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睜眼時,她已身處一處茅草屋中。更令她意想不到的是——自己變成了繈褓中的嬰孩,更有一對男俊女美的夫婦懷抱自己交談著:

“庭鈺,你快看,盼珊睜眼了,她在笑呢!”美婦見一直沉睡的孩子忽然睜眼,笑意驟濃。

盼珊……就是自己嗎?

“嗯,跟你很像呢。”

“不,她更像她娘,我與姐姐雖是嫡親卻並不相像,姐姐比我好太多……她應當像她娘。”美婦言下不禁是一片悲涼。

“怎麽會,你在我眼中便是最好!”庭鈺頓了頓,繼續道:“明雅,人都有其宿命,各不相同而已,盼珊也是一樣。她的將來我們無法估計,但我們能給她一個的家。天命難違,隻看這孩子的是不是能……”

“一定可以的,”明雅看向盼珊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她是他們的女兒。”

這便是盼珊的“父母”:木庭鈺、黛月明雅。

思緒回轉,木盼珊再次思索:九年了,那段對話仍圍繞在自己耳畔揮之不去,阿爹阿娘這些年到低向自己隱瞞了什麽?自己為什麽會來到九天大陸?那21世紀的自己是憑空消失還是早已死亡?還有,為什麽自己九歲卻隻長到了四五歲的模樣……

算了,如果他們有意瞞著自己,就算想破頭也是白搭,隻是可惜了自己期盼已久的大學生活,並且再也不能再承歡膝下。

也許,生活就是要教會自己要活在當下吧。

已而夕陽在山,盼珊起身抖落了身上的枯枝敗葉,抬頭朝著樹上的雛鳥吹聲口哨算打個招呼,便往半山處的家走去。

“幻化成西天星光是你輪回的終點,寂滅到永生沙漏流轉了多少時間……”

原本一臉輕鬆的盼珊神色驟然變幻,冷汗幾乎一瞬間就布滿了小小的額頭。仿佛是被誰用鐵錘在胸口敲了一記,難以呼吸,不得已,隻能停下腳步調整。

太悲催了,不會是心髒病吧……倒黴這東西難道還能批發?

瞬間覺得自己現在不能買彩票是極大的損失,倒黴成這樣那也是需要超人的運氣啊!

好不容易緩和了些,可盼珊發現還不如剛才自己就厥過去。

伴著聒噪的知了叫聲,盼珊抬起頭直視不知什麽時候站在自己麵前的人。

喲!不錯嘛,小帥哥什麽的最有愛了。

“呀,漂亮哥哥!”千穿萬穿,馬屁不穿!

隻見小帥哥大概十一二的模樣,身著黑色短打。腰間的白色腰帶看上去倒是挺講究,明黃色的絲線繡著連雲紋,使得正中間的那塊紅色寶石少了分妖氣多了分高貴。因為身高限製,盼珊也就能對那條腰帶看得仔細些。

美少年都是高傲的,對於小屁孩兒的讚美不置可否,忽略掉一直盯著自己腰帶的兩顆眸子,擺足了大人範:“小妹妹,你知不知道附近姓木的人家?”

盼珊也禮貌的回道:“有是有的,不知漂亮哥哥有什麽事?”

小帥哥一聽盼珊知道,高興地咧開嘴,露出一顆小虎牙,彎下腰與盼珊平視,意料之外的看到一雙纖塵不染的眼睛,“哥哥是來探親的,不料在山中迷了路,小妹妹可以帶我們去那姓木的人家嗎?”

“你們?”盼珊並不急著答應,抓住他話語間的信息。

“哦,我們。”小帥哥抬手招了招,看得出是叫人的信號。

呼啦嘩啦,盼珊眼前又冒出了個少年,同樣的黑色短打,腰帶卻是紅底藍線卷浪紋,鑲的是白色玉石,刀鋒般的眉間暗藏隱隱的不屑。隻是雙手抱胸站在一旁,一點打招呼的意思也沒有。

盼珊不自覺的向後退了一步,整的跟黑客帝國似的,打劫啊?

看出盼珊的遲疑,小帥哥溫和的笑了笑,“小妹妹,我們真的是來探親的,我叫木文昊,和堂弟來看我的爹娘和妹妹。還有勞小妹妹幫我們指指路。”說完還不忘再次笑了笑。

小小年紀居然深諳色誘之道,厲害!

危機教育告訴我們:陌生人不能隨便領回家,可就兩個半大小子,破壞力有限吧。

為了自己殺死千萬小貓的好奇心,盼珊點了點頭,帶著兩人往家走。

沒走幾步就聽見背後根本算不上是小聲的嘀咕:“果然是荒蠻之地,翻了幾座山也不見個人影,碰見了還是個沒見過世麵的土娃子!”

這個聲音略顯輕佻,應該是後到的那個。

木文昊沒有說話,算是默認了。

盼珊暗自翻了個白眼,這也是個呂洞賓淨被狗咬的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