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死他!”
人群中不知誰吼了一句,十幾名混混當即紅著眼睛撲上來。
病房內。
獨眼自從得知自己失去了能力,心情就無比糟糕,接連失眠了好幾天,今天好不容易才睡去就被門外的異響吵醒,他嗓音沙啞的吩咐手下去看看出什麽事了,怎麽那麽吵。
兩名手下起身來到門口,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張帶著淡淡笑容的年輕人麵孔出現。
“是你...”兩名手下都被嚇了一跳。
沈浪拍了拍水果籃,“別緊張,我隻是來探望一下獨眼哥,兩位讓一讓。”
“沈浪!?”獨眼倒吸一口涼氣,他怎麽也想不通,門口明明有十幾名小弟,怎麽被他闖進來的?難道他們都...
“讓我跟獨眼哥單獨聊聊。”
沈浪將水果籃放在桌上,他看似輕鬆,實則眼角餘光一直牢牢鎖定兩名混混,一旦他們有任何不軌動作,他都會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兩名混混倒也不傻,知道絕不可能是這位槐城狠人的對手,對視一眼後,走出病房。
“你想幹什麽?”獨眼氣的手腳顫抖。
沈浪剝了個桔子,塞進嘴裏,含糊不清道:“獨眼哥,你別那麽緊張,我單純過來看看你,順便找你聊聊天。”
“我跟你沒什麽好聊的,我殘廢了,你也好不了。”獨眼確實是個狠人,都這時候了還嘴硬。
“我知道,你找了昌叔來報複我。我沒指望這事能有什麽善終,隻是報著試試看的心理過來瞅瞅,看這事到底還有沒有轉圜的餘地。”
沈浪將桔子皮放到桌上,似笑非笑道:“獨眼哥,要不要考慮一下,幹脆把那五十萬醫藥費拿了,趁這個機會金盆洗手。”
“我洗你媽個X!”獨眼咬牙切齒,雙目赤紅:“你有種就現在幹死我,要不然等我出院,我不光要幹死你!連你爸你媽,你老婆,我全都要幹死!”
“可以。”料到會是這個結果的沈浪站起來,深深看了眼獨眼,滿臉寒霜,“看誰先死。”
從醫院出來,沈浪去了趟白天鵝找王援朝,把在醫院的事跟王援朝說了。
王援朝在沈浪麵前沒什麽形象,正拿梳子梳理假發,露出光潔溜溜的地中海發型,他嗤笑一聲:“獨眼父母雙亡,又無親無故,怎麽可能被你威脅,你壓根就不該去醫院。現在你有什麽打算,確定不要找人弄死他。”
“我不是跟你說了,不到非必要的時候,不要使用暴力,影響不好。你不是一直想要名人夜總會麽,趁這個機會拿下來吧,至於賭坊,發廊這些,你可以拿,但我個人建議是不要去經營。”
“我知道該怎麽做了,你提防著點昌叔,這老逼養不簡單,能在北門那麽複雜的地方混的風生水起,有兩把刷子。”王援朝對著鏡子戴上假發,甩手將車鑰匙拋給沈浪,“你現在比我更需要車。”
沈浪也不客氣,把車鑰匙一拿就出門了。
中午,豔陽高照。
沈浪開著豐田皇冠前往北門。
坐以待斃從來不是他的性格。
西出打仔,南出商。
東出扒手,北出娼。
北門是槐城發展最為落後的區域,擁有全市最著名的‘粉色小街’,套用前世郭得綱相聲裏的詞:門前掛著小粉燈,幾個衣著曝露的大姐姐坐在裏頭,雖然店鋪打著美容美發的名號,可你要是能從裏麵找到任何跟美容美發有關的物件算我輸...
盡管是豔陽高照的夏日午後。
粉色小街內依舊人來人往,稱得上繁榮‘娼’盛。
“夏天夏天悄悄過去,留下小秘密,壓心底壓心底不能告訴你...”
“九妹九妹,漂亮的妹妹,九妹九妹,透紅的花.蕾...”
幾乎每家小粉燈門口,都擺放著巨大的音箱,各種近年或當下的流行歌曲充斥著整條街道。
讓沈浪頗為無語的是,播放愛情歌曲也就算了,冷不丁傳來一句:“我站在烈烈風中,恨不能,**盡綿綿心痛...”
也不知道靠皮肉生意賺錢的小粉燈店放這麽熱血沸騰的歌是搞哪樣。
沈浪駕駛豪車出現,立刻吸引了周遭許多大姐姐和小混混們的注意,紛紛朝這邊看過來。
沈浪將車停在街中間的車位上,下車點了根煙。
剛吸了兩口,濃妝豔抹的皮條客就熱情地迎上來,“帥哥,要不要玩玩,我們這的小妞特別水靈。”
“有多水靈。”
沈浪似笑非笑。
“保證一掐一包水,你要覺得不合適我就給你換,換到合適為止!”
“瞅瞅。”
沈浪跟皮條客來到店裏,老板立刻熱情地遞來香煙,讓他稍等。
等了不到五分鍾,七八個年輕女孩走進來,燕瘦環肥,一應俱全。
“嗯...”
沈浪目光落在最後一個人身上,樂了:“怎麽還有男的?”
此言一出,一屋子人都愣了。
那被沈浪目光鎖定的‘男人’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身材,氣的牙癢癢:“老娘是女的!”
“噗...”
“哈哈...”
周圍人都樂了。
沈浪豎起大拇指,“有性格,夠潑辣,就你了。”
“啊?”
女孩明顯愣了一下,低著頭:“跟我來吧。”
“好好伺候老板!”老板在後麵叮囑。
走過一條蜿蜒崎嶇的小路,女孩把沈浪帶到一個小間小黑屋裏。
屋裏除了一張床,一張性感海報和一個落地風扇外,別無他物。
“半個小時噢,超時要加錢。”女孩說著就要脫衣服,沈浪笑道:“別背對我。”
“...”女孩瞪著沈浪,勃然大怒:“你他媽有完沒完!?”
“蕭小妹,你這脾氣是不是該收斂一下了,很容易失去客人的。”
蕭小妹愣了,“你……認識我?”
沈浪點點頭。
確實認識,還很熟。
前世他們西門六少來北門插旗的時候與這位蕭小妹打過交道,是個脾氣暴躁,又很有趣的女人。
以至於後來南哥將她扶持成了北門一姐,直到東聯社入侵,蕭小妹被沉屍運河。
啪!
沈浪點燃支香煙,深深吸了一口,“坐會,聊聊天,不幹那事。”
“就算不幹那事,也照樣要收費。”蕭小妹提醒道
沈浪取出錢包,拿了五張百元鈔票拍在**,“夠了不。”
“那……是必須夠了,你想聊啥。”
蕭小妹把錢收好,眼神古怪,第一次遇到這麽奇怪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