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日,星期四,上午7:00
文董和王總按照約定飛赴日本,他們各懷心事,去揭曉上次和川島簽下的那份協議。這個一直讓人魂牽夢繞的牽掛裏麵究竟寫著什麽?
飛機準時到達東京機場,他們急匆匆直奔EP總部,走進川島辦公室。
川島當著兩人的麵鄭重地把那份協議遞給秘書,秘書接過去,用事先準備好的剪刀剪開,然後遞給川島,川島再遞給文董。川島說:“這是我們的意向,細節問題我們可以商量,下個月董事會上我們正式商談。現在我們談下一步工作,EP要借鑒TR公司的創意,全麵推廣綠色產品,打一場翻身仗……”
王總回到中國,他想兌現10萬元獎金的諾言。人選是柳青雲和周密中,二選一。周密中想放棄,但王總不同意。經過中層幹部評選,周密中獲勝,並贏得10萬元獎金。
柳青雲有種一言難盡的感覺,有委屈,有無奈,還有難以言表的成分……周密中也替柳青雲惋惜,本想跟她好好談一談,表明一下自己的關心。可不知怎麽搞的,隻要見了她,看著她的眼神,他就失去了勇氣,擔心說多了會傷她自尊。心裏亂糟糟的,還是先不刺激她了,加上忙一些自己的事情……
柳青雲聽到一些流言蜚語,是關於薛天對她的評價。她越想越困惑。她不甘心,就去找薛天。薛天覺得柳青雲沒有自己期望的那樣好,還擺了許多事實。柳青雲無言以對,眼神茫然地移向別處,餘光裏隻有薛天一張一合的嘴。她知道薛天的度量一向不大,屬於那種表麵公正、暗藏殺機的角色,是公司裏公認的惹不起的人。既然他不滿意,自己又能改變什麽?柳青雲後悔自己來找他,既然來了,也就死心了。
人就是一種複雜且自相矛盾的怪物。柳青雲也不例外。起初,她耳朵嗡嗡叫,人也突然消瘦了許多。又過了幾天,她說心裏堵得慌,有人建議他去醫院。她去了,檢查結果竟是癌症晚期。晴天霹靂!柳青雲住進醫院。
周密中去醫院看她,買了很多她愛吃的水果。走進病房,見她蜷縮在病榻上,渾身發腫,病魔把她折磨得麵目全非。周密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從柳青雲胸脯起伏和粗重的呼吸中,可以感受到她的病情很重。
柳青雲在昏睡,隻有掛在上麵的吊瓶一滴一滴地顯得那麽醒目。
周密中悲痛欲絕,心都碎了。他完全沒想到柳青雲會變成這個樣子……他的歎息聲把她驚醒。
柳青雲慢慢睜開眼睛,像做了一個可怕的夢。她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人,當他們目光碰在一起時,柳青雲眼神裏似乎閃著一種期盼,想抓住什麽,可是稍縱即逝。從前她一直躲著他,可現在才剛開始……柳青雲微微泛紅的臉還是那麽令周密中著迷……她有些恍惚,覺得已經沒有再看他的力氣,卻努力裝出輕鬆的樣子。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副模樣,大滴大滴的淚水流下來。她想說什麽,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隻好動了一下手,示意他坐下來。一陣劇烈的咳嗽讓她的臉憋得通紅,汗滲出來,她早已淚眼婆娑的母親趕緊替她擦拭,動作是那麽輕柔,令在場的人無不動容。可憐的母親隻能長歎,淚水都快流幹了。
周密中心裏湧動著不安和惆悵,淚花一下溢滿了雙眼,隻要他閉上眼睛,眼淚便會順著眼角流下來……
柳青雲看著他傷心的樣子,十分不好意思,她多麽希望他能朝自己笑一笑。周密中感覺自己大腦裏好似充滿鬼魅,說什麽都無法讓自己安寧,他默默地把淚咽回去,輕聲說:“你會好的,我等你上班,你一定要安心養病……”
