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文字D]拓海是個萬人迷
“啊,是這樣嗎。”
聽拓海這鎮定自若的語氣,池穀不僅沒感到輕鬆一些,心裏那彌漫著的不自然的氣息反而越發深重了。
拓海沒聽出他的口是心非,兀自點頭道:“嗯。”
池穀扯了扯嘴角,隻跟同樣不能理解他的阿樹麵麵相覷了會,也不知道回答什麽才合適。
至少‘附和’這一點是絕對做不到的。
“不管這些了,”池穀笑著岔開了話題:“剛才看到他遞了盤錄像帶給你,是新比賽地點的路況嗎?”
拓海:“啊,是的。”
這倒是提醒了他。
拓海把兜裏的塑料盒拿了出來,也省得那裏鼓囊囊的一片,有損製服的整潔。
“這周的對手是seven star 1eaves啊!”阿樹一下就從方才的惶惶不安裏恢複過來了,興奮得不得了,盯著它的目光熾熱得仿佛恨不得把它自正主手裏搶過來:“你還不快去看,晚上就要過去實地練習了啊!”
早在去年,聽說好友拓海要加入d計劃的那一刻,阿樹就和Red suns其他提早聽到風聲的隊員們一同成了高橋涼介的腦殘粉。
還曾動過一些小主意——比如申請進去打雜,或者幫著拍攝,總之能參一腳就再幸福不過了。
無奈隻是動了個念頭,就自行掐滅了。
不說高橋涼介會不會答應他的加入,他得在加油站辛勤地打工掙錢,才能養好那部老掉牙的ae85,一步步地把它改造成不遜色於86的車……
——畢竟他不是作為下坡ace、被高橋涼介萬分看重的拓海,全程花費都有得報銷。
不光是食宿,車的保養、調試,消耗的油費和改裝費,都被考慮得麵麵俱到,根本不需要拓海去操半分心,隻一心一意地去鑽研路線,聽從戰術安排,漸漸學會獨立思考。
阿樹選擇性地忘記了拓海要承受的壓力,陷入了美好的憧憬中。
拓海搖頭:“不行,現在是上班時間。”
池穀湊過來,提示道:“店長上午都不在哦。”
阿樹也不死心地攛掇著:“我們可以幫你把風的。”
“不行啊。”一向很認真工作的拓海並不準備妥協,在斷然拒絕他們的暗示後,徑直往更衣室走去——
那裏有他的放置櫃,可以放這盤帶子。
“拓海!”阿樹不甘心地追在後頭。
拓海打了個手勢,止住了他的腳步:“不行,這樣做是不好的。”
見他做事這麽一板一眼,本就缺少正當理由的池穀也沒轍,隻得拍拍沮喪又憋氣的阿樹的頭,勸道:“忍一忍,等午間休息的時候再借用店裏放映機看吧。”
拓海果真就沒有再反對。
等立花店長風塵仆仆地自商會趕回來,猛地推開休息室的門,掐著快冒煙的喉嚨想快快倒杯水緩解這份灼熱時,就感覺到通過金屬把手傳遞而來的障礙物,還沒來得及感到吃驚,門便被大力作用下轟然打開,立馬便聽到了‘砰咚’一聲。
“啊……”
本來挨著門打瞌睡的拓海這下可算是清醒了,疼得眼淚汪汪,抱著後腦勺。
“抱歉抱歉,我沒想到你在這裏。”立花被他給狠狠地嚇了一跳,“你還好嗎?有沒有腦震蕩?”
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使了多大的勁——可確實是很急切的,力道搞不好沒控製住。
拓海閉上眼睛,緩了好一會,才慢慢地說:“店長,我沒事的。”
立花小心翼翼地摸摸他的後腦勺,很清晰地感覺到那裏漸漸起了一個大包,心裏咯噔一下。
“你先坐下,”他一邊扒拉著沙發上雜七雜八的東西,給拓海清出一個位置來,一邊憂心忡忡地問詢著:“有沒有想吐?頭暈?有沒有……”
拓海被店長這如臨大敵的架勢給弄得手足無措:“我真的沒事,隻是被撞了一下而已。”
立花這才鬆了口氣,轉而看向屋裏的另外兩個年輕人,見他們手裏拿著盤錄像帶正要往放映機的碟盤放置處塞,不禁問道:“你們要看什麽?又是土屋的漂移視頻?”
