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某酒店。
薛文濤猛地從**坐起,身側二十出頭的妙齡女子被他的大動作吵醒,揉著惺忪睡眼問道:“親愛的,怎麽了?”
“你睡你的,沒事。”
薛文濤抓起那部私人電話來到洗手間,“什麽情況?”
在這個沒有雙卡雙待,連像素都隻有10萬的年代,業務繁忙的老板們佩戴兩部手機是一件非常平常的事情。
“濤哥,段小山出事了。”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深沉,“他受傷很嚴重,被派出所的人帶走了。”
“為什麽會這樣?”薛文濤點燃支香煙,眉頭不展的問道,“那個叫沈浪的小子呢?”
“具體不太清楚,我正在打探。濤哥,我有種不祥的預感,你看要不要讓他永遠閉嘴?”
“那倒不用,段小山就是個外圍人員,並不知道我們的秘密,而且他女兒在我這。他隻要稍微有點腦子就肯定不會亂說什麽。你先去探探口風,至少得讓我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明白了。”
掛斷通訊。
薛文濤皺著眉頭碾熄隻抽了兩口的香煙。
自從槐城那個叫沈浪的小子截胡了‘財富大廈’項目,他的眼皮一直跳的很厲害,這不是什麽好兆頭。
“親愛的,出什麽事了?”妙齡女子來到薛文濤跟前,眼神擔憂。
薛文濤沉吟一聲,“你爸被抓了。”
“啊?”段娟先是驚訝,緊跟著哀求道:“我爸為什麽會被抓?你快救救他!”
“你慌什麽?”薛文濤嗤笑一聲,“現在還不知道你爸是因為什麽事進去的,貿然去撈人不是授人以柄嗎?娟娟,憑咱們倆的關係,你覺得我會讓你爸出事?”
“說的也是。”段娟點點頭,心中輕鬆不少。
薛文濤在金陵有著‘通天濤’的外號,意思是黑白通吃,手眼通天。
連QJ殺人犯,都能被他利用關係從死刑改成死緩,從死緩改成有期,老爸段小山雖然容貌猙獰,但做事很有分寸,肯定不會犯比這更嚴重的錯誤。
“老公,你可一定要救救我爸。”段娟湊上來。
薛文濤笑著摸了摸段娟的後腦勺,用力往下一壓,“放心,不過我現在……火氣很大。”
段娟秒懂,抿了抿嘴唇。
……
金陵派出所。
明亮的休息室,沙書記和沈浪麵前都放著一杯茶水,沙書記臉色陰沉的能滴出水來。
他已經通過沈浪得知了事情的全部經過,雖說有驚無險,但這無疑讓他這位書記顏麵無光。
沈浪是他舉薦來金陵搞開發的商人,一個月都不到,就被人拿槍指著簽合同?這成何體統!
沈浪沒有任何怪責的意思,可沙書記心裏卻非常不得勁。
以至於當轄區派出所所長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他把這位派出所所長罵了個狗血淋頭,“禁槍令推行了這麽久,為什麽段小山他們還能持槍,還持了這麽多把?你這個所長是怎麽當的?眼睛瞎了嗎?我告訴你,段小山這群人是明顯的黑惡勢力,背後不知道隱藏著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你必須給我嚴肅處理,從快,從嚴!真是反了天了!”
沙書記越想越生氣,一把將桌上的茶缸給拍飛了,“三天之內,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你這個派出所所長不要當了!給我回家種田去!什麽玩意?!”
“是,是,沙書記……發生這種事,是我的失職,我難辭其咎。我一定嚴查,嚴辦。”所長滿臉苦澀,他真是有苦說不出,他剛調到轄區派出所不過一個月,連同事名字都沒搞清楚就出了這麽一檔子事,讓他去哪說理,天大的委屈也隻能往肚子裏吞,對段小山一夥可謂是恨到了極致。
“浪子,我們走。”
沙書記冷哼一聲,帶著沈浪走出派出所。
“沙書記,綠藤集團,您了解嗎?”沈浪忽然問道。
“綠藤集團,我知道,全名是綠藤建築工程集團,他們老總叫薛文濤,怎麽突然問起這個來了?”沙書記有些好奇。
沈浪笑道:“我拿到工程這件事,是薛文濤透露給段小山的,他甚至知道我來自槐城。”
“你是說,之所以會發生今天的事,背後其實是綠藤集團在搞鬼?”
“這隻是我的個人猜測,沒有證據。”沈浪搖搖頭。
沙書記歎了口氣,“得虧你機靈,換成另外一個人……浪子,你不會怪我吧?”
“怎麽會,越有挑戰性的項目,我越感興趣,我倒是要看看接下來他們會使什麽花招。”
沈浪渾然無懼。
這不是在槐城或連雲,有他的家庭。
在金陵他屬於光杆司令,背後又有沙書記這座大靠山,出手沒有太多顧忌,天塌下來都不怕,又怎麽會怕區區幾個地痞流氓。
“委屈你了。”沙書記拍了拍沈浪肩膀,“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休息。這個事情,我會如實向州長反映。”
……
上午十點。
正在集團開會的薛文濤再次接到電話。
“你說的辦不了是什麽意思?”
“我實在無能為力,段小山這件事已經被捅到州長那去了,由於性質極其惡劣嚴重,上麵的意思是從快從嚴處理,我估摸著,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在搜集他的犯罪證據了,隻要他從醫院出來,立刻就會進行審判,為今之計,隻有一個辦法。”
薛文濤歎了口氣,“隻能按你說的做,丟卒保車吧。”
三天後。
沈浪通過沙書記了解到一個非常糟糕的消息。
段小山死在了醫院。
死亡原因是藥物過敏,在治療臉上燙傷的時候,實習護士拿錯了藥。
這屬於一場毫無懸念,板上釘釘的醫療事故。
“有點東西啊,這麽快就圖窮匕現了。”
沈浪冷笑不已。
醫療事故個屁,當他三歲小孩子嗎?
但話又說回來,對方確實能量很大,敢在民警的眼皮子低下殺人滅口,還甩鍋給實習護士,這一係列操作堪稱天衣無縫。
“綠藤集團背後究竟隱藏了什麽秘密?”
沈浪覺得這裏麵水太深了,在不動用暴力的情況下必須得請援兵。
一說到援兵,他自然而然的想到了一個人物。
一位金陵坐地戶,擁有相當強大背景和信息渠道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