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黑虎賭博的地方位於清溪酒樓後身,是隱藏在酒樓裏的小型賭坊。
沈浪和周凝雪拎著滿滿兩大兜子鈔票來到這的時候,賭場生意還很一般,除了幾名容貌凶神惡煞的‘看場’,隻有一桌人在炸金花。
發現沈、周二人是生麵孔,一名看場走過來,故意撩.開衣服一角,露出別在腰間的槍柄問:“兩位,誰介紹的?”
“羅黑虎欠你們錢是不是?”沈浪說出羅黑虎的名字。
“哎,是黑虎哥的兄弟啊。”看場頓時樂了,“裏麵請,我們老板等很久了。”
繞過那群正在打牌的賭徒,三人從旁邊的小門進去。
沈浪這才發現,門後頭是一條鐵皮小天橋,通向隔壁的建築。
“黑虎哥的兄弟。”
看場朝對麵的人打了聲招呼,幾人進入這棟建築。
屋內燈火輝煌,煙霧繚繞。
電視裏放著歌曲,四名男女一邊吞雲吐霧一邊打麻將。
頗有幾分姿色的女子就是羅黑虎口中的‘呂姐’,臉上有麻子的那個是賭場老板,綽號‘麻風’。
麻風斜了沈浪一眼,目光在周凝雪身上掃了掃,最後落在鼓鼓囊囊的袋子裏,他示意幾人暫停一下,笑著起身:“小兄弟怎麽稱呼。”
沈浪沒吭聲,直接把兩袋子鈔票砸在麻將桌上,“這是羅黑虎欠你的兩百萬,你點一點。”
麻煩看著帶中紅彤彤的鈔票,眼神中滿是貪婪,“嘿,稍等一下,來人拿兩台點鈔機過來,那誰,找兩個板凳給兩位貴客坐坐。”
“不用了,你麻溜點點鈔,我們還有別的事。”周凝雪冷著臉道。
麻風無所謂地一聳肩,“那好吧。”
兩台點鈔機一起工作,效率很快,不一會就點完了兩百萬。
“數既然沒錯,那我們就走了。”
沈浪剛轉身要走,被麻風一手拍在肩上:“兄弟啊,這數不對吧。”
“什麽意思?”沈浪皺了皺眉,“你想坐地起價?”
麻風樂了:“兄弟你這是什麽話,我麻風做事向來有規有矩,不存在坐地起價,隻不過我跟黑虎約定是晚上八點還錢,這都九點了..多出來的一個小時也得算利息啊。”
“兩百萬都拿了,還要多餘的幾萬?”沈浪強壓怒火。
“超時一小時,利息可不是幾萬噢...”麻風抹了抹嘴唇,“按規矩,每超過一小時,要還本金的10%,也就是20萬...”
沈浪氣笑了,“麻風哥是吧,差不多得了。”
“你他媽當我跟你開玩笑呢?”
麻風變臉比翻書還快,一腳踢飛身邊的椅子,嗚啦,五六名小弟都圍了上來。
麻風獰笑:“規矩就是規矩,誰也別想破壞。現在還有45分鍾10點,要是在這之前還不出20萬,那利息可就變成42萬了,別怪我沒提醒你。”
沈浪點點頭,“好...”
沈浪轉身,猛地又轉過來,一拳砸翻麻風,幾名小弟作勢要拔槍,被早有準備的周凝雪用金屬假肢咣咣兩腳踹在要害處,往後還能不能生育還是未知數。
沈浪一招得手,沒有半點停留,連續出拳將剩餘三名小弟打倒。
他心裏憋著一股火,正愁沒地方發泄。
“老子跟你講規矩,你跟老子耍流氓是嗎?啊!”沈浪薅著麻風的衣領子將他摁在麻將桌上,“想要20萬是吧,沒問題!”
啪!
沈浪抓起四張麻將,“吃了它,老子這就去給你拿錢!”
“你他媽知道老子是誰嗎!信不信我砍你全家!”麻風滿臉鮮血,破口大罵。
啪!啪!啪!
沈浪不慣著他,抬手就是三個大耳瓜子,扇的麻風腦瓜子嗡嗡的。
跟麻風一起的三名牌友此時都退開到一旁,眼神恐懼,生怕殃及池魚。
“給老子吃!”沈浪大喝。
麻風連連掙紮,一邊哀嚎道:“我不要了,不要利息了!”
別說四張麻將牌,就是一張吃下去人的胃也受不了啊。
“這可是你說的!”
