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柳暗不停的告訴張揚如何如何，張揚隻能不停的點頭答應。
隻是苦了那出租車司機，他早已經聽出了端倪，隻能強忍著笑，為了控製麵部的肌肉，整個身體都抽搐著，看得張揚都有一種肌肉拉緊的感覺，他真的很想讓他司機笑出來，別憋壞了身體……
終於，出租車在一個非常老舊的小區停了下來。
這小區看樣子應該是某個單位的小區，估計是單位解體之後，小區也變得有點商業化了，小區下麵的雜物間都是一些商店茶館什麽的，不過，小區的樹木格外鬱鬱蔥蔥，鳥兒飛來飛去的，很優雅，如果沒有摻雜在其中的商店茶館夜市攤，環境絕對是一流的。
“小柳，回來啦。”
“小柳，是你男朋友嗎？”
“哎呀，小柳回來了啊……”
“嗯嗯。”
“大嬸好。”
“老伯好……’
“是啊……”
……
進了小區後，七大姑，八大姨都和柳暗打招呼，一雙雙眼睛看著張揚，無比的犀利，仿佛都是絕世高手一般，張揚有一種渾身被剝得赤裸裸的感覺。
顯然，柳暗是在這裏長大的，幾乎每一個人都認識她。
柳暗似乎也不想和這些八卦街坊糾纏，拉著提著大包小包的張揚急急忙忙的向小區裏麵走，一路上，居然有幾個步履蹣跚的老太太試圖追趕上來，見他們的速度太快才放棄了，看得張揚額頭上都流出了汗水，奶奶的，這都是什麽小區啊……
小區有十幾棟七層的磚混結構的老房子，柳暗的家在倒數第二棟，很快，兩人擺脫了一群試圖追上來的老太太上樓了。
“張揚，記住我的話，你是有錢人！”走到樓道，柳暗似乎有點緊張，拍了拍飽滿的胸口，反複叮囑張揚。
“嗯嗯，我記住了，我是有錢人，不用裝的，我本就是億萬富豪。”
“你正經一點行不？”柳暗白了張揚一眼，那撩人的眼神看得張揚心神一蕩，心髒一陣狂跳。
有時候，張揚自己都很佩服自己，明明有這麽多的紅顏知己，明明自己是個不折不扣的色狼，但是，居然這麽久了還戴著一定處男的帽子，看來，得找個機會摘掉這頂帽子。
實際上，張揚很矛盾，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會想到不顧一切占有所有心儀的女人，但是，真到了麵對麵的時候，那又退卻了，甚至於，張揚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什麽心理障礙。
責任！
還是責任的原因吧！
自己心理上已經擺脫了法律的約束，什麽時候，才能夠擺脫道德的約束？
看著上樓的柳暗那婀娜多姿的身體，張揚深深歎息了一聲。
“咚咚！”
“咚咚！”
……
兩人站到了一扇鏽跡斑斑的防盜門前，沒有電鈴，隻能敲門，隻是微微一敲，上麵的鏽粉掉落，門良久不開。
“你媽媽不在家？”張揚心裏一喜，如果柳暗父母不在最好。
“噓！”柳暗把手遮擋在貓眼上輕輕附在張揚耳朵邊道：“我媽在貓眼裏麵偷看呢。”
“……”張揚頓時目瞪口呆。
“來啦！”
果然，門很突然的打開了，一個四十多歲的，體型微胖，梳理整潔的婦女打開了門。
“媽，我都敲了很久。”柳暗嬌嗔的叫了一聲。
“伯母好。”張揚連忙招呼。
“嗯，進來吧。”柳暗媽媽瞄了一眼張揚，有點矜持的讓開了門，並沒有接過張揚手中的禮物。
走進房間才發現，這門內的世界和門完全是兩個世界，看外麵就像一個破爛的舊屋，但是，房間裏麵卻另有一番風味‘
客廳很小，家具也古老，卻顯得異常幹淨，老式的油漆擦得嶄亮。
木質沙發上麵墊的坐墊都洗白了。
精致。
幹淨。
給張揚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精致幹淨，這是一個家庭並不富裕卻非常講究的家庭。
難怪會培養出柳暗這種優雅的氣質，顯然，與這樣的家庭有很大的關係，一個講究和幹淨的家庭很容易培養出氣質俱佳的孩子。
很多時候，貧窮不重要，重要的是講究，說到講究，這是一個非常深奧的學問。
比如，同樣是一樣很普通的小菜，一個講究的貧窮家庭就會弄出很精致的菜肴，比如，做工，菜的尺寸大小都會仔細很多，這不需要多花錢。而大部分的家庭會因為經濟的原因在這些方麵很毛糙，實際上，這關係到一個後代素質的培養。
其實，這就如同酒店裏麵的飯菜一般，同樣的菜，在酒店裏麵價格高很多，這不光是檔次的問題，還有講究在裏麵，大酒店對一些普通的菜肴製作都非常精細，好吃的同時力求賞心悅目，價格自然也高很多。
進了客廳，張揚傻傻的提著手中的禮物不知道幹什麽，他感覺自己的四肢都是多餘的。
幸好，柳暗接過了張揚手中的禮物放到了一個老式的食品櫃上麵。
