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沒事。”

男服務生一改剛剛委屈的表情,朝她笑笑。

“真的沒事?”夏初道。

“沒事,我裝的。”

男服務生站直了身體,伸手碰了碰自己被打破的嘴角。

雖然滿不在乎的樣子,但還是因為嘴角的疼痛而擰了一下眉。

夏初連忙遞了張紙巾過去。

她上下打量著對方,男子有點清瘦,但五官長得很俊秀。

看起來也就十九二十歲的樣子。

想到剛剛他的行為,夏初眸心微動。

“你剛剛是不是故意潑了張東翰一身的湯,讓他轉移了注意力?”

像這種地方的服務生,一般都是訓練有素的。

怎麽可能端個菜都端不穩?

除非是故意的。

“我就是看不慣這些公子哥,仗著有幾個臭錢就仗勢欺人,為所為欲。”男生道。

果然被她猜對了!

這個大男孩剛剛故意轉移了張東翰的注意力,相當於禍水東引,讓張東翰忘了刁難她。

倒是個有俠義心腸的人呢。

夏初感激一笑:“謝謝你,不過那幾個人不是善茬,你們經理不會為難你吧?”

“沒事,我隻是在這裏做暑期工,大不了不幹了。”男服務生道。

這時,有服務生在叫他。

他應了一聲,對夏初說:“夏姐姐你慢走,我先去忙了。”

夏初一愣,他知道自己姓夏?

想到張東翰剛剛一口一個夏初的叫自己,想來他是聽到了。

看著男生離開,夏初也沒再逗留。

前麵的男服務生回過頭來,看著夏初的背影,眸底劃過什麽。

夏初走出酒樓,在路邊打了輛車。

坐上了車,看著滿天的繁星與璀璨的燈火交相輝映,莫名有些傷感。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剛被人欺負而想到了爸媽,還是因為看到了自己的閃婚老公和別的女人在一起。

她壓了壓情緒,讓司機載著她去醫院。

這個時候,她想去陪陪自己的母親。

來到醫院,母親還是悄無聲息的躺著病**。

和護工打了聲招呼,夏初坐到床邊,輕輕替夏母按摩起來。

醫生說了要經常替病人按摩翻身,以防止肌肉萎縮,以及不長褥瘡。

“媽,你快點醒來好不好,女兒有好多好多話想和你說。”

病房裏很安靜,隻有儀器的嘀嘀聲在有規律的響著。

夏初浮躁的心也一點點安定下來。

她替母親做完一套按摩,身上出了一身汗。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是哆哆打來的。

“哆哆。”

“媽咪,你怎麽還沒回來?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小家夥的聲音裏透著一絲擔憂。

夏初心裏暖暖的,“沒有,我在醫院陪外婆,馬上就回來了。”

“哦好。”

小家夥似乎鬆了口氣。

夏初的眼裏閃過一絲歉意。

夏初啊夏初,都多大的人了,怎麽還讓孩子們替自己擔心?

要學會堅強,要學會獨立!

就算離婚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人生的低穀期已經過去了。

現在的自己有房有車有工作,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不是嗎?

心裏做了一番建設,夏初的心情豁然開朗。

她和護工打了聲招呼,隨後打車回了家。

此時,李宸晨正在陪同幾個小家夥洗臉。

“夏阿姨,你回來了。”

“媽咪,你回來啦!”

聽著孩子們稚嫩的童音,夏初唇角不自覺勾起。

多懂事的孩子們,有了他們,她就擁有了全世界不是嗎?

夏初和他們說笑了一會兒,伺候幾個孩子各自睡了之後,就去了專門弄出來當工作室的房間,做珠寶設計。

她現在的任務就是賺錢。

賺大錢,給孩子們提供更好的生活才是硬道理!

