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不平靜的夜晚。

何笑打了整整一個小時的國際長途,跟丹尼爾·黛莎的經紀人和她本人分別通了電話,詳談了整個合作。

而對方在聽到燕京奧運會的時候,也是相當吃驚,沒想到何笑玩的這麽大,所謂的合作竟然是登上這個全球最矚目的舞台。

他們之前還以為何笑發布的推特其實就是一普通的商務合作,壓根就沒往奧運會上想,此時一聽到後,立刻慎重和嚴肅了不少。

隨後,何笑給他們發去了歌曲的小樣,並且給劉海波、韓強等人打了電話,通知他們這個消息。

畢竟丹尼爾·黛莎是國際一流巨星,出場費極其不菲,這都是奧委會出錢,何笑不可能自己拍板敲定。

在聽到消息後,劉海波麵露喜色,韓強也是很大氣的表示這些都不是問題,隻要人能到就行。

何笑對這個結果不意外,不管怎麽說,黛莎的實力都擺在這呢,人氣和唱功都登峰造極,能夠駕馭的了這個舞台。

事情敲定了,丹尼爾·黛莎方表示會在三天之內抵達燕京簽署合約,臨掛電話之前,何笑好奇問了一下為什麽丹尼爾·黛莎會看中他這個咖位還不是很大的“無名小卒”。

對方給的回複讓何笑哭笑不得,原來丹尼爾·黛莎曾經是伊莎貝拉學院的學生,並且瘋狂迷戀華國文化,在伊莎貝拉杯舉辦的時候,她就對紅臉這個形象非常有興趣。

後來何笑加入伊莎貝拉學院,成為客座教授,雙方的淵源就更深了。

“怎麽?邀請到大美女明星合唱這麽高興啊?笑的都合不攏嘴了。”

等何笑掛斷電話後,張雅端著一份切好的水果走過來,嘴角掛著幾分淡笑,聲音略帶霸氣,又夾雜著些許醋意地說道。

“嗨,什麽大美女啊,她在我眼裏連我媳婦一半都比不上。”何笑感受到了天後身上散發的殺氣,求生欲極其強烈。

“哼,我怎麽不信呢?”張雅目光煥發著光彩,淺笑吟吟的盯著他。

“真的,我發四!”何笑看著老張難得一見的吃醋模樣,心中不由升起一抹小得意,然後賤了吧搜的伸出四根手指頭。

不過貧嘴歸貧嘴,何笑還真對這個丹尼爾·黛莎沒有什麽太大感覺,她雖然是頂級巨星,也是國際上公認的女神人物,但骨架卻生的很大,有一種彪悍感。

而且她的皮膚曬的很黑,雖然說這樣可以延緩衰老,是健康的顏色,但是對於偏愛“一白遮百醜”的華國人而言,還真不太喜歡。

上網查詢了一下丹尼爾·黛莎最近幾年的相關資料、新聞,何笑做好了準備工作,便早早的睡覺了。

接下來的兩天裏,何笑沒有再執著於自己獨自排練,合唱嘉賓人選已經確定,繼續練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合唱最重要的是兩個人的配合,一個人唱功在好,搭配不行也是白費。

所以這幾天何笑一直在鳥巢裏徘徊,熟悉著場地,期間也跟總導演劉海波交流了自己對表演的需求和看法。

何笑的意思是完全還原平行世界裏奧運會上劉歡老師的表演,在場地中間搞一個圓球形的舞台,上麵弄成地球的團案,再用鋼絲釣上一支舞蹈團伴舞。

這個提議很新穎,至少對於劉海波來說是這樣的。

而且也符合他想要驚豔世界的雄心抱負,這種另類的高難度表演,絕對會讓全世界人民過目不忘。

隻不過這個球不太好弄,而且還是要從地下升出來的,工程量有點大,所以劉海波也很愁,思考著到底要不要采納何笑的意見。

“施工隊那邊沒問題的話,就幹吧。”

左思右想,劉海波最終還是同意了何笑的要求,順便還把他整場表演的決策權都交給何笑了,讓他自己去琢磨,等排練好之後再給他看就行。

總導演能做到他這個地步,也算是相當有魄力了。

不然換做其他導演,在奧運會這種重量級的表演上,是絕對不敢放權給手下自己弄得,每一個環節不親自過目參與,怕是連覺都睡不消停。

“唉,到底是大導演,我跟他的境界就差在這了。”廖玉清望著在場地裏鎮定自若指揮全局的劉海波,自認不如的歎了口氣。

他操刀春晚的時候,那叫一個提心吊膽,所有的表演都恨得自己親自上去,生怕出現一點錯誤,反觀劉海波這種霸氣,當真是比他強出了太多。

“廖導,別妄自菲薄嘛,每一個人的思路不一樣,導演風格肯定也不一樣。”何笑笑著安慰了他一句。

廖玉清點點頭,然後又想起了什麽,問道:“對了,丹尼爾·黛莎是今天到燕京吧?”

