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約見

“還是淩總先發言吧!”田亞菲向後微微縮了縮身子,偏頭躲過那充滿挑釁的眼神,低聲道:“我還沒有想好,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淩聰知道在這種時候再是推三阻四就要引起何惜鳳的反感了,清清嗓子剛想來一番模棱兩可的意見,卻被葉風揮手製止住。

“恐怕再給你一小時,你也不會想好吧?”葉風輕笑兩聲,靜立在田亞菲的身前,淡淡道:“據我所知,田總曾經是西南集團聽雨閣的總經理吧?跳槽到香榭軒才半年剛過,不知道您和原來的老板還有沒有聯係?”

未經提醒,眾人還沒想到這一層,如今被人點破,頓也意識到事情好像比想象中的更加複雜,單是那個身份就會引起無限遐想,再加上她對於這次敲詐的妥協態度,今天稍顯反常的表現以及葉風話語中的內在含義,立時也都是狐疑起來。

最是確信田亞菲是奸細的便是劉毅,擱在往常,無論自己說什麽,那個女人都會毫不猶豫的反對,即便是大家都認為對的,她也要跳出些細節上的錯誤,而今天自己極力鼓動反擊西南集團,她卻沒有說一句話,如此一來,隻能說明她心中發虛,不敢反對。

何惜鳳秀眉微皺,她本來沒把田亞菲和西南集團聯係起來,如今才醒悟過來。回想中午時分,自己拿出敲詐信讓幾個人觀看時的情景,就數田亞菲最冷靜。冷靜到仿佛早就知道了一切的程度。自己從來沒有懷疑過她的能力,也沒有懷疑過她遇事時地沉穩,但是那樣冷淡近乎冷漠的表現確實不能不讓人懷疑。

不過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不能隨便就下結論,瞥了一眼似乎非常緊張地田副總,緩聲道:“我相信田總的人品,就算她和原來的老板還有聯係,也應該隻是以朋友的身份,這次的事情應該與她無關,葉風。你不要沒有證據就隨便揣測,當然,一旦我查出有人領著香榭軒的工資卻做不利於香榭軒的事情的話,我也不會輕易饒過她!”

聽得前一半,田亞菲精神頓時一鬆。隻要何惜鳳沒有懷疑自己,那麽一切都好處理,畢竟就算葉風再難纏也要顧及老板的感受。不可能私底下對自己如何,可聽了後一半,一顆心又是懸了起來,就算那個女人沒有明說,也知道那是對自己的警告。

忙不迭地調整了下情緒,小心地解釋道:“何總,我不想隱瞞,我和西南集團的總裁項軍的確還有聯係,但是那僅是朋友之間正常的交往,絕對沒有泄露香榭軒的任何一點商業秘密。而這次地事情我也毫不知情,我們隻是普通朋友,他不可能什麽事都對我說的。”

何惜鳳微微點頭。她不想冤枉任何一個無辜之人,而且田亞菲在管理上確實有一套強於其他人的手段。不能說香榭軒地發展要仰仗她,但她的作用卻也不能忽略。至於田亞菲是不是內奸的問題,也不想討論,畢竟隻是各執一詞,不會說出個結果。

轉首麵向葉風,這個給了自己太多驚喜的男人,眼神中閃過一絲感激之色,在自己最是茫然無助拿不出主意的時候,他卻用了短短幾小時的時間搞定一切,而今他的意見顯然要比其餘幾人更重要。

“葉風,你覺得我們是不是應該像劉副總所說的那樣,采取法律手段討個說法,至少我不想這樣沉默下去。”何惜鳳試探著問道,隱約間,已經和葉風換了位置,仿似他才是決定一切的老板。

女人在遇到危險或疑難時,那個挺身而出的男人總會給她無限地安全感和信任感,即便以後的事情完全可以自己處理,但出於本能和慣性,還是想再一次依靠他,即便強勢如何惜鳳也不例外。

“法律,法律”葉風輕輕搓著手掌,半晌才開口道:“香榭軒的名聲一直以來都很好,從來沒有卷入過什麽糾紛當中,雖然炒作有可能促進香榭軒地發展,但是這件事卻有點不合適,一旦把這次恐嚇敲詐事件公之於眾的話,很有可能讓人認定香榭軒是個並不安全地所在,試想一個遭受過恐嚇爆炸威脅的俱樂部怎麽能讓客人安心前來,所以,我想還是私了更合適一些。”

“私了?”何惜鳳懷疑地打

風,這不是馬路上擦傷碰傷的交通事故,哪是一兩句這種事情又怎麽坐下來談判,西南集團也算是知名企業,而項軍一向也是樂於慈善事業,無論何時都是以正麵形象視人,哪裏會輕易承認自己就是敲詐的幕後主使,如若他矢口否認的話,私了不過是句空談,絕對不會有什麽結果。

“何總沒有信心嗎?”葉風瞬間由表情上看出了她的懷疑,緩步到了項猛身邊,拍拍那家夥的肩膀,笑道:“我倒是很有信心,你說我能和你哥哥談判的話,他能甘心認罪受罰嗎?”