不論技術好賴,他們這一屋子裏坐著的全是漂移愛好者,翻來覆去百看不膩的除了赤城白彗星高橋涼介剛出道的那幾卷外,就是公認的職業賽車界漂移之王——土屋圭市的視頻了。
一個職業一個業餘,跑的場地也不一樣,兩者不存在什麽可比性,可同為熱愛山路飛車的車手,他們還是看前者的比賽錄像更能有代入感、更熱血沸騰一些。
土屋即便再耀眼,所在的世界對他們而言也太遙遠了。
池穀笑著說:“不是的,是高橋啟介給拓海帶來的路況錄像。我們屆時沒辦法去給他加油,趁現在看看場地,好歹知道他麵臨的是什麽樣的挑戰,要是能幫著討論出什麽名堂就更好了。”
立花挑了挑眉,打擊他:“你的頭腦再好,比得上高橋涼介?”
聽他這樣的口吻就知道有門,池穀摸著後腦勺嘿嘿笑,也不反駁。
果然,立花又話鋒一轉:“但你們掛心拓海比賽這一點,我也能理解。”要是年輕個十幾歲,他也會不顧一切地拋下加油站的事務,驅車跑去看上一看啊!
池穀趁機說:“那我們就借用一下放映機了啊。”
立花笑罵:“你不是已經在用了嗎!”
他同時作為店長和拓海爸爸文太的知交好友,也很關心拓海的成長,對他們利用休息時間擅自使用店內的休閑設備這一事,自然是不會有任何意見的。反而問拓海:“唔,你今晚就要去栃木練習了吧?要不下午我放你個假,爭取多看幾遍吧?”
拓海還為他表現出來的那超乎常人的‘通情達理’而怔楞著呢,池穀和阿樹就比他還要高興,大聲歡呼起來:“好啊好啊,你就安心準備比賽吧,我們會連你的份一起做了的!”
“雖然沒辦法實地給你打氣,但能幫上忙就太好了。”
看他們自顧自地決定了他的事,拓海有些騎虎難下,慌忙謝絕:“……謝謝,但是不用的啊,這隻是增加了一下細節的版本,原始版我已經在家看過6o多次了。”
立花搖頭,越想越覺得自己的決定不錯,還覺得拓海對此不夠重視:“如果僅僅是你說的那麽簡單的話,高橋啟介不會特意跑一趟送過來的。既然高橋涼介會要求他們重新錄製,證明缺失的部分很關鍵。”
拓海聽他這麽一說,知道很有道理,又考慮到d計劃的整體榮譽,不由得猶豫了。
“你可是我們整個群馬縣的驕傲啊,”池穀添了把火:“你都不知道d計劃在圈子裏的關注度有多高,每次你們贏了,我們臉上也有光。”
拓海愕然。
“就這麽辦吧。”善於察言觀色的立花知道拓海不會再堅持己見了,於是抓緊時機大手一揮:“池穀,現在就開始播放。下午就把拓海的時間空出來,他不上班了,你們要辛苦一點了啊!”
池穀和阿樹簡直求之不得:“好啊!”
“……謝謝大家。”
拓海囁嚅著,心裏有種難以描述的暖流在淌動,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他不好意思地低下頭來,理理帽簷,接受了這份好意。
池穀蹲在放映機前,嫻熟地摁了一通,連好線,原本漆黑一片的電視機就出現彩色畫麵了。
“開始了。”
池穀宣布著,往後退了幾步,試圖找到被阿樹不知道丟到哪兒去了的遙控器。
首先映入眾人眼簾的不是想象中的柏油路麵,也不是灰色的水泥地麵,更不是蔥蔥鬱鬱的樹林……
而是一間裝潢簡單的居家廚房,有個高高地紮著馬尾辮、身形窈窕的年輕女人正哼著小歌,背對著鏡頭在流理台上切菜。
池穀的目光漂移了一瞬。
拓海疑惑地眨了眨眼,這怎麽都不像路麵視頻啊。
“等等,我聽錯了嗎?”
