不到了……”張揚猛然想起還有人在酒店裏麵等著，頓時大急，疾走幾步跳到街道口招出租車，剛好有一輛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