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龍
這道聲音飄渺不定,卻給人非常溫暖的感覺,無邊的煞氣都被這道聲音融化,似乎不帶一絲煙火之氣。
厲若海神色微變,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從戰刀上站起來,戰刀自腳下消失不見,語帶恭敬:“是,聖子。”
一聲聖子,驚得所有人麵色,全都張望起來。
這時一條白色身影從北方飛來,呼吸間就飛到象天城半空中,這是一個年輕的男子,長相英俊,身材修長,一襲白色長衫,整個人猶如謫仙,儒雅非凡,如公子哥一般。
“聖子。”厲若海,連同盤王天刀門其他的弟子,都恭敬地行禮。
“我沒看錯吧?盤王天刀門竟然真的來了大人物,他們的聖子竟然親臨此地,就算是象天城的城主也沒有他的地位尊崇。”
“他就是燕無雙?南域最耀眼的新星之一,是盤王天刀門的希望,據說他體質異於常人,是萬古罕見的多脈者,有望在百年內無敵南域,是南域年青一代中的佼佼者。”
“無敵南域?吹噓吧,荒古世家哪個聖子都能輕鬆碾死他,我們的聖子同樣可以秒殺他。”另有大教的弟子冷哼。
林易心中也微微一驚,他在太玄山了解了很多知識,也聽說過燕無雙這個人,不過三十歲而已,就修煉到玄海期,有望在一百歲之前進階神元境,是盤王天刀門傾全力栽培的弟子。
每一個大教的聖子地位都極其尊崇,因為不出意外都是下一任的掌教,尤其是燕無雙這樣天資超絕的弟子,盤王天刀門更是損失不起,一個燕無雙或許能讓一個大教再創輝煌。
燕無雙的到來,讓其他門派的弟子都暗生警惕,來到象天城第一波的修士雖不知斂幽山脈究竟發生何事,此刻也能猜出必然有驚天的變故,否則燕無雙也不會出現於此。
燕無雙風度翩翩,不在乎其他人說什麽,溫和地一笑:“兩位道友請回吧,我保證不會再出什麽亂子。”
象天城的兩個灰衣天王也不想得罪燕無雙,聖子代表著這個宗派的臉麵,萬不得已不宜得罪。
再說這原本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讓厲若海住手不過是彰顯城主府的威嚴而已,如今效果已經達到,就沒必要強硬到底了。
“既然燕公子開口,我等兄弟自然信服,告辭。”城主府兩大灰衣天王微微抱拳,瞬間離開。
厲若海心有不甘,恨聲道:“聖子,難道就這麽算了麽?象天城算什麽東西,也敢招惹我們盤王天刀門。”
燕無雙微笑,朝厲若海看一眼,輕聲笑道:“難道厲師兄要指點我如何做事麽?”
厲若海身子一顫,似是被這道溫和的目光嚇住了,連忙說道:“聖子不要誤會,我絕無那個念頭。”
燕無雙似笑非笑,從空中緩緩而落,四周花香彌漫,一股股奇異的花香從他身上散發出來。
“無雙聖子,果然不凡。”也有修士讚道。
林易自始至終不曾離去,神色也不曾有過變化,即使盤王天刀門的聖子親臨,他表情始終淡然。
單是這份氣度,就讓許多人點頭稱讚,不愧是在密修金身境就能抵擋玄海期強者一擊不死的天才,膽魄十足。
燕無雙狹長的雙眸盯著林易看了幾眼,被一個男人盯著看,林易全身發毛,非常不自在。
“道兄,今日之事是我幾個小師弟孟浪了,我代他們向你道歉,希望道兄不要介懷。”
燕無雙說的很誠懇,表現出了足夠的善意。
不過林易自從修煉了仙經殘篇,精神力出奇的敏感,他隱隱約約感覺到這位大名鼎鼎的聖子不像外表那麽簡單,仿佛他體內蘊含著一道極其猙獰的氣息,邪惡且強大。
“無雙聖子客氣了,我也非小肚雞腸之人,你幾位師弟也受到了教訓,此事作罷如何?”伸手不打笑臉人,再說也打不過,不就是比演技麽,林易向來不認輸,他馬上笑容滿麵,比燕無雙更誠懇。
燕無雙笑得很和善,卻出乎意料的搖頭:“道兄既然不介懷了,那燕某倒是要問一問了,縱使我的幾位小師弟孟浪,也不至於被打成重傷吧?這位道兄未免不把我派放在眼裏。”
此話一出,許多人臉色都變了,難道燕無雙不願善罷甘休麽?他要是想動手,恐怕沒人能阻攔他。
林易微微眯起眼睛,臉色如常,微笑問道:“那不知無雙聖子想如何了解此事?”
“跪下道歉,我饒你一命。”燕無雙背負雙手,淡淡說道。
林易神色陰沉,雖身受重傷,然而鐵骨錚錚,怡然不懼,一股氣吞萬裏如虎的氣勢爆發出來,冷笑道:“林某跪天跪地,跪父母,跪恩師,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讓我下跪。”
嘩!
四周嘩然,敢直言挑釁燕無雙,也不知這少年真的有恃無恐,還是不知死字是怎麽寫的。
燕無雙反而輕聲一笑,輕聲道:“好一個鐵骨錚錚的身軀,很好,我這次就先饒你一命。”
燕無雙行事詭異,每每做出的決定都讓其他人不明就裏,眼見著那少年就要橫屍街頭,這無雙聖子竟然輕易放過他?
瘋子!
兩個都是瘋子!
不少人暗自嘀咕,燕無雙是一個瘋子,那少年也是一個瘋子,難道天才都是這樣?
許多修士喃喃自語,接著便各自散了,好戲已經結束了,沒什麽可看的了。
“後會有期。”林易神色漠然,轉身就走。
轉身的刹那,他心中暗罵一聲:媽的!
林易可不認為燕無雙是出自什麽好心,而是對方根本沒把自己當回事,把他看成是一隻螻蟻,隨時都能捏死,生死都在對方的掌控中。
這種感覺很不爽,林易非常反感,經此一事更加堅定了要盡快破出氣海的念頭,隻要打破詛咒,他的修為肯定飛速增長,到時別管什麽聖子,一律幹趴下。
看著林易從容離去,燕無雙狹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異芒,猙獰的氣息在他雙眸中流轉,被強自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