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頂處竟修建出一座宅子來,柳若雲看著麵前的一切,不免覺得心驚,可想而知這場陰謀籌劃了多久。

山腳下雖空無一人,可從閃腰處開始防守的人越來越多,到山頂處,人更是多到像堵了一道牆一般。

怪不得山下無一人防守,原來是他們自信到不怕有人上來。

柳若雲幾人躲在樹叢裏,看著宅在裏進進出出的人犯了難,若是這樣貿然上去恐怕會打草驚蛇。

可對麵實在人多,根本找不到已經悄然進去的間隙。

“別急,再等等。”燕詔一雙墨色眸子直盯著宅子前放哨的人,他在心底默默計算著時間。

柳若雲看著對方認真的臉,不再講話,等著對方的判斷。

許久,燕詔縮下身子躲在樹叢後:“這裏的稍口一盞茶的時間換一次班,期間有幾息沒有人的空檔,我們可以趁那段時間進去。”

“王爺,幾息的時間怕是來不及吧。”其中的一個錦衣衛不免發出疑問,若是被發現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燕詔麵上沒有一絲情緒,冷眼看去:“隻有這一次機會。”

錦衣衛悻悻的閉嘴,他這不是在為眾人考慮嘛。

“你有幾成把握?”柳若雲也同錦衣衛一樣的考量,不能拿這麽多人的命開玩笑。

“五成,但夠了。”

燕詔冷著眸子朝宅子處看了一眼,將接下來的計劃纖細說出。

這計劃自然需要他打頭陣,在稍口換人之時,燕詔帶著幾人率先貓腰朝宅子處走,他們迅速進了宅子找地方躲起來。

又是兩輪換班,柳若雲見宅子內並沒有信號傳來,知道燕詔他們成功了。

她心下了然,帶著剩下的人趁換班準備溜進去。

隻是她沒料到,這次換班的間隙竟會縮短了幾息,最後下來那人因為心急一不小心踩到了地上的枯枝發出了響聲。

對方聽到聲音立刻帶隊趕了過來,柳若雲聽到腳步聲心口一緊趕忙疏散他們躲起來。

在慌亂的情況下,大家都手忙腳亂起來,柳若雲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是誰!出來!”帶頭的哨兵大聲嗬斥,回應他的卻隻有嘩嘩的樹葉聲。

哨兵向身後的人使了眼色,讓他進去探查一番。

男子放輕了腳步,躡手躡腳走近宅子,忽的一隻黑貓竄了出來,嚇的他連連後退。

“發生了何時?”帶頭的哨兵小聲詢問。

男子穩了穩心神,頗有些心虛道:“是一隻野貓。”

一隊人緊繃的情緒放鬆下來,帶頭的哨兵拉下臉:“一隻野貓把你嚇成這樣,要是真的有人闖進來你給上頭怎麽交代。”

男子唯唯諾諾低著頭,跟著隊伍去站哨。

等隊伍走遠之後,柳若雲才敢轉身去看身後的男子。

方才,若不是燕詔趕來將他拉入櫃子中,怕是要被發現了。

此刻,兩人擠在狹小的空間,身體緊緊的貼在一起,共同呼吸著箱子裏稀薄的空氣,顯得極為曖昧。

兩人目光對視,一抹紅色逐漸爬上柳若雲的耳根,她迅速別開眼睛,低聲開口:“快些行動,免得誤了時辰。”

燕詔眨眼示意,打開櫃門環顧了四周才讓柳若雲出來。

沒一會,眾人便集結在一起,她們自然懂得擒賊先擒王的道理,一行人小心翼翼的朝主臥走去。

燕詔戳破窗戶紙一眼就看到桌上放著的麵具,確定這人是那夜的幕後推手。

他拿起小管朝裏麵吹了迷煙,捂著口鼻,沒多久便聽到屋內倒地的聲音。

柳若雲和燕詔二人進去,其餘人守在門外靜觀其變。

燕詔將屋內的人綁在椅子上,這才將一盞茶潑到對方臉上。

男子猛的睜開眼睛,剛要張口大叫,便被堵上了嘴。

錦衣衛也恰好到宅子外麵,外麵瞬間火光衝天,燕詔拎起男子朝外走去,這地方可不是審訊到好地兒。

……

連柳若雲都沒想到這次行動竟會這麽順利,地牢中,柳若雲看著被綁在刑架上的男人眸中滿是寒氣。

“說,誰指示你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柳若雲拿起皮鞭,若是對方不說實話,她便狠狠幾鞭抽下去。

那男子嗤笑一聲,眼裏滿是不屑:“難不成你們想屈打成招?不愧是皇室,絲毫不把百姓的命當命。”

柳若雲被氣笑了。

“我草菅人命,那你們又是在幹什麽?”

男子沒想到柳若雲會這樣問,愣了一瞬馬上狡辯:“他們隻是為主子的大計死的,這是他們該做的。”

柳若雲無心再和這種冥頑不靈的人說下去。

“說出你的幕後主使,我可以饒你不死。”

男子大聲笑了起來,絲毫不將柳若雲放在眼裏:“你不敢要我的命。”

男子說的篤定讓柳若雲慌了神,她壓下心底異樣的情緒冷著臉問道:“你什麽意思?”

一旁一直觀察著的燕詔忽的起身,一隻大手瞬間掐住男子的脖子,眸子裏染上了一片猩紅:“說!你們幹了什麽?”

即便被掐著脖子,男子依舊不屑,他費力的笑著:“堂堂攝政王連自己王府的孩童都看不住,現在卻來審問我了?”

“元寶!你把元寶怎麽樣了!”柳若雲隻覺的心髒缺失了一塊,紅著一雙眸子厲聲問道。

燕詔更是怒火中燒,掐著男人脖子的手越發使勁,最終他還是鬆了手。

男子不停的咳嗽,忽的又癲狂的大笑起來,像是得了失心瘋一般。

“殺了我啊,殺了我就再也見不到那個孩子了!”

柳若雲心中有氣,捏著鞭子用了十成十的力氣狠狠抽打過去,一鞭接著一鞭。

地牢裏傳出男人慘烈的叫喊聲。

等柳若雲打累她才停了手,眼裏噙著淚:“你把元寶藏哪了?”

元寶不見了,柳若雲不禁想起她的孩子,元寶那麽乖巧可愛,她已經不見了一個孩子,更不能沒有元寶。

男子嘴角掛著血跡,他眼裏像是淬了毒一般盯著柳若雲:“放了我,我就告訴你他在哪裏。”

“你休想!”柳若雲厲聲吼道。

男子隻是笑著,臉上滿滿的得意之色,主子說了,這女人一定會放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