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到底是本宮自己的孩子,該由本宮自己照顧的。”柳若雲笑了笑。

文允雪聞言,又問:“那駙馬爺呢?駙馬爺的官職清閑,總有時間帶自己的孩子啊!”

柳若雲的神色出現片刻的落寞,然後搖搖頭:“說起來,也是杜夫人見他見得多些,本宮畢竟常常在外。”

文允雪的臉上出現了絲絲的裂痕。

之前就經常聽葉念初誇杜淩風,兩人一個弟妹一個小叔子,二人血氣方剛,難道……

文允雪立刻白了臉色,不再往下繼續想。

若是自己的想法被知道,隻怕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柳若雲笑著看著文允雪變了又變的臉色,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她又和文允雪閑話了幾句,這才轉身離開。

“殿下慢走。”

文允雪算是從柳若雲這裏得了一個差事,自然十分開心。

晚上,春桃把邀請函送過來之後,她立刻就計劃著該什麽時候去誰家,邀請他們參加小世子的燕詔酒,順便提醒她們,以後不必再給葉念初麵子。

夜晚,柳若雲吃過飯正在花園中散步消食,遇到了春杏。

“給公主殿下請安。”春杏乖順的行禮。

柳若雲麵對她,倒是笑意盈盈的。

“原來是春杏姨娘,起來吧,來找本宮所為何事?”

看柳若雲的表情平淡,還算是心情不錯的樣子,春杏鬆了口氣,說出了這次自己的目的。

“殿下,小世子的百日就要到了,請問殿下如何準備?需要妾身幫忙嗎?妾身曾經在宮中,也有一些宴席的經驗。”春杏完全一副為了柳若雲著想的樣子。

柳若雲若有所思的點頭:“那就你去準備吧,不過,凡事慎重一些,畢竟是比較重要的宴請,本宮不希望出差錯。”

聽著柳若雲略帶著警告意味的話語,春杏倒是淡定。

“請殿下放心。”

見柳若雲走遠,葉念初從樹後走了出來。

“她都在警告你了,你還敢按照計劃進行麽?”她眯起眼睛,看著春杏問。

春杏點點頭:“小孩子的事兒,怪不到妾身的頭上的。”

聞言,葉念初得意的笑了笑。

杜淩風說的不錯,春杏不管怎樣都是宮裏出來的,心思謀略,確實要深沉一點。

隻是說到底是個奴婢,奴性是改不了的。

假貨雖然不受柳若雲的喜歡,但也是她的兒子。

而且這次還是柳若雲親自下令要給他操辦燕詔酒,公主府的上下都忙碌了起來。

不過這些日子,柳若雲都不在公主府中。

“殿下在皇宮中躲清靜?”燕詔經常在柳承胤那裏見到柳若雲,也知道她是為什麽。

柳若雲笑著眨眼:“攝政王這話可不對,本宮現在是陛下的官員,自然是要料理事務的。”

隻是柳承胤的後宮,現在連個皇後都沒有。

說起後宮,柳承胤突然想起一個事兒。

“對了,今早剛剛收到皇叔的奏折,本宮看了一眼,是說要陛下迎娶他的外甥女?”

柳繼燁在奏折中,十分懇切的說了自己的外甥女待字閨中,而且十分的仰慕柳承胤。

正好兩人年紀也合適,所以特為她求取妃位。

“妃位?他還真敢開這個口?”燕詔冷笑了一聲。

既然是外甥女,那就是柳繼燁母親那邊的人。

柳繼燁的母親,可是異族的女人。

這也是柳繼燁不能繼承大楚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居然還想塞一個到柳承胤的後宮中來?

癡人說夢!

“皇叔的話,有理有據,就連太後都動心了,說是讓朕要早些成家。”柳承胤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憂心忡忡。

“天子娶親,理所當然,隻是……不是要隻娶那一個人。”柳若雲勾起嘴角。

燕詔和柳承胤都看了過去,眼中閃過一抹疑惑。

“朝中大臣,多的是待字閨中的女兒,難道缺那麽一個,他既然說自己是為了國本考慮,那陛下就接受這個建議,我們幹脆大選。”柳若雲眼睛劃過一抹光。

她記得很清楚,前世的柳承胤,後宮被塞了很多柳繼燁的人,到最後若不是燕詔,他真的是孤立無援。

柳若雲斷然不能讓前世的那種事再發生了。

她的提議,倒是得到了燕詔的支持。

“臣認為,長公主的主意甚好,而且我們是要多選鎮北王那邊的人才行。”燕詔看著柳若雲,明白她在想什麽。

柳承胤卻有點疑惑,為什麽反而要多選鎮北王的人?

不應該不讓他的認進宮?

“一旦大選,無論哪一派的人都會盡量把自己的女兒送入宮中,畢竟這是機會。”柳若雲給柳承胤分析原因。

“到時候的鬥爭,就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了。”

既然是給皇帝的秀女,那必然都得是各家頂尖的女兒,一般都會是嫡女。

有家人在宮中,必然也會牽製那些官員。

再加上各派之間這個時候忙於鬥爭,自然就會有所忽視,到時候,燕詔有的是辦法,查出哪些是渾水摸魚的人。

聽完了柳若雲分析,柳承胤覺得頗有道理。

他點點頭:“既然如此,就由皇姐你去辦吧。”

柳若雲現在的身份,去管理這些事兒,也很合適。

“是。”柳若雲頷首。

離開禦書房的時候,燕詔追了上來。

“殿下。”燕詔叫了一聲柳若雲。

她回過頭,和燕詔對視:“王爺有什麽事兒麽?”

“沒什麽,就是聽說小世子身子不好,和杜夫人有點關係。”

柳若雲心領神會:“王爺若有時間,可以一起走走。”

“這是本王的榮幸。”

兩人並肩走在了宮中的小路上。

“百日酒的日子快到了,殿下可想好了怎麽對付他們麽?”燕詔直接開口問道。

柳若雲笑著看向他:“攝政王如何知道,本宮要對付他們?”

“臣畢竟是個大奸臣,到處都有我的耳目,知道這件事,倒也不是難事。”燕詔眼神中帶著戲謔。

畢竟如果柳若雲真的不明白自己在說什麽的話,她應該問“他們是誰”而不是“如何知道”。

“殿下,不打自招了。”

柳若雲輕哼:“攝政王精明,本宮如何能瞞得住?不過攝政王,這件事兒,確實需要你幫忙。”

燕詔劍眉一挑:“哦?此事不該是女官的事兒麽?”

“舉手之勞而已,攝政王不會不幫吧?”

“畢竟陛下還是個孩子!”

柳若雲無辜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