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你沒惡意，我隻想幫你一把。”
沈浪攤了攤手。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蕭小妹嘴上這麽說，倒也沒有阻止沈浪繼續跟著自己，她來到居民區附近一個露天水龍頭旁，胡亂清洗著臉上的血跡和汙垢，而後又用手梳理了一下頭發，問沈浪這樣看起來是不是好一些了。
看到女孩這個樣子，沈浪暗暗歎氣，幫著她將支棱起來的頭發梳平。
“姐，你今天下班這麽早？這人是？”
一名十六七的校服少年騎著自行車路過，剛巧看到了沈浪與蕭小妹的親昵舉動。
蕭小妹反應很快，笑著一挽沈浪胳膊道：“這是我小弟，從武。從武，這位是沈浪，你叫他浪哥就好。”
“浪哥。”蕭從武很是乖巧聽話，一副文質彬彬的樣子，看起來成績應該很不錯。
“嗯。”沈浪點點頭。
三人並肩而行，蕭小妹詢問弟弟在學校的情況，蕭從武有問必答，顯然跟姐姐的關係還可以。
很快三人就回到家。
蕭小妹的家是一間平房，麵積跟沈浪之前住的自建房差不多，隻有一個巴掌大的客廳，原本就不大的空間被隔成了四個臥室。
他們回來的時候，蕭小妹的母親正在門口炒菜。
“小妹，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蕭母皺了皺眉。
“我...今天身體不舒服。”蕭小妹苦笑一聲。
“身體又不舒服？我看你就是懶驢上套，不是屎就是尿。”蕭母絲毫不顧忌女兒在外人麵前的顏麵，張嘴就是一番數落，而後滿臉笑容地看著三兒子，“從武，媽今天給你做了最愛吃的排骨，趕緊去洗手然後回來吃吧。”
蕭從武無奈地歎了口氣，把自行車往廳裏一推，洗手去了。
“媽，我給你介紹個人，這是沈浪，是我……朋友。”蕭小妹強顏歡笑道。
沈浪伸手一摟蕭小妹，“男朋友。”
“額...”蕭小妹愣了一下。
蕭母打量了沈浪一眼，冷冷道：“空著手上門？嗬嗬，小妹，你從哪個垃圾堆撿的男朋友，一點禮數都不懂。”
“媽，你怎麽能這麽說沈浪，人家可是開豪車的，我認識那車，豐田皇冠，可貴了。”
“開豪車咋了，就是開飛機，跟你又有啥關係？我今天沒燒多少飯，沈浪是吧，我就不留你在家吃飯了。”蕭母冷冰冰的話語，讓蕭小妹一時間心如刀絞。
因為沒能滿足客人變態的要求，她已經挨了一頓打，好不容易想回家歇歇，卻被母親這樣刁難，雖然在過去幾十年裏，母親從來沒給過她好臉，可當著沈浪的麵，這也太過分了！
“媽……你怎麽這樣！”
蕭小妹挨打都沒哭，此時眼眶卻紅了，死死攥緊拳頭。
前世沈浪知道蕭小妹在家裏遭遇了不公平對待，父母為了供養兩個兒子讀書，將小妹推出去當小姐賺錢，但他怎麽也沒想到，蕭母對小妹的態度會惡劣到這種程度，這已經完全超出了正常人能夠理解的範疇，別說親生父母，就是養父母也幹不出這種事。
沈浪輕輕拍了拍蕭小妹肩膀說道：“不用麻煩了，我待會跟小妹出去吃，我今天過來是想跟阿姨你說一聲，我如果娶小妹，需要多少彩禮。
“……”
不光蕭母愣了。
蕭小妹和洗手回來的蕭從武也都愣了。
“我沒聽錯吧，你要娶小妹？”蕭母眼神一喜，胡亂拿圍裙擦去手上的油汙，“你...坐。”
“不坐了，你給個數。”
沈浪十分厭惡眼前這個中年婦女。
“我家小妹今年才二十二，正是青春好年華，別看她瘦，但我找算命先生給她算過命，以後肯定能生個大胖小子……彩禮的話，至少得這個數！”
蕭母猶豫了一下，鼓起勇氣伸出兩根手指。
兩萬。
在1999年來說，算是很高的彩禮了。
要知道在槐城這樣的小城市娶媳婦，少的隻需要一兩千，多的也就七八千，罕有過萬的彩禮。
“你要是不滿意，咱們可以再商量，你坐，喝點茶水……”蕭母見沈浪沒表示，知道自己獅子大開口有些高了，可接下來沈浪的一番話讓她徹底顛覆了對沈浪的認知。
沈浪點點頭說道：“我給四萬彩禮，但有一個條件，從今往後，蕭小妹就是我沈家的人，跟你們蕭家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你要同意，我這就讓人把錢送過來。”
“同意！當然同意！”蕭母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一手交錢，一手交人！哎喲，這可真是天降財神爺。”
“媽……你對我難道就沒有一丁點不舍得嗎？”蕭小妹忍不住哭出聲來。
蕭母眼神厭惡道：“別哭唧唧的，煩死了，有啥舍得不舍得的，你是嫁出去，又不是死了。”
“你怎麽能這樣...”蕭小妹直抹眼淚。
沈浪摸出手機，給王援朝打了個電話，讓他派人送錢過來。
王援朝也不含糊，連他用這錢幹什麽都沒問就派陳錦衣過來送錢。
在等待陳錦衣送錢的這段時間。
沈浪跟蕭小妹來到一旁道：“小妹你認真聽好，我隻能幫你到這，如果你自己鐵不下心跟這個畸形家庭撇清關係，那也沒辦法。”
“我們隻見了兩麵，你為什麽要幫我啊。”蕭小妹使勁擦了擦眼睛，她完全看不懂沈浪在做什麽，為一個隻見了兩麵的小姐花4萬塊錢，這是隻有傻子才能做出來的事吧。
“一兩句話我解釋不清，我再給你一張我的名片，你如果想通了就打電話給我，想不通……那你就自求多福，我們未來可能沒有多少見麵機會。”沈浪又給了蕭小妹一張名片，“做人要孝順，但不能愚孝。”
陳錦衣在二十分鍾後來到北門，默不作聲地將鈔票放到桌上。
蕭母趕忙用圍裙把鈔票兜起來，衝回屋裏放好，對沈浪喊道：“行了，錢我收到了，你帶她走吧。”
“...”蕭小妹欲言又止，茫然看向沈浪。
今晚...她住哪？吃什麽？喝什麽？
沈浪把錢包裏的三千多塊錢都交給陳錦衣，安排道：“帶小妹買幾身像樣的衣服，再在白狼網吧附近租個房子，我晚上有事，明天聯係你們。”
陳錦衣話很少，隻是默默點頭，“知道。”
“你跟錦衣走，他會把你安排好，不管有什麽事，明天再說。”
“...好。”蕭小妹重重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