項猛一咧嘴,那一掌正拍到受傷之處,不過還是強裝笑臉,趕忙恭維道:“有您出馬,一定行的,一定行的。”

混在華海幫這麽多年,雖然沒怎麽參與過綁架搶劫之類的事情,但也深知黑道勢力對上正規公司企業結果隻有一個,以冷風堂目前的實力,別說是西南集團,就算是聲名顯赫的天元集團恐怕也不敢招惹,再有不多時前,親眼見識冷風堂顯出的那些軍火,項軍的保鏢就算都是特種部隊退役的精英也不可能保證他的安全,如自己一般被抓到進而暴力威脅也未為可知。

何惜鳳哪裏知道葉風背後所代表的勢力,看他如此自信,著實琢磨不透這個男人到底還有多少事情瞞著自己,抓到項猛已經就出乎意料了,如今又把聞名T市的西南集團.|了他麵前一定會俯首稱臣,不敢反抗似的。

“葉風,你想和項軍怎麽談,要他承認這次事件是他一手所為,然後要求賠償嗎?”何惜鳳不解道,而旁邊的劉毅,淩聰同是這種想法,在他們看來,這種談判已經遠遠超出了商業範疇,如若隻是普通的企業間爭執競爭還可以出一份力,但是一見麵就把對方定性為罪犯而且索取補償的事情他們無論如何是做不來的。

“大致的意思就是這樣,”葉風神色輕鬆,回到自己位子,悠然坐下,旋即正色道:“至於到底想獲得什麽樣的賠償,就不是我要考慮的,何總你可以盡量提,隻要不是把西南集團吞並,做到給項軍留下條活路,我想無論什麽條件他都能答應。”

“你怎麽這麽肯定?”就連一向沉穩的何惜鳳此時也抑製不住心中的疑惑,追問出口。如果先前的葉風給自己的感覺是內斂含蓄,刻意隱藏的話,那麽他現在就已經把真實的一麵都變現出來,囂張,自信,對於任何事情都有著強大的把握力,在三十年的生命中,也隻有一個人曾經給她這種感覺。

“我已經找過項軍了。”葉風神色平靜,緩緩敘述著:“而且他已經承認了是為了得到和HNG的合作機會,才想出敲詐的主意,並且讓人實施,信中所說的驚喜也已然不複存在,我想他還沒傻到被發現後,繼續做足以殺頭的事情。”

經曆了許多的驚訝,何惜鳳倒也習慣了,葉風找到項軍,這並不是不可能的。雖沒詳細問他對付項猛的手段,但也看出那個虛弱的男人肯定受過嚴刑拷打。同樣的,項軍也很可能被“屈打成招”,如今愈發的覺得葉風這個男人已經完全變了模樣,能夠做出這些事情,隻能說明他不並是簡曆上所寫的那個在國外待了十年,而且父母都是工薪階層的普通人,那兩個不芶言笑卻對葉風極為尊敬的保鏢已經把他和香榭軒公關部經理這個身份隔離開來。假如,他所說的是事實的話,那麽他手中掌握的能量將超出自己很多,很多。

“好吧!”何惜鳳終於下定決心,考察團還沒走,合作之事尚未落實,不能把這件事情抖落出來,和項軍坐下來談談也不失為一種解決辦法,“你通知西南集團,我想約項軍談一下。”

“我想這件事有人比我更合適。”葉風轉向田亞菲一邊,緩緩道:“田總和項軍好像是朋友,由她通知人情味應該要重一些,不知田總認為如何?”

“我去通知?”田亞菲微微一愣,卻並沒有拒絕,“這件事我義不容辭,我這就打電話找項軍一下。”

心中則是已經亂成一團,不知道葉風是否已經用對付項猛的手段對付了項軍,唯有暗暗祈禱電話能正常接通,好一窺心目中最重要男人的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