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沙。”

孫正道哈哈大笑的迎上去,揶揄道:“你這個日理萬機的州委書記怎麽親自跑來接站,你派個人過來就行了,整的我都挺不好意思了。”

沙書記笑著接過孫正道手裏的行李箱,笑道:“孫老,您就別拿我開玩笑了,作為晚輩,過來接站是應該的,就是有天大的活遇到您,也得放一放。”

“誒,這話我就不愛聽了啊,小沙,你這個政治覺悟不行啊,咱們當父母官的,無論何時何地,都一定要把百姓的利益放在第一位。”

孫正道一如既往的喜歡唱高調。

沙書記深知這位前書記的脾性,連連點頭,“是是是,孫老教育的對,我檢討。待會喝酒我自罰三杯。”

“哈哈哈,這還差不多。”

等到兩位書記聊完,沙書記拍了拍沈浪肩膀,眼神說不出的寵溺:“浪子,金陵歡迎你。”

“沙書記,我應該感謝你給我這個機會,讓我來建設金陵。”

沈浪心知肚明,要是沒有沙書記在州長那美言,以槐安集團的資質根本不可能受到邀請。

金陵是什麽地方?江州省會!不知孕育出了多少巨無霸企業。

別看槐安集團現在發展的好像還不錯,可跟這些巨無霸相比,不過是剛剛蛻殼的小幼獸,根本不值一提。

“腿還沒好利索呢?”

“快了,現在隻是有一點瘸。”

沈浪笑笑,傷筋動骨小半年,他這恢複速度已經夠快了。

其實還能再快一點,都怪王小璐,非得逼著他帶傷上戰場...每次都使傷口惡化。

當然...沈浪本人也挺樂在其中就是了。

“雅莉,你小時候我還抱過你,一晃都成大姑娘了。”

“沙書記好。”孫雅莉禮貌問好。

“叫叔叔,別叫書記,聽著生分。”

“好呢。”

一行四人說說笑笑來到提前預訂好的政府招待所。

這裏是政府專門招待公職人員的地方,看著不顯眼,但衛生和安全條件遠超五星級酒店。

沙書記點了幾個小菜,又要了瓶五糧液,幾人開始邊喝邊聊。

“雅莉今年有二十了吧,有沒有交男朋友?我們政府機關有不少前途無量的青年才俊,有沒有興趣去見一見,沙叔叔給你做主。”老一輩人最關心的還是晚輩們的婚姻大事,盡管,這個事情跟他們其實沒啥關係。

孫雅莉俏臉一紅,“還沒有處對象,沙叔叔...您別為我的事操心了。我……沒事。”

說話間,孫雅莉低著頭,眼角餘光瞥向沈浪。

盡管孫雅莉這個動作很小,卻還是被沙書記看在眼裏,愕然過後不由暗歎一聲。

沈浪這小子...

“沙書記,我聽孫老說,咱們這是有個什麽爛尾樓工程?”沈浪言歸正傳,詢問起工程的事。

沙書記點點頭,把事情跟沈浪說了一遍。

在金陵市中心黃金地段,有一間大型商場,以前是由財富集團負責修建的,但是工程進行到一大半後,財富集團由於經營不善,資金鏈斷了,幾個高層人物卷款跑到了國外,留下一堆爛攤子。

由於這個財富大廈遺留了許多曆史問題,比如銀行的大額貸款,預收的商戶租金等等,本地商人都不願意接手。

因為這件事州長和沙書記倍感頭痛。

“明天帶我去現場看看吧。沙書記,我的槐安集團從來沒涉及過建築工程這一塊,要說不擔心是假的。”

沈浪是真不願意碰工程這一塊,雖然這個項目能賺很多錢,可對於早已財富自由的他來說,安安心心,快快樂樂的過一輩子才是最重要的,沒必要讓自己一腳踏進這半黑半白的行業。

工程這行的水極深,上到裝修,下到材料,背後往往都有錯綜複雜的社會背景。

“你的擔憂,我和州長考慮過,這點你不用擔心。還是那句話,隻要你點頭,一路綠燈。要人給人,要錢給錢,有政府給你兜底,怕什麽?當然,這個前提是,你必須得把這塊地給發展起來,要是能做成金陵的標誌性建築那就更好了。”

“您太瞧得起我了。”

沈浪幹笑,壓力滿滿。

沙書記眼神炙熱:“這不是瞧得起你,而是相信你確實有這個本事,去年槐城的GDP排江州第一!你功不可沒,可以說,是你創造了一個時代!”

“不。”沈浪搖搖頭,“沒人能創造時代,是時代創造了我。”

“這句話說的好啊!不愧是我看中的人!來,咱爺倆喝一個!”

“我先幹為敬!”

沈浪和沙書記的交流,雖然孫雅莉聽不太明白,內心卻大受震撼。

這真是一個二十出頭年輕人應有的氣勢嗎?

酒桌上的兩人,仿佛就是兩位坐鎮千軍萬馬之中的大將軍,笑談間就將幾千萬的大工程給談妥了。

羽扇綸巾,彈指間檣櫓灰飛煙滅!

孫雅莉拄著下巴,看的有些癡了。

接風宴結束後,沈浪和孫老爺孫就在招待所住下,約好了明天一起去看財富大廈。

沈浪趁著洗澡的工夫,給領導沈幼溪匯報了一下情況,這頭剛掛斷電話,門外就傳來敲門聲是孫雅莉:“沈浪大哥,你睡了嗎?”

“還沒,等我一下。”

沈浪胡亂穿好衣服,給孫雅莉開門,“雅莉,怎麽了?”

孫雅莉甜甜一笑,“沒什麽啊,我就是睡不著,想看看沈浪大哥你想不想去逛玄武湖。”

玄武湖是金陵著名旅遊景點之一。

“這麽晚了,不太好吧?”沈浪不太想去,或者說……不太想跟孫雅莉去。

自從他救下孫雅莉,這個女人就對他暗生情愫,這些事他都心知肚明。

能躲還是躲一躲比較好。

“就是得這個點去才好呢,夜遊玄武湖,多浪漫啊,我已經跟爺爺說好了,他同意了。”孫雅莉扯了一個小謊。

“既然是孫老的意思,行吧。”沈浪點點頭。

兩人從招待所出來,叫了輛出租車前往玄武湖。

“小妮兒,這個點去玄武湖不太安全啊。”司機大哥有些擔憂。

“怎麽了師傅?”

“最近玄武湖那邊每晚都有人飆車,挺多小杆子在那聚集,警察都拿他們沒辦法。你們還是換個地方玩把,比如去夫子廟,去雨花台...這個點都挺熱鬧。”

“額,這...”

孫雅莉看了沈浪一眼,“那……咱們換個地方逛逛?”

沈浪無所謂道:“聽你的。”

“那師傅,前麵調頭,我們去雨花台吧。”

“好嘞。”

出租車行駛到十字路口,轟鳴的引擎聲驟然響起。

十幾輛太子踏板由遠及近的駛來,其中有一名大頭佛(戴摩托頭盔的人)在途徑出租車的時候還掏出棍子用力砸了下來,哢嚓一聲,玻璃出現了巨大龜裂。

“啊……!”孫雅莉嚇的尖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