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冷笑一聲,看著柳若雲沒有說話。

“你們福壽門的人,倒是都挺衷心的啊。”

燕詔的眼睛危險的一眯,泄露出了絲絲的殺意。

女子依舊隻是盯著地麵一言不發。

氣的柳若雲青筋直跳。

柳若雲還在思考用什麽手段逼問線索之時,燕詔的屬下抬著一具屍體回來。

是那男人!

他雙眼圓睜,胸口插著一把飛鏢。

女人看到屍體的死狀,驚得大聲呼叫。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我先把所有的東西都說了,你們一定要保護我!”

柳若雲見女人肯開口,馬上點頭答應。

“那個孩子是福壽門交給我們轉移福壽膏的,那孩子肚子裏有膏,等送給接頭人,那邊就會開膛破肚,把膏取出來。”

開膛破肚??

柳若雲一聽,又驚又氣。

她竟然沒想到這個福壽門為了賣福壽膏,連小嬰兒的性命都不放過。

“還有,為了減少官府注意,我們都是偷得農家孩子,這些孩子命本就不值錢。貴人們就放了我吧.........”

女人還在聲淚俱下地求饒著,下一秒,她也說不出話了。

一枚不知道從哪來的飛鏢,直直插進女人的心髒。

殺人滅口,線索斷了。

被李淳澤和燕詔的人層層圍住的柳若雲駭然。

這到底是什麽組織,怎麽感覺無處不在!

到底是誰,在監視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就在柳若雲胡思亂想之際,一個尖銳地呼喊聲從溪邊方向傳來。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人呐。”

柳若雲覺得這聲音莫名熟悉。

還沒等柳若雲想起,傅長安就已經把人帶到麵前了。

春杏渾身濕透地抱著一個同樣濕漉漉的孩子。

“春杏?你不是應該死了嗎?”

柳若雲驚訝地問道。

不僅沒死,還大晚上地出現在郊外?

春杏披著傅長安給的外套,瑟瑟發抖地跪在地上,“回稟殿下。之前被殿下責罰後,管事嬤嬤念在陛下份上,將奴婢被打了30大板驅逐出府。”

“奴婢在府外挺過了傷,但又被人販子拐走。幾番機遇巧合地下才逃了出來。奴婢想家了,就下意識想回京城看看。”

春杏說的情真意切,柳若雲一時間也難辨真假。

“那你懷裏的孩子是怎麽回事。”燕詔不管春杏心裏的那些彎彎道道,直截了當地問道。

“奴婢剛剛在那邊想取水喝,突然看到水邊飄停著一個東西,一撈,沒想到是個嬰兒。”

春杏說著就把懷裏的孩子舉給柳若雲看。

關乎人命,柳若雲便讓李淳澤接了過來。

這孩子倒是命大,除了衣服裹巾都濕透了,竟沒有外傷。

大抵還是受了藥影響,孩子居然還沒醒來,但是臉色潮紅的可怕,估計是冷到發熱了。

柳若雲見狀,便讓李淳澤馬上整合隊伍,速速趕回公主府。

........

還在睡夢中的季無憂被春桃無情地拉了起來。

“我的好桃兒姐,這是怎麽了,我還有美夢沒做完呢。”

季無憂打著嗬欠,含含糊糊地說道。

“別說了,快去救命人。”

春桃一邊拉著季無憂一邊繼續說道。

“殿下大晚上的出去了,也不知道辦什麽事。一回來就烏泱泱的一群人,裏麵還帶著發熱的娃。”

“帶個娃也就算了,是離奇的是,那早就應該死掉的春杏也跟著回來了。”

春桃還是嘴上不帶停地叨叨著。

“春杏??”

“對啊,那婢子之前背主,殿下明明處理了。如今居然還能再回來。可不是奇了怪了嗎。”

兩三語閑聊間,兩人就到了前廳。

“無憂,快,先看看孩子。”

柳若雲把孩子放在春桃準備好的搖籃裏。

季無憂也不墨跡,上手就是開動。

一番折騰後,季無憂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沒有什麽大事,就是受了點風寒。開兩幅藥就好了。”

柳若雲聽了也放鬆了一直繃緊的心。

沒事就好,孩子沒事的就好。

“不過,也是誰這麽缺德,一歲小孩都敢隨便扔了。”

柳若雲聽了立馬呆住。

“你說什麽?一歲孩子?”

“對呀,可不是一歲孩子嗎,乳牙都快齊了,不過養得不怎樣,瘦瘦小小的,跟個剛出生的區別。”

季無憂沒有察覺到柳若雲的異常,繼續吐槽著。

一歲小孩!

那就不是我的孩子!

柳若雲滿心的期待和希望再一次被人打碎。

猜到發生什麽事的春桃,抱起孩子,捂住季無憂那把沒把門的嘴。

打了個眼色就退下了。

李淳澤剛想向前安慰,卻被燕詔這個擋路石給擋住了。

“殿下,你在尋人?”

燕詔看著今晚柳若雲多次一改常態,大概也猜出柳若雲在做什麽。

柳若雲瞬間理智回籠。

對,她得孩子有可能還在杜淩風他們手上。

此時還不是暴露的時候。

柳若雲剛想找措辭,便看到縮在角落等候發落的春杏。

“王爺,果然睿智。本宮今晚一番折騰便是找春杏這個罪奴。”

春杏聽聞無辜地抬頭看著柳若雲。

“之前把春杏趕出府後,我感覺身邊人用得十分不順,便想把人尋回。竟不知道能偶遇上王爺辦事。”

柳若雲自從考核女官後,睜眼說瞎話的能力是一天比一天強。

大晚上出動錦衣衛隻為一個貼身侍女?

燕詔覺得對方的理由過於好笑,但也好心沒有拆穿。

“竟然殿下已經尋到了,那本王和李指揮使也不叨擾了,告辭。”

燕詔走也不忘帶上,那一晚上眼睛沒有離開過柳若雲的李淳澤。

看到柳若雲轉身帶走春杏回內院。

李淳澤也想要說的話,最後還是沒機會說出來。

.......

“殿下,你真的要把春杏留下嗎?”

春桃拿起柳若雲的頭發輕輕梳著,不滿道。

“對啊,我都當著這麽多人麵說了,還有假?”

柳若雲看著春桃那嘟長的小嘴,一時間起了逗弄的心思。

“那賤婢背主,奴婢還怎麽敢讓她留在殿下身邊,殿下還不如速速把人送走吧,越遠越好。”

春桃就是信不過背主的人,生怕春杏回來後繼續害柳若雲。

“嗯,說的不錯嘛。本宮正有此意。要送,就送到杜淩風那邊去吧。”

柳若雲示意春桃放下手裏的頭發,起身走上床榻。

“殿下,你這是何意?”

春桃不解問道。

“春杏是背主,但背過的主何止我一個。你以為以葉念初的性子,她會容忍一個差點把自己供出來的人嗎?你且看好了,這狗咬狗的戲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