院方對柳青雲的病情十分重視,決定請專家集體會診,研討治療方案。一位資深專家看著柳青雲的檢查片,忽然眼前一亮,她的病症跟自己以前治愈的一個病人很相似,脖子下麵那個腫塊,很多人都誤認為是腫瘤,其實那是一種特殊的囊腫,如果當成腫瘤來治,不但沒有療效,病情反而會惡化。這位專家提出自己的治療方案,大家表示可以試一試。新方案用了沒多久,柳青雲竟奇跡般好轉……兩周後,柳青雲完全康複。
在CEP中國廠門前,周密中遠遠看見柳青雲走過來,她消瘦的臉上雖然帶著疲憊,但精神狀態格外好。四目相對,萬語千言,太多的話要說,此時卻隻有喜極而泣的淚花。
“你好了。”周密中說。
柳青雲點了點頭:“真像做了一個可怕的夢,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們了。”
他們一起走進企劃中心。
“你看你桌上的花長得多好,宋斐每天都精心照顧,等著你回來。”周密中說。柳青雲的臉一下變得緋紅。
柳青雲要當新娘了,她和周密中合計好了,來年就結婚。這是女人人生中最美好的時段,一有時間他們就去商場選購結婚用品,還去婚紗影樓找感覺。他們盡情地折騰,隻有快樂,沒有一絲的累。
回到家裏,柳青雲會把自己的相冊打開,看著他倆試照的婚紗照,那麽溫馨、浪漫,她認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陳雨楠羨慕柳青雲,可看著黎新悅沒心沒肺的樣子,心裏七上八下的。他突然有了一種勇氣,決定找個好地方,營造一個好氛圍,趁機……他給她發郵件:你今天想吃什麽?我請客。
黎新悅回複:讓我想想,今天應該好好敲你一筆。
陳雨楠抬起頭,見黎新悅正歪著頭,一臉調皮,看來心情不錯。
他發郵件問:去哪?
黎新悅回複:去萬寶海鮮坊。
陳雨楠回複:好呀,我也去開開眼。
黎新悅回複:那下班就走。
陳雨楠發了一個笑臉的表情。
下班了,陳雨楠的心情無比暢快,走在外麵,空氣涼絲絲的,吸一口,像喝了蜜。兩人叫了一輛的士,直奔目的地。
兩人一路聊著,很快就到了。為了迎接國慶節,一排大紅燈籠高高地掛在門外,分外喜慶。
走進大廳,找好位置。陳雨楠讓黎新悅點菜。
點好菜,陳雨楠說:“我有禮物送你。”
“什麽禮物?”
“閉上眼睛。”說完,他像變戲法似的拿出一枚白金戒指。
黎新悅一時沒緩過勁,半天才說:“你……你早有預謀!”說完,她下意識地把身子往陳雨楠身邊擠了擠。
“你不高興嗎?”陳雨楠說完,低下頭猛地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
黎新悅的臉頓時紅了:“你真壞,別叫人看見。”
“我喜歡你。”陳雨楠脫口而出。
晚飯後,柳青雲去超市采購日用品。等滿載而歸開門進屋時,手機響了,是短信。女人的包很麻煩,層層拉鏈,裏麵有錢包、鑰匙、化妝品盒等物件,她掏了半天才將手機找出來,翻開短信一看,內容是:到家了嗎?注意安全。號碼是×××××××××06。她懷著複雜的心情在心裏默念著號碼上的數字,這個人為什麽一直在暗中關心自己,目的是什麽?柳青雲迫不及待地回撥過去。那邊手機響了,電話裏傳來宋斐的聲音,充滿關切:“柳課長,剛才在超市看見你了。”她停了一下,接著說,“想跟你說話,你走得太快。”
“啊,是你呀,你怎麽換號碼了?”她想解開這個謎底,以前她一直懷疑是周密中……
“我有兩個號,當初就是為了省錢……我有個問題在心裏憋了挺長時間了,想跟你聊聊。你知道靈泉嗎?我姑媽是靈泉的,她最近一直打聽你,讓我像親姐妹一樣跟你好,過幾天她還要請你去她家做客,看那樣子好像你們有特殊的關係,我問她,她又不告訴我……”
“你姑媽是靈泉的?”柳青雲瞥了一眼化妝鏡,發現自己好似變了一個人。她感覺眼睛酸澀,使勁擦了擦,聲音盡量保持平和,不讓淚水掉出來……小時候她差一點被水衝走,一個好心人救了她,從此她多了一個幹媽,可後來卻失去了聯係,難道她要找的恩人是宋斐的姑媽……
打完電話,宋斐走進姑媽家。一進門,姑媽就迎出來,問:“你怎麽沒和柳青雲一起來?”