夏初一直忙到十一點鍾收了工。

她伸了個懶腰,敲了敲酸疼的肩膀,將做好的首飾放進了抽屜。

抽屜裏放著一個黑色絲絨盒。

夏初慢慢拿起來打開,裏麵是一對金戒指。

暖黃的燈光下,散發著金燦燦的光芒。

這是她剛做好的男女對戒。

現在應該,派不上用場了吧。

夏初紅唇輕抿,將盒子重新放回抽屜,走出了工作室。

家裏靜悄悄的,她的閃婚老公還沒回來。

是和那個女孩子開房去了嗎?

這個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

這時,她的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夏初壓了壓有些波動的心潮,朝廚房走去,打算給自己弄點吃的。

不多時,門口傳來開門聲。

是傅靳夜回來了。

夏初聽到動靜,抿了抿唇從廚房裏走了出來。

“回來了?”

傅靳夜剛從公司回來。

他和阮黎夏一起吃完飯,送她回去後就去了趟公司,處理這兩日積壓下來的工作。

“在等我?”

傅靳夜唇角微勾,眼裏閃過一絲笑意。

“我在做夜宵,你自便吧。”

夏初目光微垂,轉身又進了廚房。

興致,好像有點不高?

傅靳夜微一挑眉,“多煮一點。”

夏初腳步一頓,他不是和別人共進晚餐了嗎?

沒吃飽?

還是說,兩人去開了房,剛剛運動過後又餓了?

心頭莫名不是滋味。

她也沒說話,快步進了廚房,做了兩碗麵。

傅靳夜洗完手從臥室裏出來時,麵已經做好了。

夏初將麵碗推到他的麵前。

“麵好了,不過你知道我的廚藝有限,要是難吃也要吃完,不許浪費。”

傅靳夜看她一眼,毒舌又開始上線。

“果然晚上的腦子會犯糊塗,我為什麽要讓一個生活白癡給我做夜宵?”

夏初一噎,氣呼呼的伸手去端他的碗。

“那算了,你不要吃了。”

“我又沒說不吃。”

傅靳夜輕笑一聲,阻止了她的動作。

夏初不說話,拿起筷子開吃。

兩碗麵看著一樣。

普通的細麵,上麵臥著一個荷包蛋,以及幾根青菜和番茄做配菜。

聞著挺香的。

傅靳夜抬眸,見夏初吃起來也挺香。

他有點渴,於是先喝了一口麵湯。

本以為應該是很鮮香的麵湯,卻原來……

傅靳夜一口下去眉心瞬間蹙起。

他強忍著沒有當場吐掉,把嘴裏的湯咽了下去。

“夏初,你把調味瓶打翻了嗎?這麽重口味的麵你也能吃得下?”

這碗麵,不但鹹,還辣!

他記得某人並不吃辣啊!

“沒辦法,我說了我的廚藝有限。”

夏初目光一閃,抄起碗裏的麵條又吃了一口。

傅靳夜劍眉擰著,一把將她的麵碗拿開。

“你還吃?”

“不吃多浪費啊?”

夏初咽下嘴裏的食物,把自己的麵碗拿過來。

“我剛開始就和你聲明過,不要浪費糧食,粒粒皆辛苦的,你也趕緊把麵吃了。”

見她吃得歡,傅靳夜黑眸微眯。

某人的手藝是差,但也不至於差成這樣!

做個麵鹹到發苦辣到心絞痛!

關鍵她還能吃的眉頭都不皺一下。

想到自己進門時,她似乎不太對勁……

傅靳夜眸心微動,再次將夏初的麵碗拿過來,隨後淺嚐了一口麵湯。

這碗湯的味道就很正常。

不鹹不辣,算不上頂級美味,但也不會差到讓人難以下咽。

傅靳夜抬眸,唇角勾起似笑非笑,“搞陰陽餐啊!老婆,你想幹什麽?”

一聲老婆,透著一絲調侃的意味。

夏初的心頭一陣起伏。

她就是故意在他的那碗麵湯裏多放了幾勺鹽,並放了不少幹辣椒。

誰讓他跟自己說謊呢?

反正兩人都要離婚了,她得讓他記住這最後一餐!

“阿琮,你為什麽和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