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特別的一頓飯
“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我一睜開眼睛看到的是丈夫焦急的臉，晶瞳母親都圍在我的四周。
“咱爸呢？”我一想起曹駿的事就想到了公公。
“去重症監護室看曹駿了，徒弟比親兒子重要。”老公有些吃味，我嘿嘿笑笑，我的眼前，好吧，我還能看到。
“你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嗎？”母親湊近關心的問著。
“沒有，我現在很好，就是頭有點暈想睡覺。”
“嗯，想睡是正常的，大夫說你突發性植物人了，植物就是該多睡覺。”丈夫抓著我的手坐下“行了，媽，您帶著晶瞳回去吧，我留這就行了。植物大人，你可以休息了，以後光靠太陽就好了。”丈夫打趣的惹乎我。
“木頭，你還欠我一個鳥蛋。”我附在丈夫耳邊說完咧嘴一笑，又躺回了病床上，丈夫摸著我腦袋徹底無語了，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天後我出院了，雖然頭上還捆著繃帶但基本上沒問題了，我抱著一束花放到二樓到一樓之間的樓梯轉角上“以後不一定有機會陪你坐坐了，一束花讓它陪你吧。”
“媽媽，你在幹什麽？”晶瞳出現在我的背後。
“我在祭奠一個很好的阿姨。”我下樓時回頭一看，她還是那身病號服笑著抱著花衝我揮手道別。
“謝謝了，下次再來醫院再幫我執勤！”那個愛洗頭的護士居然在一樓等著我，用手遮住晶瞳的眼睛伸手要跟我約定。
“我恐怕沒有下次了。”我笑著拉著晶瞳走出醫院大廳，身後傳來辯解的聲音“放開我！我是有文化的人怎麽可能做器官買賣這種事！放開我！”一個身著醫生袍的男人被兩個警，察帶走，與我擦肩而過，而我則帶著晶瞳上了丈夫的車。
“本市市立醫院再次迎來誠信危機，太平間內抓獲兩名精神失常人員，係該院副院長周末指使作案，再將器官賣出...”車載收音機裏傳出聲音看來我誤打誤撞又幫那些太平間裏的鬼魂申冤了。
“明天你就要和女兒一起去育兒園了，而我也要回鄉下罰樹去了，又好幾天見不到你們，今晚就請你們吃頓大餐！”丈夫高興的開著車帶我們去餐廳，確實這幾天的事都夠拍成電影的了，太不可思議，雖然還能隱約看到模糊的東西在我眼前飄蕩，現在一天比一天模糊，不出一個星期，我就什麽也看不見了。
“呀，景老師，好巧好巧，你不上班就是因為在家做闊太太啊！真幸福！虧大家剛才還惦記你！”剛進餐廳就迎麵碰上櫻桃班的崔老師，我能說什麽，我討厭這種諷刺的寒暄，覺的比見鬼還讓人毛骨悚然。
“幹閨女，好幾天不見我了想死你了。”是徐老師上來就將晶瞳抱住。
“徐老師好。”晶瞳很有禮貌的回應，無論徐老師怎麽哄晶瞳就是不叫幹媽。
“小崔啊，眼睛以後睜大點，你沒看到景老師受傷了嗎！再瞎說你兒子的評測本上我可就畫圈了。”還是徐老師對我好，說不出來的暖心。
“不好意思，就剩下一張桌子了，你們隻有三個人，而且都認識，能拚桌嗎？”侍者很禮貌的說著，我看著丈夫的表情，他也不想拚桌，但晶瞳卻被徐老師抱走了。
“又不是外人，是為了慶祝新園長出院才組織的聚餐，一起吧。”徐老師把我拉上，我看丈夫一眼，丈夫苦笑著跟來。
果然一桌子都是育兒園的同事，我又再次見到曹駿，看來是沒問題了，又恢複了那種笑裏藏刀的感覺，隻是眯眼笑不說話了，他笑的越假我就覺得我的年底測評越沒戲，還是認命吧。