“對,今晚八點,在剛建好的大興機場降落,我到時候親自去接她。”何笑一邊回答,一邊看了看手表,快到時間了。

現在六點二十分,不考慮航班晚點的情況下,他應該出發了,不然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會很賭。

“成,那你去吧,我不耽擱你了,早點接來,正好讓咱也開開眼,看看這老外的頂級明星長啥樣。”廖玉清笑道。

“好。”何笑沒拖遝,直接出門開車出發了,否則真的怕趕不到機場。

一路風馳電掣,等到地方的時候,剛剛七點五十分左右,大興機場是新建的,外形很別致,向外鋪張開來,官方說是鳳凰之形,涅槃之意,但何笑感覺更像是一隻趴著的派大星。

第一次到大興,何笑不太熟悉路線,繞了幾圈之後,找到了接機的地方,默默的找了個座位,開始等待著這位大名鼎鼎的國際天後到來。

正常來講,這種接機事情一般都是經紀人,或者公司助理來做,但是何笑出於尊重對方的身份,給了她足夠的排場,親自開車來機場,同時,車裏也準備了一些燕京的特產禮品。

這樣的接待規格,不管對方怎麽想,至少他自己是問心無愧的,把禮節該做到位的都做了。

“請各位接機的旅客注意,從紐約飛往燕京的XXX航班已經抵達大興國際機場……”

八點鍾整的時候,廣播裏傳來了機場工作人員甜美的聲音,不少一樣接機的人立馬從座位上站起,眼巴巴的去出口那裏等待著。

何笑也是目光頻頻像那裏看去,他當然不會用橫幅、標語來跟對方接頭,那樣就太顯眼了,雙方已經預留了手機號,等對方落地之後,會給他發消息。

“騎上我心愛的小摩托,它永遠不會堵車~~~~”

手機鈴聲響起,何笑看了一眼,國外的陌生號碼,心裏就有數了。

“喂?”

“哈嘍,何,我們已經到機場了,你在哪裏?”

“澤維爾,你們已經出來了嗎?我就在出口右手邊的一個圓柱子這兒,穿著藍色牛仔上衣,能看見我嗎?”

何笑跟電話裏這個男人已經很熟了,他是丹尼爾·黛莎的經紀人,名字叫做布萊克·澤維爾,在歐洲那一片很出名,屬於跟於嘯一個級別的金牌經紀人。

“好嘞。”

澤維爾普通話說得很溜,掛斷電話之後,沒過兩分鍾,何笑看見一個魁梧的白人壯漢向他走來。

“何?”

“是我,丹尼爾·黛莎女士呢?”

“在你身後。”

“???”

聽到澤維爾的回答,何笑一愣,小小的眼睛透露著大大的迷茫,沒明白什麽意思。

澤維爾笑的不是很自然,他指了指何笑的後背,努了努嘴。

何笑順著他的動作下意識看去,下一刻整個人差點沒跳起來,因為一個渾身穿著白色衣服,臉上也塗滿了像白色水彩的女子披頭散發,無聲無息的站在他身後,一動不動。

“這位就是丹尼爾·黛莎女士,她……喜歡玩行為藝術,你得適應一下。”

行為藝術?

適應一下?

喵喵喵?

何笑看著身後這個把自己打扮的跟粉刷匠一樣,明顯不正常的女子,滿頭都是問號,這你媽真是國際巨星,丹尼爾·黛莎?

怎麽看也不太對勁啊!

丹尼爾·黛莎這個時候抬起了頭,眼睛很明亮,而且充滿了理智和鎮靜,她似乎早就見慣了周邊人會有這種反應,也不感到生氣和尷尬,微微一笑,伸出手掌道:“你好何笑,穿成這個樣子與你見麵可能有些唐突,這位我的行為藝術‘流浪的雕塑’,希望你不要感到害怕。”

流浪的雕塑?

我流浪你妹啊!

你都快嚇死我了!

何笑擦了擦汗,他忽然想到,自己遇到的國外明星似乎都不太正常,比如二愣子的卡文,比如偏執和瘋狂的小醜,現在又來了個搞行為藝術的天後,這國外都是些什麽神仙人物啊。

其實他不知道,行為藝術這玩意最早就是在歐洲興起的,是很流行的現代藝術形態之一,而且相比於其他的藝術而言,這個絕對是入門門檻最小的。

大千世界,形形色色,總會遇到一些與眾不同的人。

若所有人都是千篇一律的模板,那這個世界反倒沒有意思了。

何笑在最初的新奇之後,也很快冷靜下來,跟丹尼爾·黛莎打起招呼,聊起了關於這次的表演,讓他驚訝的是,丹尼爾·黛莎不僅中文說的很好,而且頭腦敏捷,口齒伶俐,智商非常高,很多地方何笑還沒有講解到,她就已經猜到了何笑要準備說什麽了。

總的來說,是一個很有主見,個性很酷的女生。

“黛莎,這是我們華國的茶,鐵觀音。”

上車之後,何笑將禮品贈送給了丹尼爾·黛莎,這讓她非常的驚喜,一直說著謝謝。

隨後,何笑將兩人送到了位於鳥巢附近不遠的高檔酒店,並且約了晚上一起吃飯,同行的人還有劉海波和韓強、廖玉清等人,他們要把關於丹尼爾·黛莎的合約問題搞定。

毫無疑問,應酬是一件麻煩的事情,但為了祖國的開幕式,何笑再麻煩也得克服,等到把所有事情都處理好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了。

而就在丹尼爾·黛莎剛剛完成簽約沒多久,網絡上就有人爆出了這一屆的奧運會,何笑要跟黛莎一起同台演唱歌曲的消息,具體是誰走漏了風聲還不清楚,但毫無疑問,這件事情在網絡上掀起了軒然大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