阿樹皺著眉頭看了會,心裏忽然靈光一閃,猛地湊到電視機前,把音量調大了一點——
“噠噠噠噠噠~”
由店長熱心剪切的片頭預告放完了,畫麵驟然倒轉,那個在前麵溫柔賢淑地做飯的女人便露出了正臉,風格卻產生了顛覆性的轉變——濃妝豔抹地穿著誘惑性十足的裝束,殷勤地衝鏡頭跑著媚眼,竭盡全力地搔首弄姿。
與此同時,熟悉的旋律通過擴音喇叭傳了出來,充滿了歡快的意味。
“噢——”
“這個 背景樂!果然!”
這下除了對某方麵比較懵懂純潔的拓海外,其他人都明白了。
拓海茫然地看向神情曖昧的他們:“怎麽了?啟介先生搞錯了嗎。”
這難道是啟介先生的女朋友拍攝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池穀他們憋得實在辛苦,對看一眼後,也在對方眼裏看到了類似的心領神會,於是終於忍不住了,在拓海莫名其妙的目光中笑得在沙發上直打跌。
隻覺高橋啟介一下就被他自己從神壇上給毫不留情地拽了下來,英明神武的形象碎了大半,變得家常多了。
“……你們到底怎麽了?”
拓海默默地盯著他們看了會,隻換來更誇張的大笑,不明所以地搖搖頭,隻當是啟介先生取錯了朋友的帶子,走到放映機前,低頭就想取出那盤錄像——
“啊~你~”
手指剛放到停止鍵上,那被阿樹調到最大的音量就像炸雷似的在耳邊嗡嗡響起,硬是把拓海震得一激靈,反射性地抬眼掃向屏幕。
“明知大哥出差了還穿成這樣……好色的嫂嫂,你是故意誘惑我的吧。”
不知從何時冒出來的男人長了滿身肌肉,乍看倒有幾分像今天來加油的竹本,穿了身不合身的劣質西裝,猥瑣地笑著,把手伸到假裝驚慌失措的女人胸前,一下就將搖搖欲墜的低胸上衣給扯了下來!
兩坨有點下垂跡象的白花花霎時占據了整個屏幕,一抖一抖的。
拓海:“……”
“不、不行!”女人羞恥難擋地仰著頭,塗得紅豔豔的唇卻是欲拒還迎地嬌喘了幾聲,身體一軟,把手輕輕地覆在那到處**的熊掌上——
“什麽啊!”
可憐的拓海被突如其來的生物炸彈給來了個五雷轟頂,麵紅耳赤地僵在了當場。
等他好不容易從石化狀態裏掙脫了,第一時間就是手忙腳亂地去把電源線給拔掉。
笑聲這才漸漸平歇,拓海簡直尷尬得不行。
除了去阿樹家被迫來過一次驚鴻一瞥、之後就對類似的東西避之唯恐不及的他,盡管知道啟介有不少小黃片的收藏品堆在床下,也還是初次直麵這麽露骨的畫麵。
……還是當著朋友們的麵。
“咳,你還是去問問高橋啟介,接下來該怎麽辦吧。”立花忍笑忍得臉都有些抽筋:“這真是太意外了。”
拓海也是這麽想的,去摸口袋裏的手機,結果卻摸了個空:“咦?”
見他動作一滯,立花不由問道:“怎麽了?”
拓海回憶了下,無語道:“……手機被啟介先生拿走了。”
說著,他瞄了眼牆上的掛鍾,休息時間已經過去一小半了,剩下的即使不算上吃中飯的時間,也絕對趕不上跑高橋宅的一個來回。
“我不是說過讓你放假了嗎。”
立花咳了咳,抱著肘做了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姿勢:“既然店長都這麽說了,他又不是個會出爾反爾的人……你就快去吧。”
也隻有跑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