“景老師，你頭是怎麽受傷的？”教務主任就坐我對麵，我左邊是丈夫，右邊是曹駿，本就尷尬的不得了，晶瞳被徐老師抱到丈夫的左邊了，我本想換換位置，但丈夫不同意，看來他也不會和曹駿相處。
“在...”正在我編理由的時候曹駿居然替我回答了“在醫院助人為樂摔倒的。”丈夫麵無表情的看了眼曹駿，曹駿對丈夫一笑繼續說“像這種品德優秀的好老師，是應該獎勵的，明天我就給景老師送麵錦旗，感謝她救了我的太太。”眾人本來緊繃的臉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好險，差點就被曹駿害死了。
“笑笑，你來喂晶瞳吃飯。”丈夫和我互換座位，整頓飯說不出來的古怪，徐老師光為晶瞳夾菜，崔老師就和教務主任一起挖苦我，連代替林鴿的新老師都在給我難堪，整晚我成了公敵，而我身旁的丈夫與曹駿卻出奇的’和諧’。
“我敬曹園長一杯，感謝曹園長破格收小女入中班。”
“我回敬一杯，謝謝景老師救了內人。”兩個大男人互相敬酒理由花樣百出，連晶瞳都看出了問題“媽媽，不能讓爸爸喝了，爸爸頭上在冒火。”好吧，晶瞳能看到的我還是看不到，不過上次晶瞳說徐老師腳邊的人這次我是真的看到了，是個骨瘦如柴的老人，用幹枯的手抓住徐老師的右腳腕，他看到我在看他後仰起頭裂開嘴衝我笑，天啊，嘴角都裂到耳朵根了，我能清晰的看到他的喉嚨以及沒有牙齒的牙床，舌頭伸出舔著幹裂的嘴唇，我渾身汗毛都束起來了，他的眼睛似乎會吃人，他要把我整個都吸進去。
“媽媽，你怎麽了？”
“啊！”晶瞳碰了我一下，嚇的我渾身哆嗦一下失聲叫了出來。
“你怎麽了？”丈夫紅著臉回頭看我，聽著丈夫略帶遲鈍的話語，看看地上躺著的三四瓶白酒空瓶，我徹底服了，丈夫這是在拚命嗎？他和曹駿什麽仇什麽怨？往死裏灌。
“我沒事，剛才走神了。”緊接著我迎來的便是崔老師的冷嘲熱諷“真是夠特別的，腦袋不是磕傻了吧，這麽熱鬧的飯局都能走神。”
此時晶瞳正好趴在我的腿上打瞌睡，畢竟現在九點多了，我本想回擊的，但是在看到崔老師以及她旁邊的教務主任的脖子後，嚇的我手一哆嗦捏疼了晶瞳的手。
“景老師，你怎麽了？把晶瞳都捏哭了。”坐在一旁的徐老師趕緊哄晶瞳，我卻拽拽丈夫跟眾人道了個謙一家三口離席了，丈夫該想跟曹駿喝也被我拉走了，畢竟我也有駕照，我本想親自開車帶丈夫回家，徐老師此時卻追了出來要送我們。
“景笑，今晚咱們誰也別玩虛的了，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一直把我當外人？”在車裏我坐在副駕駛上抱著晶瞳腳上趴著那個拽著徐老師腳的老人，手依舊沒有鬆開，麵對著我和晶瞳依然是在咧著嘴笑。
“沒...沒有...沒有啊，我怎麽會把你當外人呢？”我有些緊張，腳麵上雖然感受不到老人的重量但是誰又沒忍受的了一個全身赤，**上皮膚皺巴巴的老人長時間對你不懷好意的笑？我的底線瀕臨崩潰。
“那你為什麽一直都叫我徐老師！我和你一般大叫我小徐也好，潔子也好，真的每次聽到徐老師都覺得我和你白認識一場。”徐老師轉過通紅的臉看著我，啊？她也喝酒了？
“徐老師，我看你是喝多了，要不咱們先停停車。”我實在受不了那個老人了，我要求下車和徐老師換座位。
“你說我沒拿你當朋友，其實是你誤會我了，以前咱們考幼師時被同時分配到了一個考場，備考的時候你就說過你要做最出色的老師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那時我就敬重你從心底裏就認可你是個老師...”我還想說被晶瞳拽著衣服“媽媽，徐老師睡著了。”
『又水出品，必屬水品』