沈浪見對方服軟,也就不糾纏了,照著麻風腦袋啪啪打了兩下,朝周凝雪使了個眼色,兩人原路離開。
直到兩人離開了五六分鍾,呂姐這才衝過來攙扶麻風,“哎喲,麻風哥...傷的這麽嚴重,我幫你叫救護車吧。”
“不...不用!”
麻風掙紮著站起來,抓起桌上手機,眼神中滿是火焰,就在他準備打電話給背後大老板報備的時候,目光忽然落在地上的一張名片上。
他撿起名片,瞳孔眯縫起來:“張麗萍...金陵藝術學校!”
……
“麻風這人不是善類,得盡早把他搞垮才行,免得被他惦記。”周凝雪一邊開車,一邊對沈浪說道。
“明天我找一下書記,金陵市的大魚是被打掉了,可像麻風這樣的小鬼數量還不少。我的錢,不是那麽好拿的。”
就算沒有今天這事,沈浪也想好了該怎麽對付麻風。
“表現不錯,臨危不懼,不愧得了我的真傳。”沈浪話鋒一轉,豎起大拇指讚道。
周凝雪笑笑,“幾個小流氓而已,沒什麽了不起的。你都不用出手,我一個人就能輕鬆擺平。”
“誇你兩句尾巴就翹起來了?不管遇到什麽人,千萬別輕敵。”
“嗯,我知道...”
轉天上午。
沈浪去醫院探望了一下剛進行過手部手術的羅黑虎。
由於這是‘自殘行為’,就醫也及時,手術進行的相當順利,隻不過以後羅黑虎的左手不能幹力氣活,這是唯一的後遺症。
羅黑虎紅著眼睛哽咽:“浪哥...”
“你怪我也好,恨我也罷,無所謂。我隻是告訴你,錢我給完了。”
羅黑虎抹了抹眼淚,“浪哥,我真沒怪你,我隻恨自己把持不住,你放心,我以後絕對不可能再沾賭了。”
“嗯,你先安心休息幾天,然後回槐城養傷。工程的事,我已經交了王援朝過來暫時接你的班。”
傷筋動骨小半年,更何況是整隻手被砍斷,沒有一年半載很難養好,槐安廣場這麽大的項目,不能沒有人管理,王援朝是最合適的人選。沈浪已經跟他聯係過了,王援朝表示沒有問題,這兩天就跟王小璐一起過來金陵。
離開醫院,沈浪給沙書記打了個電話,約了個小酒樓見麵,順便一起吃午飯。
“清溪酒樓裏麵的賭場?”沙書記摘下眼鏡,揉了揉泛紅的眼睛,“這事我知道了,我待會就給轄區的所長打電話問問他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書記,你幾天沒睡覺了,看起來很疲憊。”
打從見到沙書記開始,沈浪就發現,這位老書記渾身上下寫滿了疲倦,跟幾年前在紗廠派出所判若兩人。
沙書記歎了口氣:“有睡,睡的不多...每天也就是兩三個鍾頭。沒辦法,瑣碎事太多。”
“身體要緊,您不是鐵打的,該休息就得休息,千萬別累壞了自己。”沈浪有些心疼。
“我累點不要緊,隻要百姓能過上好日子就行,你別擔心了。”沙書記笑著拍了沈浪肩膀一下,“陪我喝點?待會我回去再眯瞪會。”
“行,老板,來瓶白酒...”
金陵藝術學校。
“伊人,那天那個帥哥是你對象吧?”
“他可真厲害,連郭剛都敢打。”
“我要是有這麽一個對象真是做夢也能笑醒。”
趙伊人臉紅撲撲道:“你們別胡說八道,他隻是我表哥的朋友,我跟他是第一次見麵。”
“那你能不能把他介紹給我們認識啊。”
“就是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們啊,怪不得文化課不及格,成天都在想些什麽東西哦?把這股勁兒用來學習上,你們也不會掛科了,讓我介紹,也不是不可以,過幾天小微生日,我試試看能不能邀請到……”
趙伊人和幾名女同學正在往學校門口走,突然間愣住了。
隻見在學校門口,幾個流氓正瘋狂毆打著張麗萍老師。
保安們想去阻止,卻被流氓打倒。
“你們幹什麽打我們老師!”趙伊人尖叫道:“你們再不走我報警了!”
“臭表子,不關你的事,最好少管閑事!再羅裏吧嗦信不信老子連你一塊揍!”
“打她!”
張老師已年過半百,哪裏經得起這樣的打,很快就昏厥過去,幾個流氓見狀對視一眼,紛紛離開現場,逃之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