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沈浪、南哥進門開始,不到兩分鍾時間已經躺了十幾個流氓,連持刀的二狗也被掀翻在地,臉都被打變形了,這種變態級別的戰鬥力直接把其他人給看傻了,哪怕手裏有家夥也不敢輕舉妄動,心裏隻有一個念頭——沈浪這貨是人?

“還打嗎?啊?啊?”

沈浪壓根不搭理瑟瑟發抖的羅黑虎,前世殺人無數的他早已從羅黑虎眼神中看到了發自內心的恐懼,就是再給他一百個膽子也斷然不敢跟自己動手,所以全部精力都用在對付二狗上,他薅起二狗的短發啪啪啪連扇了十幾個嘴巴子,直打的二狗滿臉是血,牙齒不知道掉了幾顆。

“咕..咕..浪,浪哥,別打了,我錯了..”二狗吐著血沫道歉,他的臉已經完全變形,眼睛腫成一條線,跟被蜜蜂蟄了似的。

“艸!”

沈浪將二狗砸在地上,掃了眼南哥確定他沒事,目光掃向其餘小流氓。

幾乎所有被他用目光掃到的人都下意識倒退了一步,攥緊手裏的鋼管。

“羅黑虎...”沈浪眼神陰鷙,然而不等他把接下來的話說出來,羅黑虎就大聲嚷嚷起來:“我沒動手!不信你問馬臉他們。”

羅黑虎沒撒謊,他被沈浪打怕了,哪裏敢招惹這個煞星。可老板的吩咐他又不敢不聽,所以便想了個自以為是的妙招,一直慫恿二狗打他們,妄圖通過這種方式和稀泥。

“老三老四挨打的時候你在哪?”沈浪不吃這套,撿起地上的鏽刀,在褲腿上蹭了蹭,往前走了兩步,擋在羅黑虎麵前的流氓果斷閃開,生怕殃及池魚。

“你們特麽的...”羅黑虎又驚又怒,急忙道:“浪哥,咱有話好好說!老三老四進醫院,錯不在我,但我也有責任...我願意出醫藥費!”

“我現在弄死你,然後給你出喪葬費,你看怎麽樣?”南哥眼神陰冷的開口。

羅黑虎咽了口吐沫,“張南,你別說的這麽滲人,咱們出來混的,打人和挨打不是家常便飯嗎,沒必要搞的那麽僵。”

“老二,刀。”

南哥原以為沈浪會聽話的把鏽刀給他,誰知沈浪非但沒有給他刀,還將鏽刀撇遠了。

南哥皺了皺眉。

沈浪道:“我兩個兄弟的住院費,給結一下,五千。”

不是沈浪獅子大開口,光哥手裏的住院收據確實是四千多快五千,什麽藥都上最好的,還專門聘了兩個護理員,把外傷當重症治當然貴。

“我沒那麽多...”羅黑虎很是為難。

這時小霸王的老板踩著拖鞋走過來道:“明天你們來一趟,我把你兄弟剩下的住院費給你們結了,我現在手頭隻有兩千多,先拿著。”

南哥怔了怔,接過錢收起來。

沈浪沒吭聲,跟南哥一起離開小霸王。

“南哥,你沒傷著吧?”沈浪心情舒暢,伸了伸胳膊腿,笑著問道。

“沒。”南哥不鹹不淡的回了句。

沈浪發覺南哥臉色不對勁,問道:“怎麽了?”

“老二,我問你個事。”南哥甩了支香煙給他,幫他點燃,吸了口才道:“咱們西門六少,到底你是大哥,還是我是大哥?”

“...?”

沈浪身體一下子僵硬了,眼神凝重地看著南哥,“南哥,你這話啥意思?”

“沒啥意思。”南哥悶悶的抽煙,“我就是覺得你有點不尊重我,不給我麵子。”

沈浪哭笑不得,“不給你刀就是不尊重你,不給你麵子?你怎麽這麽事逼?”

“你他媽罵誰?老子弄死你!”南哥破口大罵,把煙往地上一扔就往沈浪身上撲,沈浪也不甘示弱,雙臂一震掐住南哥肩膀兩人就這麽在大街上打了起來。

真要打起來,二十個南哥也不可能是沈浪對手。

但麵對著這個前世救了自己不知多少次的大哥,沈浪哪裏忍心對他動真格的,一邊罵一邊跟南哥扭打著。

你踢我一腳,我給你一拳。

打的比在小霸王遊戲廳還激烈。

要不是路過的巡警發現兩人,及時進行阻止,天知道他們要打到什麽時候去。

“老二,你行啊,敢對大哥動手,你是要造反。”南哥胡亂擦了把鼻血,隨手蹭在衣服上。

沈浪也比他好不到哪去,臉腫了,鼻血也在流,他也亂七八糟的擦了擦罵道:“放屁,大哥犯渾,當小弟的難道還不能打醒他?剛才我要真把刀給你,你打算怎麽弄?砍翻羅黑虎?”

“對!”南哥語氣堅定。

“砍翻了然後呢?”沈浪吐了一口帶血吐沫,“不用負責,不用賠錢蹲苦窯?萬一砍重了,被判個十年八年的怎麽辦?你個大傻X!”

南哥抬手一指,“別再罵了啊,再罵我可真削你了!蹲苦窯有什麽好怕的?十年八年蹲完,老子出來就是槐城一哥!”

“哈哈哈哈!”沈浪捧腹大笑,“少看電影多讀書!還他媽一哥呢,現在發展這麽快,別說十年八年,你就是蹲個一年半載,出來也找不到工作!你這輩子就毀了!”

南哥揉了揉臉,語氣陰沉道:“毀就毀了吧,反正我現在孤家寡人一個。”

“你還有叔呢,你走了他怎麽辦?我這能出一千,再加上小霸王老板這五千,差不多能動手術了,你也希望他快點好起來吧?”

南哥默默地摸出香煙放在嘴裏,煙杆迅速被鮮血殷紅,他點燃抽了一口,“不用了,他死了。”

沈浪悚然一驚:“死了?!”

南哥的父親,確實死了。

死於自殺。

他知道兒子拿不出錢來給他治病,為了不拖累兒子,或是其他什麽原因,他在早上吊死在大廳裏。

這事南哥沒有告訴任何人,甚至……老爺子的屍體還在大廳裏擺著。

“怎麽會這樣?”

沈浪的腦袋嗡嗡作響。

前世不是這樣的,他記得前世老爺子活的比南哥還要久...為什麽?

他不理解!

“我爸是個垃圾,吃喝嫖賭抽樣樣精通,死了對這個社會的貢獻比活著大多了,要不是他每次喝多了打我媽,我媽不可能能跟他離婚……可他再混賬,再垃圾,也是我爸啊!我很小就沒媽了,現在連爸也不在了。”南哥說到最後,再也控製不住情緒,掩麵哭泣。

沈浪呆呆地站著,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詞——蝴蝶效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