宋斐問:“您跟她到底是什麽關係?”
姑媽一臉凝重地說:“她來了,你就知道了。”
宋斐說:“我現在就想知道。”
“她是我幹女兒。”說完,姑媽向廚房走去。
看著姑媽的背影,宋斐覺得她老了。這時,姑父鄭部長走過來,問了問她的近況。她說了不想在企劃中心工作的打算。
鄭和笑了笑,輕聲說:“別急,你要擺正心態。”
宋斐說:“聽說集團又在招兵買馬,準備組建一個新部門。”
鄭和說:“我正留意著,看看有沒有好職位。”
HOM的綠色手機生產每況愈下,“戰績”越來越慘不忍睹。關潔覺得自己的處境很艱難。她走進傑瑞的辦公室,見他悶著頭不說話,就說:“傑瑞,怎麽傷神了?”傑瑞趕緊收斂心思,問:“有事?”關潔說:“我想離開中國。”傑瑞伸手撥富蘭克的電話,可撥到一半時停了下來。富蘭克早知道中國的情況,他現在能答應嗎?傑瑞無奈地說:“還是等等吧。”
“現在做什麽都沒意義了。”
“這可不是你的風格,CEP中國後勁很足,我們是不是再想想別的辦法?”
關潔搖搖頭,轉身離開。
看著關潔離去的身影,傑瑞竟湧起幾絲愧疚來。
最近,富蘭克很不滿意,他在找原因時,第一個感覺就是傑瑞出了問題……事情往往就是這樣,如果沒人提及,可能就沒人在意什麽,現在就事論事,把責任都怪在傑瑞身上,讓他百口難辯。按“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邏輯,傑瑞是HOM失敗的罪魁禍首。其實,富蘭克忽略了一點,自從傑瑞使用了國產主控製模塊後,HOM已經和CEP中國縮小了差距,但TR公司很反感他們在競爭中使用不正當手段,這才導致現在的局麵。
富蘭克還抱著一絲希望,他讓人弄了幾台CEP中國的手機。很快,產品就擺在HOM實驗室裏,幾個工程師拿著工具小心翼翼地把零部件拆卸下來,當大家把目光集聚在主板電路上時,一下傻眼了,關鍵部件周圍都封了一種膠,像個口袋,根本看不清楚。一個工程師用工具動了動,膠質很堅固,隻要一使勁,電路就會被破壞。看來CEP中國的防範意識堪稱一絕。
傑瑞聽到這個消息,仰天長歎。
在季度例會上,傑瑞飛赴亞太總部,富蘭克提出了新的改革方案,大幅度調整機構,對利潤較低的產業進行合並或轉移。
晚上,有朋友請傑瑞吃飯,由於心情不好,酒喝得比較多,自然也願意說一些發自內心的話。朋友壓低聲音說:“我向你透露一個消息,總部將撤銷中國研發部,你在調整之內,你可要有心理準備,別給自己太大壓力。”
傑瑞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酒店的。第二天中午,他利用休息時間,懷著據理力爭的決心去找富蘭克。
富蘭克似乎早有準備,拿出述職評價表遞給傑瑞。傑瑞看了看,好多指標都是未達標,下麵署名竟是亞曆山大……見傑瑞愣神,富蘭克說:“職位的事情我也無能為力,HOM一向是以成敗論英雄的,但我會替你的將來考慮的……”
傑瑞不想聽富蘭克的敷衍,扭頭走出富蘭克的辦公室……他完全理解了世態炎涼。回顧過去,傑瑞覺得自己還是有收獲的,工作不是讓自己沉迷,而是讓自己學會生活。他和CEP中國的較量,雖然有失誤,但是問心無愧。他認為自己繼續在HOM發展已經沒有任何希望,更主要的是,自己沒有興趣繼續做了。他決定與人合夥投資成立有害化學成分檢測機構,為推進環保事業盡力,好讓中國企業快點跟國際接軌。
說幹就幹,公司審批時得到很多人支持,手續辦得出奇快。為了慶祝自己的檢測中心開業,傑瑞邀請柳青雲和CEP中國企劃中心的人一起參加,他想和CEP中國結成戰略夥伴。
開業這天,傑瑞特邀了中國民間的鼓樂隊,把場麵渲染得十分熱鬧。柳青雲看見戴強了。他依然神采飛揚,邊整理采訪資料,邊跟柳青雲打招呼。這時,傑瑞走過來,說:“歡迎你們來捧場,中午我請客。”
“你不用管我們,一會兒我請。”戴強的聲音明顯提高了幾度。
“今天聽我的。”傑瑞笑著說。
柳青雲說:“都是校友,別客氣了,將來有CEP中國的廠家來檢測,你多給點優惠就行了。”
戴強說:“還是學姐有思想。”
傑瑞似乎想起了什麽,說:“對了小戴,你周末有時間嗎?”
