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公主殿下快要回來了,您趕緊預備著迎接吧。”
婢女好心提醒杜淩風,卻換來男人的冷眼。
“該怎麽做本駙馬心裏有數,用不著你提醒。”
平白無故被訓斥了一通的婢女張了張嘴,知道是自討沒趣,幹脆出去幹活。
門一關,杜淩風難掩心裏的厭惡,麵露凶相。
要他去迎接柳若雲回府,呸!
柳若雲還有一點為人妻的樣子麽,成日不是去跟攝政王見麵就是跟李淳澤議事,總是不著家,更不把自己即將的生辰宴會放在心上!
眼看著生辰近在眼前,若是再不著手辦,隻怕到時候他要丟臉。
可他一跟柳若雲提這件事,她不是打哈哈就是敷衍了事,前幾日更是直接裝作沒聽見。
柳若雲究竟想幹什麽。
杜淩風十分泄氣,躺在**雙目緊閉。
聽見開門聲,他還以為是柳若雲回來了,立刻噌地一下從**彈起來。
“公主,你回來了,我正要去迎接你呢!”
來人卻不是柳若雲,而是那神秘男子。
神秘男子依舊帶著駭人的麵具,青天白日看也覺得十分可怖。
杜淩風情不自禁攥緊衣袖,緊張地咽了咽口水。
神秘男子卻自顧自地坐在他麵前,氣定神閑地問:“讓你辦的事情你辦得如何了。”
一提起這事兒,杜淩風的頭恨不得垂到地上。
“沒辦成。”
“廢物!”
男人氣急敗壞地拍一下桌子,嚇得杜淩風險些跳起來,瑟瑟發抖地看著男人。
雖然他看不見那人麵具下的表情,可是光看這氣勢就足夠嚇人。
杜淩風連忙解釋道,“真不是我辦事不力,我已經想盡辦法了。可她就是不上當,我也沒辦法。”
“哦?你想了什麽辦法,你倒是說來我聽聽。”
男人冷笑一聲,捏緊茶杯,一副杜淩風要是說得不讓他滿意,他就也要捏碎杜淩風的腦袋似的。
杜淩風連忙說:“我給她的貼身侍女下藥,引開她的侍女另外派人給她送加了藥的安神湯,可是不知怎的,她喝了竟和沒事人一樣,照常考試去了。”
這件事他想到也覺得鬱悶,卻又不能直接問柳若雲她為何沒中計,也擔心柳若雲起了疑心,下毒之事便一直拖到現在。
若不是這神秘男人出現,他隻怕又要把這件事擱置。
他自然有理有據,可神秘男子卻不聽,一個勁地對杜淩風發泄。
“你知道那些藥價值幾何麽?!你就這麽浪費了!之後我還如何相信你,再給你新的藥。”
杜淩風現在最怕就是沒人幫他,連忙告饒。
“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我必定成功。她之前那般警惕也是因為她要考女官,現在她都考上了,不會那麽警惕,我肯定能成功。”
男子冰冷狹長的眼眸上下打量杜淩風,“是麽。我還能相信你麽。”
“當然!”
杜淩風忙不迭地點頭,急於向男人表示誠意。
“如若不信,你試試便知!”
男人露出一副勉為其難的模樣,“那好吧,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這次若不成,今後你我不必合作了。”
“好。”
杜淩風一口答應。
男人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白小瓶,示意杜淩風伸出手。
杜淩風立刻照做,一粒朱紅小丸落在他手心。
“這是什麽藥?”
男人收起小瓷瓶,冷淡地說:“這你不必管,你隻要把這小藥丸磨成粉加入她的飲食,不出七日,她就七竅流血不治而亡。”
“七日?!”杜淩風驚訝地看著男人,“這藥效真有這麽厲害麽。”
“厲不厲害你一試便知。”
男人胸有成竹的樣子讓杜淩風有些害怕,他思索片刻,小心問道:“那要是她死得這麽快,陛下派人來查,豈不是一下就查到我身上。”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這麽貪生怕死怎麽升遷發財。”
男人看他的眼神裏滿是不屑,“等長公主死了,偌大的公主府都是你的,誰還在乎她是怎麽死的。”
那倒也是。杜淩風覺得男人說得有點道理,隻是他一向貪生怕死,有一點被揭發的危險他都要思慮良久。
男人露出幾分不耐,“早知你這麽婆媽,我就不找你合作了。這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長公主不死,那就隻能你和葉念初死。”
“別——!”
杜淩風立刻答應,“我做,我做,你給我點時間。”
男人冷哼一聲,打開門離開。
杜淩風想追上去看看他從哪裏走的,可一眨眼的功夫男人就不見了。
他不禁遍體生寒,能在公主府來去自如,此人絕不普通。
他收好那粒藥丸,不行,這麽大的事情他不能獨自做決定,要是被發現了發配邊疆都是輕的,他必須得跟葉念初商量。
“來人,備車!”
婢女和小廝見他要出去,連忙勸道:“駙馬,公主馬上就要回來了,您何不迎了公主再去。”
本就煩躁的杜淩風一聽這話更加生氣,憑什麽柳若雲回來一趟他還得上趕著迎接,到底誰是夫誰是妻。
他就不能有自己的事,非得處處圍著柳若雲轉麽!
“我出府是為了辦公事,即便是公主要怪我,我也無話可說。還輪不著你們在這管我!”
杜淩風此話一說,下人們哪還敢阻攔,隻能由著他去了。
他直奔書院,彼時書院已經沒幾個人在,杜淩風直奔後院葉念初的住所,隻見她坐在鏡前梳妝,見他到來十分驚喜。
“你可是想到辦法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