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怎麽了?”
張心瑤見夏初停下了腳步,以為四周有危險,頓時一臉警惕。
夏初吸了口氣:“心瑤,我想起照片中的那個男人是誰了。”
“是誰?”
“你還記得我們上高一時,你和林溪蘭陪我去郊外寫生,我遇到過一群小混混的事嗎?”
張心瑤想了想,點點頭,“記得。”
“照片裏的那個男人,就是其中之一。”
沒想到時隔多年,她竟然還能碰到當年的小混混!
“居然!”
張心瑤的臉色微變,記憶回到她們高一那年。
在林溪蘭的提議下,她們兩人陪夏初去郊外寫生。
當時林溪蘭摔了一跤,就讓她陪同去湖邊清洗一下。
兩人走開的一會兒功夫,沒想到夏初會遇到一群混混。
等她和林溪蘭從湖邊返回去時,夏初已經不見了蹤影。
再後來,她們接到了陸遠舟的電話,說夏初出了點事,正在送往醫院,讓她們不用擔心。
她們這才知道,夏初遇到了小混混,而陸遠舟剛巧出現救了她。
“時隔這麽多年,小混混怎麽又盯上了你的孩子了?這些個社會敗類,過了這麽多年怎麽還沒走正道啊!”張心瑤一臉憤怒。
夏初臉色有些蒼白,“當年我沒報警,應該不存在他們蓄意報複我吧?”
“難道是巧合嗎?”
張心瑤擰眉,“初初,當年你就不該不報警,放過了他們。”
聞言,夏初咬了咬唇,又回想起了當年。
在小樹林,她差點被那幾個小混混強了,醒來時,陸遠舟說是他救了自己。
她問陸遠舟有沒有報警?
陸遠舟卻說那幾名小混混逃了,勸她不要再報警了。
因為那邊是小樹林,沒有監控,一時半會找不到人。
如果報了警,反而會對她的名譽造成一定的影響。
要知道,一個女孩的清譽在這個社會上有多重要。
當時她正值青春年華,自然是怕醜的。
而且也怕父母得知後擔心她,於是就聽從了陸遠舟的建議,沒有報警。
“是我太年輕,聽從了陸遠舟的建議。”
張心瑤看她一眼,“我當時就強烈反對過你的決定,可你戀愛腦上頭,隻信陸遠舟,我的話怎麽都聽不進去。”
夏初一臉歉意,“心瑤,對不起啊,當年一定傷透了你的心吧。”
張心瑤給了她一個幽怨的眼神:“是啊,你個渣女,害我一片丹心照溝渠。”
此刻夏初雖然心裏擔心女兒擔心得要死,可張心瑤的打趣,還是讓她忍不住笑了。
而張心瑤還在想當年的事情。
突然間,她想到了什麽。
“初初,我知道為什麽你老公會給我一種熟悉感了!”
夏初一愣,“為什麽?”
“因為當年,我陪林溪蘭去湖邊洗完手,要走時見過你老公!”
張心瑤道:“當時他的臉上身上不知道怎麽會都是石灰,我隻看到了他一個清晰的側臉輪廓,但也是帥得驚人。當時我還和林溪蘭感歎,這個男人長得也太帥了!”
夏初有些驚訝。
這麽巧的嗎?
當年她的閃婚也在那裏出現過?”
腦海裏閃過自己昏迷前,看到的那名與幾個小混混打鬥的男人身影。
夏初杏眸輕眨,如果不是自己在醫院醒來時,見到的人是陸遠舟,她都要懷疑,救她的人就是她的閃婚老公!
另一邊,傅靳夜循著綁匪留下的蛛絲馬跡,快速搜索著蜜蜜的蹤影。
他試圖給周深打電話,讓他派人過來協同他一起找人。
可山裏信號差,他一時無法與周深取得聯係。
好在他曾經參加過維和部隊,有過野外作戰經驗。
憑著本能搜索著對方的蹤跡,很快來到了一條岔道口。
看著東西兩條相對的小路,傅靳夜好看的薄唇抿出了鋒利的弧度,目光冷冽如冰。
他知道,時間拖得越久,綁匪一旦逃出這片林子,那蜜蜜的危險係數就會大大增加。
現在他該往哪個方向追蹤?
“阮叔叔,我們往這邊走。”
李宸晨指了指右手邊的一條小路。
傅靳夜看他一眼,“為什麽要從這邊走?”
“你看這裏。”
他指著一棵大樹上麵的一個用小刀刻出來的十字。
“這上麵有印記,是我以前和村裏的小夥伴來玩時我留下的。我記得這邊下去,是山林的另一個出口。”
這座山的麵積很大,有好幾個下山的出口。
綁匪帶著孩子肯定會找最近的出口下山。
傅靳夜眸心微動,這個時候,他想相信一下小少年的直覺。
“好,我們走。”
兩人大步朝前走去,走到半路發現路上有一隻小鞋子。
“阮叔叔,這是蜜蜜的鞋子。”
李宸晨撿起地上的小白鞋,有些激動。
傅靳夜黑眸一眯,也記得蜜蜜和蕊蕊出門前,穿的就是這樣的小白鞋。
可以肯定,綁匪是從這條小路下山的。
“走。”
兩人加快了腳步,大概走了五分鍾,視線就開闊了起來。
傅靳夜目光遠眺,就見山的出口處停著一輛麵包車。
而此時,車廂的門開著,一個男人正把手上的一個小人兒往裏麵塞。
是蜜蜜!
找到了!
傅靳夜目光一凜,長腿大邁朝前奔去。
“站住!”
麵包車旁的男人聽到聲音身形一頓,猛然轉頭。
當看到衝過來的傅靳夜時,他眼裏閃過一絲意外。
像是沒想到他們會這麽快就找到了他。
緊接著,男人的眼裏閃過一絲凶狠。
他從腰間掏出一把匕首對準了傅靳夜。
“你給我站住!”
傅靳夜在他麵前站定,目光朝麵包車裏看去。
隱約可見裏麵還有兩個人。
一個是司機,另一個男人坐在車後排。
蜜蜜就躺在他的身邊。
傅靳夜薄唇緊抿,視線落在車子旁的男人身上。
隻見男人手臂上紋著龍的紋身,剃著平頭,看著應該是混社會的。
“是你們帶走了我女兒吧?要多少錢,開個價吧。”
聽到這話,綁匪明顯一愣,原本準備好的恐嚇詞都沒派上用場。
他問:“你肯給我們錢?”
“當然!”
傅靳夜麵色沉淡,“你們帶走我女兒不就是為了求財嗎?做父母的隻希望自己的兒女平安,其他的都是小事。”
是麽?
綁匪的眼裏閃過一絲玩味。
他朝車子裏麵看了一眼,說道:“這個小東西又不是你的親生女兒,你竟然這麽爽快就答應付贖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