戴強沒有回答,算是默許。
HOM中國區突如其來的人事變化,讓關潔難以招架。她實在沒想到,傑瑞平時這麽強勢的人,最後落得這樣的結局,還有達爾文,他去了非洲,據說那裏的團隊剛剛組建。
新來的總經理是個四十幾歲的香港男人,他一上任就信誓旦旦地要整合中國區,安插自己的人,希望關潔留下來做自己的秘書,沒幾天,她就看出來這個男人有點不懷好意,常常以陪客戶的名義,讓她和他在一起,有時也不知道是真喝多了還是裝的,總跟她有身體接觸,種種騷擾讓她的心情變得越來越糟糕,她必須回總部。
在走之前,關潔決定了斷和戴強的感情,便發了條短信給他,信息一發完,她便把手機裏的SIM卡拿出來,一掰兩半。她緊咬嘴唇,把淚咽進肚子裏,隻想一個人靜靜地待一會兒。
戴強找不到關潔,他有一種不祥之兆,隻好打電話求助傑瑞。
傑瑞說:“HOM發生了很大變化,關潔可能要去國外……”
戴強說:“你們在搞什麽鬼?”然後很傷心地掛了電話。
中國投資集團曆來都是緊跟CEP中國的步伐,為了打開歐洲市場,高副總在經營會議上提出集團未來發展戰略,推薦柳青雲做項目負責人。
這個想法很快得到批準,高副總說幹就幹,馬上打柳青雲的手機。
柳青雲一看是高副總的電話,趕緊接聽:“高總,您好!”
“柳課長你好,我們集團也準備改變生產體製,我想請你過來,現在給你三天時間考慮,想好了回答我。你上次讓我很沒麵子,這回可不要叫我失望啊。”不等柳青雲說話,高副總就掛了電話。
放下電話,柳青雲想,這次說什麽都得答應。這時,王總走進企劃中心,對柳青雲說:“總部決定從現在開始實施電器產品全球綠色化推廣,你們又要投入戰鬥了……”
王總語重心長的話,讓柳青雲感到了他的誠意和信任。她堅定地說:“王總,我一定不辜負您對我們的厚望。”
看著王總遠去的背影,柳青雲還是犯難了,高副總那邊怎麽辦?正當舉棋不定之時,周密中悄悄走進來。由於太投入,她竟沒發現他站在自己身邊,等覺察時,嚇了一跳。
周密中差點兒笑出聲來:“你在忙什麽,怎麽無精打采的?”
“高副總讓我去集團,這次,你說怎麽辦?”
“這個真不好說。”
柳青雲幹脆賭氣不理他。
周密中趕緊換話題:“我擔心董事會的事,王總給了我一項任務……”
柳青雲一聽,馬上說:“日本人是談判桌上的太極高手,他們會讓步嗎?”
周密中笑了笑,安慰她說:“你記住,現在不是文董他們在戰鬥……如果一切順利,咱們能不能一起去三亞?”
柳青雲一愣神,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臉一下紅了,半天才說:“我還以為你不食人間煙火呢。”
周密中說:“看來你對我的了解還需要深入啊。”
在CEP中國董事會召開前兩周,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一紙調令將鬆田調回總部物流中心做顧問,更令人驚訝的是,接替他的人竟是小本。一石激起千層浪,大家心裏都在想一個問題,小本能給CEP中國帶來什麽?
