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我們都老了。
???『梓豪哥。』沁悄悄的走到了他的身後。
『嗯？怎麽了？』
沁看看念離開的方向，笑嘻嘻的說:『梓豪哥喜歡念姐吧？』
他愣怔一下，說:『我隻是它的助手。』
『少不承認了，我們可都看的出來呢。』沁指了指身後，影他們幾個都在望著他。
『你們幾個別亂猜。』
『哎呦，梓豪哥，勇敢點表白啊，我們都支持你的。』
『嗬……』突然一聲帶著嘲諷的輕笑打碎了和樂的氣氛。
安琪從被團團包圍之中的沙發上站起來，離她最近的燮跟著站起來，她不屑的斜睨他一眼:『幹什麽？我回自己房間也不行啊？』
『真是不討人喜歡啊，明明還是念姐的親妹妹，嘖。』沁嘟嘟囔囔的目送安琪走進電梯。
『你們休整一下，今晚的行動我想讓你們也參加。』
『好的，我們明白了，梓豪哥，我剛剛說的話你要好好考慮一下呦～』沁眨巴眨巴眼，拽著清拖著凜，身後跟著燮一起走了。
『影，還有事嗎？』
她猶豫著走近。
『梓豪哥，我覺得沁說的話很有道理，你應該好好想想，畢竟，已經有了語諾的例子，再加上今晚的行動……不是每個人都有在生命逝去前對愛的人表明心意的機會的，這幾天我們都看的出來，你對念姐的感情不比歐陽翼的少，別讓自己留下遺憾啊…』
梓豪笑了笑，道:『我很感謝你們這麽替我著想，我會認真想想的，去休息吧。』
影走了之後，梓豪重新坐回到沙發上，桌子上她喝了一半的牛奶手指貼上杯壁還能感覺到隱隱的溫度。
表白嗎？
念走在漫天的灰蒙蒙當中，手向前一揮，髒兮兮的空氣被撩開，又是更重的灰墨色。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一直向前走，她想停下來，可她發現自己控製不了自己的雙腳。
無論怎麽環顧四周，都是撥不開，看不穿的霧汽，微微浮動著，裹在她的周身。
甚至懷疑，她的眼睛是不是被塗染成了灰色。
心裏突然冒出一個念頭，走吧，走到最後吧，那裏有人在等著。
朦朦朧朧裏，她好像真的看到了誰，站在她遠遠的前方。
她想看清那人的臉，卻被層層濃霧遮住了眼睛。
她加快了步子，那人似有所感，動了動身子。
近了，她的胸口跳動聲莫名激動起來。
抬起手，伸向前，一股暖意。
她一用力，將掌心裏的溫度推了出去。
好像一瞬間觸到了什麽隱在暗處的機關，滾滾濃霧忽然消散，隻剩縷縷還飄蕩著。
她的腳尖貼在一處斷崖的邊緣，底下是不見底的黑暗。
那人還在向下落，四肢被風扯著向上，像是，在向她索取擁抱。
熟悉的，微笑著的臉。
『歐陽翼！』
她的眼前是花白的天花板，她自己的驚叫還回蕩在空氣裏麵，隨著她劇烈的呼吸鑽進她的身體，揪住她的心，讓她更加驚悸。
眼眶不自覺的泛酸，她摸了摸耳垂上的冰涼，情緒漸緩。
也許是太多天的疲憊太甚了，她沒能敵過黏膩的睡意。
鼻尖縈繞著絲絲花香，念像剛從睡夢中醒過來一樣，眼前從混沌慢慢的清亮起來。
滿眼的燦爛花海，陽光下，輕輕搖曳，湧起一層浪緩緩散向遠方。
一個木屋，矗立在花叢中央。
她踏著藏在花影下的石板路走向那裏。
門口坐著他，身邊有一條金毛狗狗繞來繞去。
忽然那隻狗狗對著她叫了一聲，他轉過頭來。
溫柔的眉眼，他站了起來，對著她張開了雙臂。
她擁進他的懷裏，緊緊的抱住他。
鬆開他時，她去尋他的眼睛，卻愣住。
眸子裏的人花白的頭發，臉上橫著深深的皺紋，對上的眼睛也不再那麽清澈了。
【我們都老了啊。】他笑著，依然是熟稔的模樣。
她低頭去看自己的雙手，枯槁褶皺，卻被他雙雙握住，拉著她坐到了門前。
他好像很累，靠到了她的肩膀上，有點重，卻是格外安心。
好安靜，他的呼吸聲，風掠過花瓣的聲音，樹枝上的落葉聲，統統都能聽的好清楚。
【……不知不覺的，我就愛了你一輩子了……】他說。
他的呼吸聽不到了，風聲卻卷來更多喧鬧的聲音……
梓豪是來看看她有沒有好好休息的，意外的看見了她緊閉的眼角滲出了淚，滑落臉頰。
他探出手想去抹掉她的淚痕，卻聽她喃喃夢囈。
『……翼…』
梓豪的手便僵住了，片刻後，輕輕地替她擦去了晶亮。
表白啊。
隻要能陪著她就好，都已經快要五年了，他的一輩子能有多少五年呢？熬過幾次應該就能過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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