家裏就是柳暗父母，柳暗的父親從廚房出來打了一下招呼後有進廚房忙乎了，廚房裏麵香氣四溢，顯然，柳父在準備中午的飯菜，柳暗也被柳媽安排到了廚房幫忙，看的出，這是柳媽故意的。
“喝茶。”
柳媽媽把一杯熱茶放在茶幾上，不冷不熱的表情。
“謝謝伯母。”張揚連忙站起來，自己雖然是客串一下，禮貌還是必要的，何況和柳暗的關係還算不錯。
“坐吧，貴姓？”柳媽自己坐到一個單人的木沙發上，淺淺的嚐了一下手中的茶，柳媽的杯子很特別，是一隻摸得黝黑的紫砂杯，把已經斷裂了，隻能用手托在底部，看柳媽小心翼翼的樣子，她應該很珍惜這紫砂杯。
“免貴姓張，名揚，叫我小張就是。”張揚連忙回答，不知道為什麽，張揚麵對這個很普通的婦女，居然有一種緊張的心情。
“張揚，好名字，聽口音，你不是本地人，是哪裏人？”
“C市人。”張揚有一種被審訊的感覺，還好，沒有嚴刑拷打。
“C市人？”柳媽眉頭皺起，顯然，他對張揚的戶籍有點不滿意。
一陣沉默，張揚也無話可說，而柳媽似乎也在思索著什麽。
“你喜歡我家柳暗？”柳媽突然問道。
“啊……喜……喜歡……”
“喜歡她什麽？”柳暗對張揚遲疑的回答再次不滿，聲音加重了很多。
“年輕，漂亮，心地善良……”
“如果她不年輕了，不漂亮了，心地不善良了，你是不是就不喜歡她了？”
“……”張揚張了張嘴，不知道如何回答。
“媽，你都問些什麽啊……”
柳暗從廚房了走了出來，坐到柳媽木沙發上的扶手上麵，抱住柳媽撒嬌，顯然，她人雖然在廚房裏麵，耳朵卻是一直注意在外麵。
“好好，媽不問。”本是一臉冷淡的柳媽溺愛的捏了一把柳暗的鼻子，母子之情溢於言表。
“就是嘛，人家好不容易抽空來，你問三問四的，你就不能聊聊其它的，你知道嗎，張揚對書法，茶道，還有營銷學都有研究的。”
“茶道？”柳媽眼睛一亮看著張揚。
“……隻是知道一點，伯母這茶，應該是自己采摘的，雖然不是名茶，但是選葉很講究，茶葉都是三尖，長短差不到，不過，采摘的時機不對，如果再早一個星期，這茶葉就是上上品了……”
“果然還有一點水平，這茶是清明掃墓的時候采摘的野茶，嫩芽期過了幾天，茶葉有點老，雖然不錯，但是，因為我的炒茶水平有限，暴殄天物了，見笑……”
“伯母謙虛了，業餘能夠炒製出這種水平已經很不錯了。”張揚立刻順杆子爬，拍馬屁。
“嗬嗬，對了，那些禮物是柳暗買的？”柳媽話鋒一轉，很突然的問道。
“嗯……”
張揚點頭，立刻發現不妙，因為，開始和柳暗商量好了的，這些禮物都是他買的，現在，穿包了……
“媽，他很忙，是他讓我買的，你有完沒完？”柳暗嗔怒道。
“傻丫頭，還沒有嫁人就胳膊肘子往外拐了，快去，幫老爸去，媽很久沒有吃你作的菜了。”柳媽笑罵道。
“嗯，媽，你就別為難人家了。”柳暗搖著柳媽的手臂撒嬌。
“嗯嗯，去吧，我和他聊茶，聊茶總行吧！”柳媽輕輕的拍了拍柳暗的潔白的手背。
“那我去了，張揚，我媽可是茶道高手，你們切磋切磋。”
柳暗站起來，對著張揚眨了眨眼睛，暗示張揚別亂說話，隻要聊茶就可以了，張揚連連點頭。
“張揚，你說，這茶能夠當飯吃麽？”柳媽見柳暗進了廚房後道。
“這個……不能吧，喝茶隻是一種樂趣，一種精神上的享受而已。”
“對，非常對，說穿了，這喝茶嘛，就是一群閑人閑得無聊琢磨出的一套理論知識，沒飯吃沒衣穿的時候，誰還講究喝什麽茶？幹渴了，有口水喝酒就不錯了，所以，對茶道研究得再透徹，也是不能代替麵包了……”
“……”張揚再次無語，這柳媽句句機鋒，張揚都不得不佩服，一個喜歡茶的人卻說出這種理論，還真不是一般的市儈，看來，今天的考驗還隻是一個開始，路漫漫其修遠兮……
“你能夠養活我家柳暗？”柳媽切入了主題。
“應該沒有問題吧……”
“聽柳暗說，你有私家車？”
“嗯，昨天晚上司機出了一點事情，受傷了，就沒有開，我沒有駕照，就坐出租車過來的。”
“是什麽車？”柳媽眉頭皺起。
“寶馬。”
“什麽型號的？”柳媽眼睛裏麵已經有了一絲怒色。
“L係寶馬。”張揚知道柳媽不信，也隻能硬著頭皮說，這可是和柳暗商量好的，不過，柳暗沒讓他說寶馬，隻是讓他隨便說個中檔車的。
“多少錢？”
“……我……我不知道……”張揚一愣，頓時卡住了。
“你的車你會不知道價格？”柳媽的怒意已經變成了諷刺。
“是朋友送給我的……”張揚有一種很難受的感覺，明明自己有錢，卻還要裝有錢，明明自己說的是真的，但是，別人就是不信，這是一種精神上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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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