小本已經做好來中國任職總經理的準備,現在不僅事業蒸蒸日上,如今已經跟夫人離了婚,獲得自由身。他忽然惦記起關潔來,這個漂亮的中國女孩也許快工作了,這可是人生轉折的緊要關頭,他還不知道她將來的打算。
小本打開網頁,無意中,看見HOM中國調整人員的內容,他有些好奇。網上一張照片引起他的關注……難道是關潔?愣怔了半天,他決定親自去一趟中國,揭開這個謎團。
小本想好了,不驚動任何人,他的中國之行屬於輕裝上陣。當他乘坐的飛機準時到達濱城時,濱城已經華燈初上。他打車直奔瑞士酒店。一走進酒店的大堂,心裏便湧起一陣溫暖,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熟悉。他向前台走去,突然一個熟悉的身影進入眼簾:一個男人做了個大膽的舉動,把身邊的女人摟進自己懷裏。看得出她並不情願,可男人仍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小本看著他們扭動的身軀和女孩好看的麵容,思緒翻滾……
關潔即將離開中國,對一個身心疲憊的女孩來說,她不知道怎麽度過這短暫的48小時。如果此時戴強能站在她眼前,她會毫不猶豫地牽上他的手。可惜一切都成了過往煙雲,百無聊賴的她想放縱一下,便來到航程。還沒分清東南西北,一個男人朝她走來,拉住她的手,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我以為你失蹤了,為什麽?”關潔感覺突然,怎麽會在這裏遇到熟人。她回頭,山川正望著她。她搖了搖頭。山川往周圍看了看,問她:“你是一個人來的?”她點頭,想掙脫他的拉扯,山川卻把整個身體靠過來,帶著一點霸道,她趕緊縮了縮有些發冷的身體。
山川早已是這裏的常客,自從關潔講了航程之後,喜歡找刺激的他閑暇時常來這裏。他喜歡喝航程自釀的一種米酒。酒精的濃度很低,喝到嘴裏芳香甘甜,百喝不厭。他曾好奇地問過俱樂部裏的服務員,這種酒來自哪裏,服務員搖著頭,一副神秘的樣子,算是回答。
今天山川接到航程打來的電話,跟他說話的女孩聲音很乖,讓他晚上來,一定會不虛此行。
山川激動不已,一種莫名的衝動立刻溢滿全身。關潔的意外出現讓山川眼前一亮,他纏住她說:“不給我當漢語老師了,總該告訴我一聲吧,你電話怎麽都換了?”
關潔說:“我最近比較忙。”
山川說:“我覺得你不太開心,用我幫忙嗎?”
關潔說:“我要去國外了。”
山川問:“要很久嗎?”
關潔說:“對,永遠!”
山川要了酒,一開始關潔就和他拚,直到眼睛睜不開了,山川才說:“我送你回家。”
關潔有些神誌不清,但仍大聲說:“我不要,咱們喝酒。”
下了出租車,山川拉著關潔,很快走到酒店的大堂。如今山川經中藥調理,體力完全恢複。他覺得身體開始膨脹,**在燃燒。他相信,在這溫馨的夜晚,兩個被酒精點燃的人同處一室,接下來的事情一定會比想象中的更熱烈。
他們路過服務台時,關潔轉過身往轉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啊!小本差一點叫出聲來,幸好她沒有發現自己。
小本想走開,可他的目光卻跟山川不期而遇,就在他們對視的一瞬間,山川的表情凝固了:他瞪著眼睛,嘴巴張得老大……他最了解小本的為人——順我者昌,逆我者亡。他放開關潔的手,朝小本尷尬地笑了笑。
小本猛地轉身向酒店外走去。
山川呆在那裏。
關潔也愣住了,此時,她覺得大腦一片空白,隻剩下一個軟綿綿的軀殼……
對王總而言,他不想因為人員的調整影響士氣,相反,看著綠色手機生產與日俱增,形勢喜人,他將著手投入人力、物力,為進一步擴大生產規模做準備。王總有一個鮮為人知的方案,他和周密中醞釀了很久……他想提前跟文董溝通一下,還有董事會的事,EP希望增加投資,擴大控製權……很多細節問題他得和文董商談,然後一起去國資委……
當王總走進文董辦公室時,秘書迎上前,說:“這幾天沒看見文董,電話也關機。”
王總有種不祥的預感,趕緊去找高副總。
高副總小聲說:“沈副總的案子很複雜,有些事情可能涉及文董,他正在配合調查,這幾天可能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